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鹰依言上前,用自身的鬼气,把李柔肚子里的死胎拿了出来。
哇哇哇
死胎一离开母体,附着在死胎上面的婴灵一边哭着,一边想着要离开。
子墨这时,一把用红绳拴住了它。
呜呜呜…
放开我……
婴灵挣扎着,嚎叫着。
梅鹰把手里的死胎也甩给了子墨,他开始给李柔治伤,流了那么多血,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没命的。
没过多大一会儿,李柔就清醒了过来,经过这几个月来被梅鹰隔三差五的用鬼气滋养,她已经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到的西了,就比如眼前子墨手里拎着的鬼。
当她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瘪了的时候,更是大惊失色,“啊…孩子,我的孩子呢?
在这儿。
子墨把已经弄好了的死胎扔回了李柔身边。
砰
看着眼前已经成型了的血淋淋的婴孩儿,李柔是崩溃的,她浑身颤抖的开口问子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它也是你的孩子啊!
子墨没有搭理李柔,他这会儿正在炼制手里的鬼婴,用他这段时间琢磨出来的,一种邪恶术法,用与李柔有些某种联系的婴灵,来折磨她,这是子墨想出的最好报复李柔的办法。
没过一会儿,子墨手里的那个婴灵就已经变得血红血红的了,这就是邪术里当中所的血婴,是集怨气,伤害,痴恨,三大痛苦与一身,再加上子墨这个生身父亲,亲自动的手,这个婴灵凝聚出来的戾气可想而知。
啊……
屋里突然响起李柔凄厉的惨叫声,只因为子墨把自己手里的血婴,扔到了李柔怀里。
那个血婴有自己的能,一贴近李柔,它就主动咬破了李柔的胳膊,随即便开始吸取李柔身体里的血液。
因为疼痛,李柔一直惨叫不止,直到血婴吃饱了,她才得以解脱。
仰躺在床上,手边是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来的死胎,身上还依附着一个面容狰狞的鬼婴,李柔喘着粗气,眼神空洞的望着房顶。
子墨站在床边,冷冷的开口,“李柔,这就是你要留在我身边的下场,我给不了你爱,同样的,就连视若无睹我都接受不了,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我对你的讨厌已经演变成了种种杀意,我是真的很想杀了你。
这是子墨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多话,可听在耳朵里又是那么痛苦,李柔这次也迷茫了,受了这么多罪,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在坚持什么?他的心,自己始终没有捂热,他的狠,就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心意爱的那个子墨,还是他吗?
李柔,来你还是有机会离开我身边的,可是,在那件事发生以后,这后半辈子,我们两个就一起痛苦下去吧,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只要我不死,你就休想从我身边解脱。子墨的语气又阴又狠,仿佛李柔就是他天大的仇人一般。
咣当一声,梅鹰和子墨离开了李柔的屋子。
外面,借着月色的光芒,周围的雪景闪现着点点荧光,就连子墨头顶上的白发也雪亮雪亮的,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子墨在心里感叹着。
师傅,我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变得好坏,这样子的我,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真的很难过,师傅…
毕竟是在自己肚子里呆了七个多月的孩子,李柔到底没有子墨那么狠心,第二天她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去外面把死胎给埋了,因为老话都,没有睁眼看过这个世界的婴孩儿,是没有资格立坟的,所以李柔能做的,就只有给它找了个安身之所。
从那天起,李柔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她是想过一死了之的,可是,那个梅鬼一天到晚的跟着她,只要一有不对劲,那个叫梅鹰的就会出现来救自己,到最后,李柔都放弃了,看来子墨的没错,只要他不死,想来自己确实解脱不了。
再子夜那边,有一次梦寐离开时,杨柳儿出现过,她大概告诉了子夜去往杨柳村应该走的路线,之后她就又沉寂到了镜子里。
如今正是最冷的时候,山里的猎物已经都躲起来了,而子夜也饿了整整两天了,这期间她除了吃了几个野柿子外,都快被饿晕了。
山林里,梦寐好心想要掺着子夜,可却被她给甩开了。
丫头,我都了,要是走不动,我可以背你的。
子夜狠狠瞪了他一眼,“放屁,你要是真那么好心,干嘛不去给我找吃的。
梦寐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我都了,山里的动物除了冬眠的,其余的都躲起来了,我去哪儿给你找啊。
滚开,我自己去找。推开梦寐,子夜拄着个树叉子,开始在雪地里观察起来,像是野鸡和兔子那类的动物,就算到了冬天,它们也是会出来找吃的,子夜就不信自己抓不到它们。
望着那丫头的背影,梦寐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想趁她饿晕后,再对她上下其手的意图,如今是成不了,那丫头简直明的不行。
呜呜呜…
呜呜…
这时,一阵阵哭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子夜停下脚步,开始认真聆听哭声的具体向。
在那边。梦寐上前指向西。
子夜瞪了他一眼,抬脚便向那边走了过去。
梦寐却笑着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因为他并不喜欢接触外人,所以就只能暗地里跟着子夜了。
呜呜呜…我的儿啊……
你怎么就舍得撇下妈妈独自去了呢,你留妈妈一个人在世上可怎么活啊。
我的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你为什么不把我的命收去,为什么要把我儿子带走啊?
子夜来到这儿时,看到的就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她趴在一座孤坟上哭得好不可怜。冰天雪地的,那个妇人就只穿了一件夹衣,子夜眼看她被冻的脸色发青,指甲流脓,在这么下去,这个妇人非冻死在这儿不可。
见状,子夜犹豫了片刻后,便走上前去开口道;“老婶子,要不你先回家多穿点衣服再来哭?
呃…
那个妇人一噎,差点没上来气,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咋话这么不受听呢?
老婶子?见她还在发呆,子夜便又叫了一声。
那个妇人回过神来了冲子夜摆了摆手,“姑娘,你走吧,我是死是活又也跟你没关系。
子夜眨了眨眼道;“话虽是这么的没错,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你死在这儿啊,这大冷天的,你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你家人呢?
一听这姑娘问起自己的家人,这个妇人便又开始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我早就没有家人了,连我唯一的儿子也在前两天离开我了,呜呜呜我真是太惨了,我可怜的儿子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子夜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嗯,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是挺惨的。
呜呜呜……
这个妇人还在一直哭。
其实子夜是可以不管她离开的,但是难得能在树林里遇到人,她还是想着要是能去人家吃点热乎饭那可再好不过了。所以子夜才没有转身离去。
老婶子,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出来吧,老是憋在心里可是会憋出病来的。子夜蹲在妇人旁边看着她。
我……
看了一眼身旁这个姑娘,李梅花也是急病乱投医了,她心里是真的憋屈啊!
姑娘,我这心里是真的苦啊,可怜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活生生的救让人给逼死了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子夜问。
李梅花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鼻涕眼泪道;“我是山下吴家村的人,年轻时嫁过来后,在儿子三岁时就守了寡,他们吴家族里的人不许我改嫁,行,为了儿子,我认了。
我就这么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活,直到今年年初,我儿子才刚刚十七岁,他们吴家族里的那些人就要拿回我儿子的田地,那可是我们母子活命的钱啊,没了田地,他们不就是要让我们死吗。
李梅花摇头抹泪,“我一个外姓人,根就斗不过他们吴家那一大家子,我儿子虽也姓吴,可……
听到这儿,子夜也有点好奇了,她开口追问道;“后来呢?你儿子又是怎么死的?
他们那些人设了个圈套让我儿子往里钻,可怜我儿子年轻不懂事,竟被那些人骗的,连家里的田地都输出去了。
当初那群人来家里要债,不仅把我家砸了,还把我儿子打了个半死,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没起来。
后来吴家的那些人就要把我们偶像撵出去,我们不配留在吴家村。
呜呜呜…
我儿子也是个倔脾气,他自己到死都姓吴,绝不离开吴家村。
我也没想到事情到后来会变得那么严重,我儿子他…他竟然……竟然……
李梅花捂着嘴都快不下去了。
最后到底怎么了?子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