“救命啊!”
一看到有人出来了,幽九九立刻连滚带爬躲到了年青男人身后。
年青男人先是被一团红通通的西吓了一跳,待看清那只是一个瑟瑟发抖的漂亮姑娘之后,立时便起了怜悯之心。
“姑娘莫怕,可是遇了贼人?”
男人一边安慰幽九九一边警惕的打量四周,想要将贼人找出来。
附近几户人家的窗口已隐隐透出了光亮,显见得是被惊动了,
很快的便会有人出来查看,便是真有贼人,他也不是一个人在孤身奋战。
“姑娘,快进来。”
年轻女子抱着的婴孩儿,缩在炕角上轻声招呼着。
幽九九看到黑衣少年已到了院门前,便又连滚带爬进了屋子,直接窜上了炕。
“出啥事了大栓。”
隔壁屋子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短短几个字便咳嗽了好几声。
“没事儿爹,您睡着便是。”
叫大栓的男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似乎他爹的耳朵不大好使。
老头子咳了几声,断断续续道:“有啥事就喊你兄弟,你兄弟种地不如你,对付毛贼可比你利落多了。”
“我知道了爹,啥事儿没有,您快睡吧。”
大栓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句。
这时黑衣少年已经冷着脸走进了院,拧着眉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黄狗,再看看神戒备的大栓,冷冰冰吐出两个字:“让开。”
“你是何人?”
大栓看到少年手里寒光闪闪的长剑,神情愈发戒备了。
这时附近几户人家中已经有人推开屋门,探头探脑的向外看着。
大栓听到响动,心便踏实了不少。
见他不肯听话的让开,少年的脸便愈发冷了,不耐烦的道:“她是鬼!”
大栓支棱着耳朵问道:“谁是鬼?”
“她。”
少年手中长剑向敞开的屋门点了一下。
大栓回头看看,隐约瞧见幽九九正缩在自家婆娘怀里发抖,看起来十分的柔弱可怜。
“我不信!”
大栓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果姑娘是鬼,他那婆娘和儿子早就被制住了,
再了鬼好像都是没有实体没有温度的,他那婆娘搂着姑娘却没啥异样的表示,就明姑娘不是鬼!
“我劝你最好快快离开,否则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大栓晃了晃手中的斧头,努力摆出凶狠的表情。
“蠢货!”
少年冷斥一声,抬脚向屋子走去。
“子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真不客气了啊,我跟你真的呢,你别再往前了啊,再往前我可真不客气了啊……”
大栓胡乱挥了挥斧头,嘴里着威胁的话,却是眼睁睁看着少年一步步靠近。
幽九九缩在大栓媳妇温暖的怀里,看着男人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脊背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能看出大栓的紧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少年,
像他那种人,除非被逼到绝境,否则绝对不会对人抡起斧头,
那个少年便不一样了,幽九九觉得只要他走到门口大栓还拦在那里的话,他的剑八成也会在大栓胸口穿个窟窿。
为了不连累这一家人,幽九九打算从窗户翻出去。
“出啥事了哥。”
她正瞄着不大的窗户,一个懒洋洋的男人声音突然从院门口传了过来。
大栓还没回答,那人已经看到了黑衣少年和他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哪里来的毛贼,居然敢在我哥哥家撒野!”
男人立时便怒了,两步冲到少年向后抬腿便是一脚。
少年闪身避开,回头看了眼忽然冒出来的疯子,扬手便是一剑。
“闵心!给你斧子。”
大栓惊呼一声,将手里的斧头扔了过去。
“还不如给我把菜刀。”
穿着短褂的年青男人翻了个白眼,接了斧头当成暗器般砸向少年的脸。
‘砰!
少年长剑一挡,斧头连头带柄都成了碎屑。
“好剑!”
年青男人大叫一声,对着少年面门便是一拳,
“吃我一拳!”
“吃我一脚!”
“吃我一掌!”
“……”
年青男人边打边叫,不多时院外便聚起了一群人,有壮年男女,也有老人孩子,看热闹看得双眼冒光,
打到处还不时有人叫声好,拍个巴掌,感觉就像在看戏似的。
幽九九和大栓媳妇悄悄下了地,躲在大栓身后探头探脑的看着。
看了没几眼,幽九九便发现黑衣少年不大对劲,
先前砍她的时候凶狠极了,现在却莫明其妙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
剑势虽然伶俐,却不敢真的招呼在对身上,
双看似拼的旗鼓相当,实际上少年大多时候都在防守和闪避。
年青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拳脚生风,打的无比酣畅,
若院外有人叫个好,拍个巴掌,还会抽空抱个拳,甩个笑脸过去。
幽九九看着那张看熟悉的脸,有些尴尬的咧了咧嘴。
这不就是崖上二傻之一么,
当日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拎着一把长刀,身形挺拔,气势不凡,被白衣男子称之为‘为闵兄。
现在他穿着一件露臂敞怀的短褂子,身下一条粗布裤子,裤腿挽到腿,光脚穿一双草鞋,配上乱糟糟的头发,就像个普通的庄稼汉。
当时她将二傻各吸了三口,想必当日他们连路都走不动了,
这才过了几天,他便又生龙活虎了,
不管怎么,这人的底子确实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他只是个普通的练武人,那个少年却是仙门中人,
若是少年想,随便一个术法便能将他收拾的老老实实,
可两人已经打了好一会儿了,还是胶着的状态,这明什么?
明仙门中人不能对普通人用术法!
察觉到这一点,幽九九心里立刻乐开了花,身上的伤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闵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么,怎么连个毛头子都打不过?”
“闵加把劲,让那贼见识见识什么叫天下第一!”
“闵你能不能快些,娃都困了。”
“闵……”
两人僵持的太久,围观的乡亲们有些不耐烦了,有人已经打起了呵欠。
呵欠是会传染的,很快的,大家便纷纷打起了呵欠,一个个泪光闪闪的,却又不甘心回去睡觉。
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都来了,至少也要看到结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