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的时候,林蓁就霸占了斯内普办公室中的一个坩埚,用了半年时间成功熬制出一瓶成色完美的福灵剂出来。
那个女孩……林蓁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着。
他真的没有听西弗勒斯提到格兰芬多除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外还有谁具有魔药天赋。
于是他又冷淡地低头继续看书了。
“梅林的蕾丝袜子!”赫敏大声感叹,“哈利,你怎么能在收到一瓶极为少见,甚至花钱都买不到的福灵剂的时候还能如此冷静地看书!”
德拉科把玻璃瓶放回礼盒中,语气中混杂着骄傲和嫉妒:“大概是因为哈利自己就能把福灵剂酿造出来——比这一瓶的成色还要好。”
“你在开玩笑!”赫敏的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晕。
“斯内普教授有一次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和我爸爸提起过的。”德拉科酸酸地,“我第一次听见教授用那样的语气哈利。”
林蓁抬眼:“什么样的语气?”
布莱斯他们已经惊讶地不出话来了。
“赞赏和肯定。”德拉科回答,“我爸爸为了让教授来指导我,明里暗里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即使这样,教授也从来没有用那样的语气夸奖过我。”
“大概是因为我特别优秀吧!”林蓁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优秀得让斯内普教授也不得不承认的程度。”
“将来毕业后,”潘西突然问道,“不会考虑成为一名药剂师吗,哈利?”
“药剂师?”林蓁的尾音微微挑高,“不,即使是从事魔药有关的工作,我也应该是魔药大师,而不是药剂师。”
“魔药大师?”布莱斯惊奇道,“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开始讨好你了?魔药大师的药水可是一剂难求啊!”
林蓁弯了弯眼角。
他完没有在西弗勒斯那儿体会到“魔药大师的药水一药难求”的感觉。
不管是因为西弗勒斯对莉莉的愧疚,还是因为欣赏林蓁人,西弗勒斯对他予索予求,都体现出西弗勒斯对他的关心,那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林蓁下意识地忽略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委婉地逼迫斯内普做出选择这一事实。
火车继续行进,包间里的孩子们就着这一瓶“福灵剂”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哪怕是潘西和布莱斯,也抛弃了一贯的“多听少”原则,参与了讨论中。
林蓁沉浸在书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他发现自己的魔法知识确实是贫瘠得可怕。
去年他想要习炼金术,但是因为毫无魔法阵知识理论导致计划夭折。
今年他决定先从魔法阵开始起,又发现自己的古代魔基础不牢固——或者他关于古代魔的知识储备量不足,让他习魔法阵的时候困难重重。
虽然三年级时他选修了古代魔的课程,但这也只是让他迈入了习魔法阵的门槛而已。
“哈利,”德拉科趁着几人聊得热火朝天,偷偷凑过头来,“你制作的那瓶福灵剂,最后去哪儿了?”
林蓁艰难地从书中的字上拔出自己的注意力,分了一丝丝给德拉科:“那瓶?不,我酿造了两瓶。你想要?”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闪耀着渴望的光芒,他期盼地点点头:“你提个条件——作为我拿走你的福灵剂的交换——只要我能做到。”
“只要你能做到?”林蓁的注意力几乎都移到德拉科身上了,“那我可要好好想一想。”
林蓁盯着德拉科,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德拉科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正在和潘西等人着话的布莱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朝德拉科眨眨眼,给予他神上的鼓励后,复又投入到先前未尽的话题里去了。
德拉科在林蓁的注视下变得有些不太自在。他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袖子,一会儿玩玩自己的手指。
但德拉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林蓁的脸——他得表现出足够出足够的诚意让林蓁看到,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福灵剂。
直到把德拉科看得坐立难安,林蓁才嘿嘿一笑:“我现在还想不出有什么条件,等哪天想起来了再吧!”
德拉科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又兴高采烈地回到讨论组里侃侃而谈。
林蓁笑了笑,再次研读起手上的书来。
在火车离开霍格沃茨才两个时的时间内,林蓁所在的包厢就被敲响了至少十次。
烦不胜烦的德拉科在林蓁的默许下,对着包厢门施了一打又一打忽略咒和驱逐咒。
之后,他们的归途就变得安静起来——至少不会再出现话到兴头上突然被打断的烦人情况了。
“幸好争霸赛结束后一周就放暑假了,”赫敏感慨道,“要是我们还继续在校,哈利大概会被生们烦得直接躲起来。”
谁不是呢?
布莱斯心里想。
争霸赛结束后的那个星期,他有事情到院长办公室找斯内普教授,结果次次都在办公室里看到团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里看书的林蓁——即使再狂热的追星粉丝,也不会想要去惹毛霍格沃茨最令人害怕的斯内普教授吧?
布莱斯扫了一眼正低头看书的林蓁,思绪不由得飘远了。
扎比尼家族剩下他的母亲和他自己,按照母亲的性子,他们家族势必会把“中立”的态度站到最后。
他比不得潘西。
帕金森家族向来以马尔福家族为首是瞻。而马尔福家族,则讲究家族利益至上。
当初马尔福家族看好黑魔王,举族支持黑魔王的事业——但是黑魔王被眼前这个和自已一样大的孩子击败了。
十年后,马尔福家族重新站队。
或许现任马尔福家主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是因为看好救世主,或许是因为受到德拉科的影响,马尔福家族对黑魔王的背叛在情理之中。
仿佛是打响了某种信号似的,在紧随马尔福的脚步后投向哈利·波特的帕金森家族之后,十几个纯血巫师家族也纷纷表明了对救世主的支持。
就连向来中立的扎比尼家族中的一员,布莱斯自己,也因为德拉科开始和哈利·波特接触。
他也不上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哈利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让他心悦诚服。
在一年级暑假,布莱斯回家服了妈妈,第一次决定放弃中立的位置,选择站在救世主哈利·波特这一边。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确实不错。
不一年级的时候,在校发生的魔法石事件——让年仅十一岁的哈利·波特再次面对黑魔王,又一次地击败了他。
只二年级的时候,十二岁的哈利只身面对一个成年的食死徒和黑魔王的灵魂,也能在击杀了食死徒之后救下西奥多·诺特,再一次地在黑魔王面前身而退。
单从这两件事情中就能看出,救世主哈利确确实实承担得起“救世主”这个饱受赞誉的名头。
而在三年级,也就是不久之前,哈利凭借着自己过人的能力,在其他两位年长于他三四岁的巫师手中夺得火焰杯——生们对哈利近乎疯狂的崇拜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次的胜利,而是这三年来累积下来的。
布莱斯瞥了一眼安静地坐在那儿听赫敏和罗恩争论的潘西——斯莱特林的高岭之花最终也匍匐在救世主的脚下。
哪怕潘西不承认,布莱斯也看出原只是动起联姻念头的潘西是真真正正喜欢着哈利。
不过……
布莱斯异常心地瞄了一眼状似认真参与讨论,实则在走神发呆的德拉科,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只能默默地在这里祝自己的好友好运了。
火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林蓁收起研究了一整天的书,笑着看自己的伙伴们相谈甚欢的样子。
在火车停靠下来的最后一秒,林蓁大地把来自格兰芬多女孩的福灵剂赠送给了赫敏。
孩子们一致认为目前赫敏是最需要它的人——为此,赫敏还悄悄地红了眼眶。
火车停了下来。
赫敏依依不舍地和他们告别,跟着前来接她的威可多尔·克鲁姆前往德国。
罗恩等人很快也和林蓁分开了。
林蓁慢慢悠悠地与卢修斯夫妇寒暄几句,隐晦地交换了信息后,才跟着前来接他的卢平回到布莱克老宅。
“西里斯还在忙着争霸赛的收尾工作,”卢平解释道,“他争取晚上回来。”
林蓁让克利切把他的行李送回他的房间,一边问道:“西里斯经常忙到回不了家吗?”
卢平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巴蒂·克劳奇逃跑以后,西里斯就这么忙了。”卢平,“虽然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认为你有知道的权利。”
林蓁颔首,表示明白了。
“邓布利多教授有了什么新消息吗?”林蓁试探性地问道。
卢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回答:“我想你迟早都会知道的。阿不思伏地魔的力量变得更强了,我们现阶段还处于异常艰难的被动状态。”
林蓁默了默,走进厨房坐了下来。
克利切贴心地为他倒了一杯牛奶。
卢平也跟了进来。
“邓布利多教授有那些狱的食死徒们怎么样了吗?”林蓁捧着杯子又问。
卢平的表情看起来振作了一些:“阿不思告诉我们,他有可靠的消息来源,那些狱的食死徒都去见梅林了。”
林蓁垂下眼帘,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牛奶。
既然邓布利多都这么了,那就明现在的情况凤凰社的成员都基了解了。
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西里斯还这么忙碌呢?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生早在四天前就已经从霍格沃茨离开,后续的事情和傲罗部应该完没有关系才对。哪怕真的有需要魔法部做些什么,也应该是对外交流司的事情,而不是傲罗部代理主任的工作内容。
林蓁和卢平一起吃了一顿沉默的晚餐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克利切。”林蓁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冷冷清清没有任何灯光的广场——麻瓜们在这个失去秩序的世界里,已经不敢轻易地暴露自己了。
“主人。”克林切虽然看着还是十分年老,但他神饱满,这个灵充满了活力,“克利切为您服务。”
“莱姆斯在我去霍格沃茨之后都干了些什么?”林蓁温和地问。
克利切深深鞠了一个躬:“克利切谨遵主人的吩咐,密切关注狼人的行踪。在主人前往霍格沃茨后,那个邓布利多通过壁炉和狼人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交谈。”
林蓁闭上眼睛:“他们谈了什么?”
克利切露出轻蔑的表情:“那个惺惺作态的邓布利多问了狼人主人暑假里都在做什么,狼人都告诉他了。”
“你做得很好,克利切。”林蓁睁开眼,毫不吝惜他的赞赏,“那时候西里斯在场吗?”
“少爷去参加魔法部的傲罗培训还没有回来。”克利切回答。
林蓁低头轻笑一声。
“后面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克利切记得,十月的时候,邓布利多又来找狼人了。”克利切回忆道,“他们谈到三强争霸赛的事情,会想办法让少爷到霍格沃茨去陪主人。”
所以才恢复清白没多久的西里斯轻易地就成为了一名傲罗,轻易地被选上成为魔法部外派协助争霸赛正常进行的工作人员。
“西里斯成为傲罗部的代理主任后,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林蓁张开右手,一簇透明的火焰在他掌中跳跃。
克利切敬畏地望着林蓁:“邓布利多让狼人提醒少爷多和你联系。狼人常常在少爷面前提起你,你的处境是多么危险之类的话,这让少爷更加努力工作了——女主人为此还发了好大的火。”
既然这样,卢平刚刚又为什么会和他那些话?
“谢谢你,克利切。”林蓁再一次肯定了克利切的努力,“你非常出色地完成了我的吩咐。”
克利切激动不已,他哽咽着鞠躬消失在林蓁的房间里。
林蓁嘲讽地勾起唇角——邓布利多可真是好算计,不去做政客真是可惜了。
从克利切这里得到的消息分析就能知道,邓布利多应该是早在开初就对这年发生的事情有所察觉。
但邓布利多却什么都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