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下起了雪。
走在镇的公路上,可以望见远处连绵成片的雪山。
今天去了古镇,去了集市等多个地,他们似乎都喜欢往珠宝店铺钻,或者看婚纱,以及女孩子喜欢的品首饰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一群人组团来冰岛结婚。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七点。
天黑得比较晚,沉黄色的夕阳挂在天边,将大地都卷染成温柔的浅黄。
春嫂和佣人们准备了烧烤架,布置在浅湾湖旁。
随着炭火燃起,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照明灯将浅湾湖点亮,湖边种着一排白玉色的兰花。
时不时随着飘雪的微风荡来几抹幽香。
“白白,我不想吃了,吃饱了~”
白止拿纸巾给宫媚儿擦了一下嘴,“晚上吃少点也好,否则容易胖。”
“白白,你开始嫌弃我胖了?”
男人愣了一下,平静地问:“上午在婚纱店裙子紧了,你让我时刻提醒你少吃西,避免再胖。我好像,没有记错。”
女孩嗔了嗔眼睛,“可你怎么能我胖?而且我不吃西哪有力气减肥?”
白止再次愣了一会儿,冷静:“肉类物品吃多了容易堆积成脂肪,会加速肥胖。吃了会有力气,但也会胖。”
“哼!”宫媚儿将他的手从自己嘴边甩开,起身就跑了。
白止石化了一下,立马起身去追。
身侧的宫斯寒拉了他一把,一边烤鸡翅一边:“你怎么能女孩子胖?这是大忌,会死得很难看的。”
“是她要减肥,让我督促……”
“那你也不能真督促啊。”
白止不懂了,清冷的面容皱起了眉头,十分疑惑。
不能真督促,那还假督促吗?减肥这种事也能假督促?万一她又胖了,生气他不督促她减肥怎么办?
“白止。”宫斯寒将鸡翅放在炭烤架上,转过身。“宫媚儿胖了你就不喜欢了?”
“喜欢。”
“那不就成了?只要你喜欢,管她什么样子呢,反正都是你喂出来的。女孩子,喜欢听好听的话,她不是非要减肥,她是觉得自己胖了你会不喜欢。嘴上几句而已,只要你顺着她的意哄一哄,很快就好了。”
白止“哦”了一声,好像懂了。“如果她下个月又胖了,责怪我没监督她减肥,我该什么?”
宫斯寒:“……”
宫斯寒不想理会他了,甩手推了他一把,“你自己玩去吧,见过直的,没见过比你更直的。你试试,你就你喜欢她,你看她会不会生你气。”
白止:“???”
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
“生生儿,你男人把女人追到手,是不是就变心了?”宫媚儿缠在余生身上,挽着她的手臂。
“我不懂你这句话。”余生在烤玉米。
木灵玲的枝条随着微风飘荡,有些垂在两个女孩的身后。
“就是白止啊。”宫媚儿抬头,下巴搭在余生手臂上,“他好像有点儿嫌弃我胖了,我上个月到这个月的确胖了六斤,感觉有点肚子。”
“这种事你就生气呀?”余生看了一下炭火,将玉米刷油翻了个面。
“不是事!”宫媚儿突然坐直了身子,“我以前确实挺瘦来着的,九十多斤,所以他才看上我的。现在一百多斤了,你觉得他会不会认为我太能吃,如果以高等数列推测下去,我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变成一百五十斤的胖胖。”
噗!
转过头,翻了一个白眼。“你的智商要是能从习上移到其他地……算了,别移。蠢蠢的挺好,傻人自有傻福。”
“夫人。”
“白止来了。”余生把宫媚儿的手从手臂上拿开,将她推了一把,,刚好推到白止怀里。
“两个人闲的话就帮我去拿点炭来,火不够大,烤了这么久都还没熟。”
宫媚儿被白止搂在怀里,脑子却在反应余生的话,停了一下,“好,我给你去拿。”
往前走了好几步,走出了木灵玲树底下,宫媚儿才反应过来有人搂着她。
偏头看了一眼,借着照明灯的光亮望了望白止的侧脸。
当真是很帅的。
撇了撇嘴,有些不开心地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白白,我以后少吃一点好了,下个月就瘦回去。不行的话,下下个月,下下下个月再瘦回去。最多五个月,瘦回九十多斤,不变成胖胖。”
“为什么要瘦?”
“嗯?你不是不喜欢我胖吗?”
低下头,“我过吗?”
宫媚儿抬起头,看着他。“过。”伸手指了一下他们之前坐的位置,“就在烧烤架旁边,你我胖了,晚上吃多了容易长肉。还让我少吃点,再吃就胖成球了,很丑。”
白止眉心“突突”地跳了几下。
天地可鉴,他没过这些话呀。
怎么,这这这些话还能随便臆想,扣在他头上吗?
“你辅修了数统专业,我来和你算算账。”
算账,白止找她算账,准备收拾她一顿吗?
“可以不算吗?”
白止将她提了起来,一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宫媚儿倒吸一口气,敛声屏气地呆望着他。
“我不算太富裕,但也绝对不穷。对于浪费金钱这种事,我也不会做。第一次约会,我请你吃了宫膳坊的餐品,大概花了百万。”
“如果那一餐让你胖了一斤,那你的肉可真贵,得百万才能买一斤。”
“下个月减掉,按照商人的利润来,你就是在浪费我的钱,给你八折,结算是一百万。”
“宫媚儿,你赔给我。”
宫媚儿:“……”
这、个、、西、还、能、这、样、计、算、的、吗?
白止手臂收紧,便直接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抱了起来,提到与自己视线水平面平齐的地。
“宫媚儿,我只重复一次,我喜欢你,哪一个样子都喜欢。”
见她懵懵懂懂眨眼睛,白止蹙了下眉。“懂了吗?”
宫媚儿还没太懂,但连连点头示意她懂。
白止把她放了下来。
宫媚儿一面走,一面往他怀里钻了钻。昂起头,“白白,你喜欢这个词的时候好帅,声音也好听,我想……”
“想都别想!”
女孩停下不动了。
白止也跟着停下脚步,偏头看她,见她垂着脑袋打不起神。
一双手攥在身前。
他靠近,将自己的食指放进她手心里。女孩顺势握着,但没抬头。
他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无奈。“我喜欢你。”
“白白~”女孩瞬间喜笑颜开,踮起脚便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我也喜欢你。”
他拉着她离开,“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呀,是买了秦立的微信,半夜找我聊天,听我的对吗?”
白止的脸突然僵了,轻咳了一声。
“你知道了?”
“我知道呀,秦立跟我的。”她凑到他跟前,蹭了蹭。“白白你好可爱哦,我好喜欢你~”
白止揉着她的脑袋,将她贴在自己怀里。视线却是看着远处正在和北修玩闹的秦立,话是回复给她的,“嗯,我也喜欢你。”
但仔细听,却能听出一抹冷冽的韵味,仿佛是准备去收拾某人。
**
——影帝,你给我烤个鸡翅怎么了?你别跑啊,我不就是吃了你给秦双双烤的鸡翅吗?你别生我气啊,大不了我亲手给她烤。
路载舟突然停了下来,徐明思撞到了他的后背。
男人转过身,忍着脾气。礼貌笑道:“徐姐,那是给你烤的,其余的话就别了。”
“嘁!”
余生还在烤她的玉米。
木灵玲的枝条垂落下来,刚好落在余生的肩膀上。
她看着路载舟匆忙离开,徐明思紧跟了上去。
另一边,厉长啸和秦双双正在烤肉,秦立和北修四处打闹,而后白止来了,目光不善地往秦立向走去。
微风拂来,夹带着几片细的雪花。
她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不是兰花的香气。
余生望着远处的景象,目光落在黄色的照明灯上,渐渐地,灯光一点点模糊,灯圈放大。
她觉得有些昏沉。
也许是白天逛街累了的缘故,她有点想睡觉了。
身子一点点倾斜下去,眼皮也招架不住开始往下耷拉。
掉落在她肩膀上的木灵玲枝条从她肩膀上滑落,余生也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下一瞬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
落进傅擎苍怀里,稳稳的。
远处打闹的人逐渐安静下来。
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将木灵玲树底下的女孩抱起,女孩娇,躺在他怀里便显得更。
北修戳了一下身旁的连战,“爷什么时候来的?”
傅遗爱:“哥哥一直在呀,就在楼上。”
秦双双:“白天咱们好像没走多少路,生生儿有这么累吗?直接睡着?”
秦立不怀好意地笑了几下,“婚礼是在五天后,既然要给惊喜,那傅擎苍这五天就要在暗地里做隐形人咯。”
“但是呢,没有傅擎苍,生生儿脸上的斑会长出来。他们现在回房间睡觉,咱们心里懂就成。”
北修挠了挠头,“要不是知道你真的是阿七,夫人是阿茶,老子才不会相信灵魂附体,爷是夫人灵魂契合身体的药引子。”
秦立朝他吐了一下舌头。
**
第二天早上余生起得有些晚。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窗帘是拉开的,阳光从窗外泄了进来。
动了动手臂,有点酸。
坐起身……
余生:“!!!”
她记得她昨晚就在树底下烤玉米,闻着兰花的香气,好像就有些困。
而后就没了印象。
为什么腰这么痛?
起身,余生将睡裙扯开一些,扫了自己一眼。
白皙的皮肤,没有痕迹。
难道她昨晚做春秋大梦了?梦境太深,以至于自己在半梦半醒中一个人实践?
天啊,太可怕了。
她只是被那群成双成对的人刺激到了,就做这样的梦,有这样的举动吗?
余生掀开被子下床。
除了腰疼,其余地还好。
那真的!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昨晚做春秋大梦的个人剧场了!
捂了捂脸,好羞涩啊。
走到身镜前,换了一身衣服。余生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好像变漂亮了。比昨天,更加水灵。
看起来灵动有神。
余生:“……”-_-||
做春秋大梦也能提高她的灵魂契合度?那她以后还要傅擎苍干什么,直接自己做梦不就成了?
想起傅擎苍,她心里就闷闷的。
死男人,现在还不来,都第二天了。
昨天她吃了一路的狗粮,害得晚饭都吃不下,烧烤也没有胃口,半根玉米还没烤熟,就睡着了。
下了楼。
客厅里十几只眼睛同时朝她看过来。
的确不是她的错觉,余生打心底觉得他们是把她当成动物园里的参观性动物,每天都用奇奇怪怪的眼光看她。
比如现在。
歪头看着秦立,余生皱眉。“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脸上有西?”
“没、没有西。我只是想,生生儿你今天好漂亮。”
秦双双笑了一下,“生生儿,昨晚睡得好吗?”
问到这件事,余生眸光晃了晃,扭了扭脖子,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不是太好,可能睡得太早了,睡得腰疼。”
“对了。”接过春嫂递来的牛奶,喝了一口。“昨晚是谁把我抱进房间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群人互相看了一眼。
秦双双指路载舟,秦立指厉长啸,北修指连战……
余生:“……”这群人是不是有病病?出来一趟,脑子掉在飞机上,没智商了?
白止一正经站起身,恭谨道:“夫人,是路先生抱的。您当时在木灵玲树底下睡着了,路先生路过就把您抱回了房间。”
众人齐齐点头,“对对对,路载舟抱的。”
余生睨了他们一眼,“你们都吃了早饭了?”
“吃了,都吃了。等你起床吃早饭,咱们就去曼达雪山,听那里冰钓和滑雪很棒。”
应了秦双双一句“嗯”,余生便离开了客厅,随着春嫂一块儿去了餐厅。
余生走后,众人一同呼了一口气。
北修看向白止,笑道:“果然还是得白止出马,白止斯冷漠一正经的模样,连夫人都能轻易骗过。”
宫斯寒随后打趣:“媚儿,你看白止这么会骗人,连生生儿都逃不过他的骗局,你可得心了。万一他以后找三四,不定你还发现不了。”
傅遗爱打了宫斯寒一巴掌,“嘴巴怎么这么坏?就知道煽风点火,白止才不是这样的人。”
连战:“姐,你不了解白止,白止可是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宋之遥随后补充了一句:“白止确实有这个事。”
宫媚儿偏过头,抬头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白止。“白白,他们污蔑你。”
白止没理那群男人,坐在宫媚儿身旁。而后才掀开眼皮扫了他们一眼,“这叫公信力,多年时间累积起来的服力,才能偶尔撒谎不被戳穿。宫斯寒,你试试撒个谎,你看谁信你。”
宫媚儿帮腔,“就是就是,表哥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以前骗无知姑娘的时候,得心应手,满嘴油腔滑调的甜腻土味情话,我都听不下去了。遗爱你得心,心我表哥婚后给你戴绿帽子。”
宫斯寒举起手,“不敢,我给爱戴帽子,阿苍会削了我。”
**
五天后。
曼达山海区。
昨天镇上Cstle集团旗下那家婚纱店来了一个服务员,将余生前几天试的那款鱼尾型的婚纱送了过来。
路载舟是他和厉长啸买的,当做大哥和三弟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此刻,余生站在房间里,床上摆着那条洁白的婚纱。
很美的婚纱,是幸福的象征。
可是,看她生气。
婚纱,应该是丈夫买给妻子的,她倒好,竟然是大哥和弟弟送的。
昨晚婚纱到的时候,她被那抹纯粹洁白闪了眼,就答应他们今天穿着这条婚纱去曼达山海区拍照。
拍照?
把她当成模特用来拍照吗?
今早醒来时,腰又有点酸,比前两日要好一些。昨晚是怎么回到房间,怎样睡着的,她又没有印象了。
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上午九点半了。
她一觉睡到九点,想起昨晚应允过的承诺,便赶忙起来洗漱。
她答应了,十点之前到曼达山海区。那么,也得九点半下楼,和他们一起去,半个时应该能到。
余生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将婚纱拾了起来,开始往身上穿。
一边穿还一边不停地在心里骂傅擎苍。
该死的傅擎苍,都五天了!他还没从北欧回来,到底要多久才来?
那么喜欢待在北欧,直接死在那别回来了!
余生下楼时,别墅十分的安静,墙壁上古钟秒针走动的声音,都能回荡在四周。
她穿着拖鞋,提着婚纱裙摆往下走。
“春嫂?”四处张望。
春嫂没应她,又看了几眼四周,“白洛?”
别墅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走到楼梯中间,余生蹙了蹙眉。
——姐!
听到厉长啸的声音。
余生寻声望去,见厉长啸和路载舟就站在楼下,穿着一身暗蓝色的西装,好像有意拾掇了一番,帅气值上升了不少。
厉长啸走上前给她提着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