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除夕,李依依因为身体的原因,宫宴的事情,朱佑樘还是权交给了王太后,不让李依依操心。原有萱儿在身边,李依依觉得稍微好些,可是前几日,萱儿忽然身体不适,正好钱将离也在,李依依便让他帮萱儿瞧瞧,结果,发现是喜脉。这是萱儿的头胎,必须慎重,所以李依依便硬是让她回家去,因为怕即使把她留在宫里面养胎,她还是会忍不住操心的。
李依依总是不好,而钱将离虽然医术湛,可毕竟不擅长妇科,还要守着男女大防,于是,朱佑樘想起了前几年的谭允贤,便召她进宫来,贴身给李依依治,但只有乾清宫的人知道谭允贤在,当然,钱将离也是知道的。
朱佑樘很忙,白天没什么时间陪伴在李依依的身边,因此,他便让曹云曦进宫来陪伴,把一一也带进宫了。
男孩就喜欢和大男孩玩,一一比朱厚照要大几岁,很多事情都懂了,朱厚照正是崇拜他的时候,所以总是跟在一一的后面,哥哥哥哥地叫得很亲切。
“你看,照儿一直跟着一一。”李依依对难得清闲的朱佑樘道。
“是啊,时候,我也希望能有个哥哥。”朱佑樘感慨地道。他虽然排行老三,但是因为两个哥哥已经夭折了,所以他是实际上最大的。作为哥哥,他不能撒娇,作为太子,他更不能,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孤独的。
起哥哥,李依依便想起了李毛毛,虽然很多时候,李毛毛并不成熟,但是只要自己有事的时候,他便也会挺身而出的,只是李依依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还是挺感动的。
李依依笑笑,对朱佑樘道:“别看一一年纪,还真有个哥哥的样子,还是云曦她教得好。”李依依和曹云曦两个人,时常交流一些教育心得。曹云曦和钱将离这些年,也就只有一一这么一个孩子,不过,他们可没有溺爱这个独子,常常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自从生了儿子后,花在朱厚照身上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李依依心里也觉得愧疚,有时候想,不然就让一一留在宫里面陪陪照儿,可一看到云曦凝望一一的眼神,她又怎么忍心,让她们母子分离呢,毕竟,云曦是不可能一直住在宫里面的。这时候,她倒是觉得,作为孤儿,其实也有好处的,那就是永远不缺和自己一起玩的伙伴。
“等照儿长大些,便让一一陪着一起念书吧。”朱佑樘知道李依依的想法,他也不想下旨强迫。
“再过几年,我们的炜儿,也能跑能跳了。”李依依笑着道。她憧憬着将来,大儿子带着儿子满地跑,还叫着父皇母后的情形,不觉嘴角便上扬了。
“是啊,不定到时候,我们也有公主了。”朱佑樘也憧憬着。有儿有女,才是好嘛!
“你不是,不让我生了吗》”李依依故意噘着嘴道。
“也是,那我们便不要了。”记得当时自己害怕失去依依,便决定,以后再也不要让她承受生孩子的痛苦了。
“我开玩笑的,有的话,当然要生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虽然怀胎十月很辛苦,生的时候又很凶险,可是她还是不后悔,看着两个健康的儿子,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院子里,原朱厚照和一一在一起玩,可是一一不知道怎么地便离开了一会儿,没有带朱厚照一起去,他觉得太无聊了,于是,“跪下,我要骑马!”朱厚照对一个太监道。
“是!”太监难敢不从,只好跪在地上,让朱厚照骑在自己身上。
“驾!快点,快点跑!”朱厚照用手拍打着太监的后背,命令道。
“是,太子殿下!”寒冬腊月,地上十分地冰凉,太监冻得直打哆嗦,可也只得乖乖趴在地上爬。
“殿下,你们在干什么?”一一跑了回来,看见朱厚照骑在太监身上便好奇地问道。他虽然也是富家子弟,可是钱将离管教森严,是从来不允许他做这种事情的。
“骑马!一一哥哥,你也骑,比赛!”朱厚照虽然话都还不利索,但是他看过宫里面的骑马比赛,他十分感兴趣。完,他指着其他的太监对一一道:“选。。。”
“请公子上马!”几个识趣的太监立马跪在地上,对一一道。
一一其实也挺想骑马的,但是因为年纪,所以曹云曦没有让他,家里也就只有木马,这人马,他还真是没有骑过。于是,他便点点头,选了个健壮些的太监,骑了上去。
两个人正玩得兴起,曹云曦找了过来。
“母亲!”一一看见母亲过来了,连忙让太监停了下来,站在一旁,有些忐忑不安。
“云姨!”朱厚照见是曹云曦,甜甜地向她张开了怀抱。这好些日子,李依依都因为没有力气,没有抱过朱厚照了,他便常常要曹云曦抱他。
“乖!”曹云曦笑着抱起朱厚照,然后朝着一一:“跟上。”
“是,母亲!”一一觉得母亲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同,不安地跟在后面。
用膳的时候,李依依便发现,一一似乎有点不开心,于是向他挥手:“一一,来姨这里。”
一一看看他母亲的脸色,见她点头,才走到李依依的身边。
“怎么了一一,是菜不合你的胃口吗?”李依依问。
一一没有话,只是摇摇头。
“这孩子怎么了?”李依依觉得有些不寻常,便问曹云曦道。
“云姨凶凶,哥哥怕怕!”曹云曦还没有话,朱厚照便磕磕绊绊地道。
“什么事情,你怎么他了?”虽然朱厚照得不清不楚,李依依也明白,这是曹云曦教训了一一。
“也没什么,就管教了一下,他最近有些不听话。”曹云曦道。她原是没有当着朱厚照的面教育一一的,没想到,他怎么就知道了,按理,一一的个性,是不会告诉别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