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你回来了?哦,哈利,早上好!”门廊的壁炉里亮起一道绿色的火焰,邓布利多的脑袋出现在火焰中。
“早上好,”林蓁脚步一顿,随即转身对着壁炉道,“邓布利多教授。”
“阿不思!”西里斯迈向楼梯的脚在空中拐了一个弯,几步跨到壁炉前,“发生什么事了?”
林蓁极有眼色地对邓布利多一点头,走上楼梯。
邓布利多并不急于回答西里斯的问题,目光深远地看着林蓁身影消失的地。
“阿不思?”西里斯顺着邓布利多的视线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哦,西里斯。”邓布利多收回目光,望着西里斯略带疑惑的面庞,“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愿意抽出一点儿时间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话吗?”
“当然可以,阿不思。”西里斯笑了起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到厨房里?”
邓布利多的脑袋从壁炉里消失了,但下一刻,他就带着他惯有的慈祥的笑容从壁炉里钻了出来。
“看来克利切把这儿打理得真干净,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灵,对吧?”邓布利多抬头环视了一眼门廊四周,回头对西里斯道。
西里斯不自在地盯着布莱克夫人的画像,胡乱地点了点头。
画像里,布莱克夫人端着贵妇高傲的样子,眼睛眨也不眨地平视前,一声也不吭。
他们走进厨房,关上了门。
克利切适时地为邓布利多端上一杯牛奶,并为他准备好了整整一罐的蜂蜜。
西里斯只得到了一杯红茶,他甚至还来不及对克利切些什么,克利切就自己钻进他在厨房的房间里,“砰”地合上了门。
“呃……”西里斯尴尬地收回目光。
“克利切素来就是有个性的灵,不是吗?”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笑着,“他现在看起来可比以前好多了。”
西里斯坐在餐桌旁勉强地笑着。
邓布利多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近来食死徒有什么异动吗?”
“不上是什么异动。”西里斯坐直了身子,“他们大多数看上去都正常极了,少数几个在魔法部里很是活跃。”
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深沉了:“我想我该多多注意一些了。哈利怎么样?”
“哈利还不错。”西里斯笑得明朗,“我们刚刚还谈了他的感情问题。不得不,我真切地感受到哈利在成长。”
着,西里斯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笑了笑,眉眼都舒展了些:“这是不可避免的,西里斯,孩子总是会长大。”
“在詹姆斯像哈利这么大的时候,我们可是到处冒险……”西里斯苦恼地皱了皱眉,“但哈利完不同,我……”
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西里斯,目光平和慈祥:“哈利和詹姆斯并不同,西里斯。我相信你能找到和哈利最舒适的相处的法,现在你就做得很好,不是吗?”
西里斯垂下眼帘,勾着唇角。
不,你什么都不懂。
西里斯在心里。
他自认自己多少有些自负,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愚蠢。
阿兹卡班十多年的牢狱生活,使得西里斯对四周发生的变化十分敏感。
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教子哈利在和邓布利多相处时,总是带着些许戒备——尽管哈利将这个戒备藏得很深——这不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对待德高望重的老者应有的态度。
或许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现在情况虽然还不是很明朗,但是我想,战争大约是无法避免的。”西里斯重新抬起了头,“我们有什么计划吗?”
邓布利多屈着手臂,手指交叉靠在弯弯的鼻尖前:“凤凰社成员要部行动起来了。”
“现在情况特殊,”西里斯沉吟,“如果没有一个凤凰社根据地,在行动的时候必然会有很多不便的地。”
“你有什么建议吗?”邓布利多鼻梁上的眼镜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我……”西里斯迅速咽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
他在提出凤凰社需要一个根据地时,脑海中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继承的布莱克老宅——不仅宽敞得足以容纳所有的凤凰社成员,而且因为老宅是布莱克家族的居住之所,屋子理所当然地被施以各种足够强大的保护咒。
但在西里斯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他想到了哈利。
虽然布莱克老宅是他继承的,可是无论是克利切,或者是已经成为画像了的母亲,他们对哈利的认同感明显高于自己。
西里斯已经打定主意,将来把这座布莱克老宅作为遗产交给哈利继承。
而就哈利目前的表现而言,他显然更喜欢安静舒适的环境。
所以哪怕哈利现在还没有继承这座房子,但只要他在,西里斯愿意奉献出一切让哈利感到舒适幸福。
因此,当魔法界政治活动与自己的教子的需求产生冲突时,西里斯甚至不需要多加考虑,果断选择优先满足哈利的需求。
邓布利多目光闪闪:“西里斯?”
西里斯眼角微垂,脸上露出一副“我完帮不上忙真是太可惜了”的样子。
他歉意地笑了笑:“抱歉,阿不思,我没有什么建议。”
邓布利多松开手,理解地笑了。
林蓁这边才刚结束了和卢修斯的交流,克利切就端着餐盘出现了。
“主人,您的牛奶。”克利切将餐盘心地放在林蓁身旁的桌子上,躬着腰声地将西里斯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内容给林蓁听。
“你做得非常好,克利切。”林蓁把桌上封了口的信封递给克利切,“你愿意到马尔福庄园为我递封信吗?卢修斯已经同意让你往来马尔福庄园了。”
克利切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他夸张地吸了吸鼻子,整个灵像是陷入了巨大的喜悦中:“克利切非常乐意!自从纳西莎姐嫁入马尔福家族后,克利切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当然当然,”林蓁打断了克利切,以防克利切情绪太过激动而变得絮絮叨叨,“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在纳西莎独处的时候去见她。记住,你不能让除了卢修斯、纳西莎和德拉科以外的人看到你。”
克利切铜铃大的双眼因感动迅速洇满了泪水。
“如果你被人看到了,那么,布莱克家族也不会要你了。”林蓁板着脸,郑重警告着,“如果西里斯问起,你就是为我给德拉科送信,明白吗?”
克利切鸡啄米般得使劲点着头,他紧紧攥着林蓁递给他的信封,“啪”地消失了。
“起来,也不知道佩妮姨妈一家现在怎么样了。”林蓁喝了一口牛奶,又叉起一块克利切合着牛奶一起送来的蛋糕,自言自语着。
“笃笃笃——”
房间门被敲响了。
林蓁瞥了一眼桌上摊开着的书,喊了一声:“进来。”
西里斯推开门,大踏步走了进来。
“邓布利多教授走了?”林蓁笑着问,“累了这么多天,怎么不先去休息一下?”
西里斯伸手揉了揉林蓁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揉成了一团杂乱的鸟窝。
“我就上来看看你。”西里斯。
“我有整个暑假在家里呆着,”林蓁抬手,随意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我可不希望某一天我想和你一同出门探险的时候你病倒了。”
“哈哈哈,你可别瞧我,哈利。”西里斯吊儿郎当地笑了起来,“我现在壮得像一头牛。”
林蓁翻了一个白眼。
……
“父亲。”德拉科看到卢修斯从门口进来,立马站直了身子。
卢修斯冷冷地扫了一眼德拉科的房间,然后把林蓁送来的信件丢给德拉科:“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德拉科。黑魔王在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减少走出房门的次数。”
德拉科的脸白了白:“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黑魔王……”
“这不是我们现在能讨论的。”卢修斯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低沉,“你现在只要做好你自己,龙。”
“但……”德拉科忍不住向着卢修斯的向迈了一步。
“马尔福只会为利益折腰。”卢修斯神情冷冽,“你要记住这一点。你的好朋友希望暑假过后,你的手臂上仍然干净——这也是我和你妈妈的希望。”
卢修斯扬着下巴,警告似地瞪了瞪德拉科,然后离开了。
德拉科苦恼地捋了一把头发,顺滑的铂金色发丝从他的指间穿过。
“该死!”他愤愤地捡起飘落在地毯上的信封。
信封上熟悉的笔迹令他心情好了不少。
“我不用你提醒也知道。”德拉科看着信纸里的内容,不由地抱怨着。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雨,也掩盖不住他怎么也压不住的上扬着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