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书回到家,收拾好西正准备离开,打开门却见门外站了个人。
是刚才那一群人中的一个,好像叫什么李月祈?
“你好。“沈月书笑了笑,有些腼腆。
“可以留一个你的联系式吗?“李月祈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沈月书愣了愣,有些犹豫:“这个……”
李月祈也没等她回答,见她手里提着西,伸手去接:“我帮你吧。”
两人便这样走下了楼。
“你是一直住在这里吗?“李月祈问。
“不是,三年前才搬过来的,以前在老家。“沈月书答道。
“你老家在哪儿?“
“皖南。“
“皖南?挺好的。“
沉默。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李月祈又问。
“在一个培训机构当老师。“沈月书答道。
“哦,挺好。“
沈月书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是来调查户口的吗?
“就到这里吧,我打个车。“走到区门口,沈月书舒了口气,赶紧。
“我有车,我送……“李月祈还没完,便见到原停着自己跑车的地空空如也……那群人居然把自己的车开走了???
李月祈脸色依然冷峻,但眼角有些抽搐,他很生气。
沈月书也看出了他的尴尬,笑了笑:“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不用麻烦了。”
李月祈往四周张望了一下,目光锁定了区门口一家面馆:“先吃点西吧。”
也不等沈月书答应,他便提着沈月书的行李大步走进了面馆。
沈月书“不用了”还没出口,只能跟了上去。
“两碗打卤面。“也不等服务员询问,李月祈便自作主张地点单了。
沈月书有些郁闷,都不问问自己的意见吗?
面端了上来,李月祈用筷子挑了挑,皱了皱眉,然后一脸嫌弃地放下筷子,看着沈月书。
“你怎么不吃?“他问。
沈月书被他这么盯着,也有些不自在了,觉得他这话问得特别奇怪,明明是他要吃打卤面,现在他不吃倒盯着自己,问自己怎么不吃。
“我不太喜欢吃面。“沈月书礼貌地回答。
李月祈显然很吃惊,旋即又正了正脸色:“现在的面确实没有赵老头的做的好吃。”
又是沉默。
“我该走了。“沈月书声打破沉默。
李月祈还没话,饭馆里的人突然炸开了锅。
“呀,这不是咱们区那个?“
“啧啧,这太残忍了吧……“
“我前两天还见到呢,好端端一女孩子……“
两人回头,只见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新闻,在城郊的一座山里发现了X区失踪的陈云的尸体,尸体被肢解成快装在一个复古的皮箱里。
沈月书则垂下了眼帘,提起自己的行李,起身离开了。
李月祈并没有发现,他看着新闻画面里出现的那只箱子愣住了,那不是他帮季子训搬的箱子吗?
不,那只箱子他已经烧掉了,尸体也被他扔进了炼池化掉了,怎么会出现在新闻里,装着陈云的尸体?
“我发誓,这个箱子我们没有第二只。“面对李月祈的质问,季子训苦笑着。
李月祈赶到引香,一进门便将手机扔在季子训面前,上面显示的正是这条惊天大新闻。
岑今今看着这新闻,背上冒出一阵冷汗:“会不会是林一……”
季子训看着她,她犹豫了一下,继续:“我们在白洛也见过林一,那时候的她很奇怪,不是吗?”
“她最近有联系过你吗?“
“没有,“岑今今摇摇头,”自从她和陈教授去度假后,就再没收到过任何消息,电话也一直关机。“
”在白洛咱们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并不一定就是林一呢?“季子训知道岑今今和林一关系一向要好,笑了笑。
岑今今咬咬嘴唇,没有话。
“别瞎想了,林一刚到北京,和陈云八杆子打不着,为什么要杀她?“季子训摸了摸岑今今的脑袋,”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的吧。“
岑今今点点头。
“不过这回咱们怕是十张嘴也不清了,“季子训对着冥王苦笑了一下,”咱们的箱子被你给烧了,找出来的装尸体的箱子又和咱们的一模一样,是巧合也太巧了。“
冥王点点头:“只能祈祷那个所谓的目击者没有看清咱们抬的箱子,或者咱们尽早找出真凶。”
当天晚上,岑今今做了个梦,梦见了林一。
林一瘦了很多,在一片漆黑之中,发丝贴着脸颊仿佛沾了水,她双眼留着泪,望着岑今今,嘴唇一张一合蠕动着,风送来她的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像在哭泣。
她:“今今,救我。”
岑今今惊醒,一滴水落在了她鼻尖。
她睁眼,房梁处一团漆黑,还是梦吗?
她干脆又闭上眼。
又一滴水落在她鼻尖,她再次睁开眼。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向上是漆黑的房梁,空无一物。
屋外沙沙的声音,似乎有起了风。
她走到窗边,准备关窗,却看见院子里有个人。
是季子训。
他半蹲着趴在水缸边,看着水里半开的莲花,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了他一贯的笑,只剩下专注和温柔么。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老梨树沙沙作响,吹得他衣摆缱绻,发丝凌乱。
他依然一动不动,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累,仿佛已经这样呆了许久。
岑今今从没见过这样的季子训,她看着眼前,心里莫名慎得慌,大概是在做梦吧?
她碰地一声关上窗子,三两步跑回床上,裹紧了被子,闭上眼,心中不停祈祷,快醒来快醒来。
……
季子训听见楼上的响动,缓缓抬头,看着那扇刚关闭的窗,脸上的温柔消失了,没有笑容,目光幽深。
岑今今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季子训早已做好了早饭,放在桌上。一见她下楼,边温柔地笑了笑:“快吃饭吧,再晚就该吃午饭了。”
岑今今有些不好意思,在老板家睡觉居然睡这么久,实在是有些尴尬。
季子训做的是南瓜粥,配了一碟榨菜。
岑今今喝了一口,粥不算浓,米粒糯软,南瓜已经完化入米中,清甜可口,正适合早上。
“老板手艺真好。”岑今今忍不住夸赞。
季子训笑了笑:“平时都是阿吉做,他做的更好一点。“
岑今今看着季子训的笑容,忽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我昨天晚上好像梦见你了。”
“是吗?“季子训眼睛弯弯,看起来很开心,”梦见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