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阮清夏语气诧异,她愣了一下有些想不清楚对在闹什么,但胖子的眼睛确实很认真,完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你在跟我笑吗?”
胖子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虽然还是笑着却明显有些疏离,“不好意思这位姐,我确实不认识你。”
疏离客气又礼貌,就像是昨天初见一般,阮清夏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对,胖胖黑黑的脸,快要撑住衬衫的大肚皮,她没有认错,这个人确实是胖子没有错,可为什么他突然不认识自己了?
阮清夏久久没有接话,天上的奶条雨还在下着,偶尔有几块落空的会被砸在她头上,她皱着眉看向胖子,“总是我们是认识的,这里太闹了,我们出去聊?”
胖子的眼里满满都是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先去游乐场大门外等我吧,这里还有好多奶条不吃掉太浪费了。”
犹豫了一下,阮清夏还是决定留在这里等,毕竟现在这异常必须跟胖子聊清楚,她可不希望胖子偷偷溜掉之类的,到时候山高任鸟飞,谁能找得到他?
就这么差不多半个时,奶条雨终于结束了,丑也在不知道何时退去了,大部分人开始散去,只有一簇人还在地上找着有没有被漏掉的奶条。
游乐场依旧喧闹,却比刚刚好了太多,当人群差不多都散了之后,阮清夏身上都被挤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与此同时胖子指了指一边的木制椅子,“走吧,我们聊聊。”
一同坐下去,阮清夏看着面前的胖子,“先一下,你叫胖子,我们昨天是在公寓楼认识的,然而是你带我来了游乐园。”
胖子皱了皱眉,“我确实叫胖子,但是的我都不记得,我只记得我昨天一整天都是一个人过的,公寓楼我去了,但是是一个人,游乐场我也玩了,但依旧是我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阮清夏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手机,没能留下几张照片做证据,胖子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忘记她?是演技,还是什么事情造成的?
仔细回忆一下,发生异常的时候刚刚十二点,所有人都听了那首新年歌,但那首歌阮清夏也听了没有发生任何异常,这么她跟这些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没有吃奶条。
胖子第一次吃奶条时也是没有异常的,他现在却失去了关于阮清夏的记忆,难道要同时满足两个条件?吃奶条和十二点到游乐场听新年歌?
她看向胖子的眼睛,“除了不记得我,你还忘记了其他事情吗?”
胖子想了想,“我感觉我没忘记啥啊,我儿子死了我来到了这里,每天去游乐园报道…”
他得**不离十,关于这个世界和过去的记忆他都记得十分清楚,所以胖子只是忘记了阮清夏而已,这真的是够奇怪的,为什么偏偏洗掉的是关于她的记忆?
她再次回忆了一下,胖子性格不错就在旁边这么安静的坐着,阮清夏想了半天才问,“那除了我,你还记得这个世界你认识的其他人吗?”
“当然。”胖子点头,“我还记得丑。”
“就只有丑,昨天早上那个中年妇女呢?”
“什么中年妇女?”胖子又露出了一丝疑惑表情,“我不认识啊…”
“…”
沉默了一下,阮清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眼前的人,仔细观察着他的一切,胖子确实不像是在谎,虽然听上去很扯淡,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胖子不是失去了记忆,他只是忘记了所有认识的人。
就像与世界切断了联系,所有认识的人都会在新一天被洗掉关于她的记忆,难道这个所谓被遗忘的世界,真的不能与人留下任何关系。
她沉默了很久笑了笑,“没事,就当重新认识了,我叫阮清夏。”
胖子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好,叫我胖子就行。”
“嗯。”
阮清夏点点头,这个世界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安,这个奶条她是不可能吃的,只是到底要如何才能离开?去找昨天那个组织?但是他们应该也被洗去记忆忘了互相认识才对。
这么想着她跟胖子,“我想去昨天的家里看看,看那边的组织还在不在,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与昨天的胖子不同,今天的他多了一分疏离,“我还是不去了吧,你的组织我也不知道是啥。”
“好吧。”阮清夏也不想强人所难,其实胖子一直留在身边也没有太大的作用,跟对告别后,她从游乐园走了出来。
索性记性不错,阮清夏还记得回去的路,她顺着街道往前走,路上的人多了很多,大部分都是从游乐园里刚刚散出来的,都是一个人走着,偶尔有两个人搭上话,就结为了同伴。
阮清夏看着面前的一切,如果她的猜想没有错的话,那这个世界是多么可悲。
他们都不知道今天认识的朋友明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人与人之间产生不了任何羁绊,甚至丑的可以随意婚配也是骗人的。
永远无法与他人保持长久关系,朋友都别了还什么婚配?她这么想着从立柜里又取出了奶条,看着它乳白色额的身躯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是这个西作祟那不吃它就好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异常呢?
这很不符合常理,一开始来的人总会有一两个有警惕心,不愿意吃下奶条,但这么久了这么多人都没发现,这让阮清夏产生了一个猜想。
这些人真的都是人吗?还是是像丑那样的“工作人员”,混入人群中假装着普通人,再骗更多人吃下奶条?
脑子里塞满了疑问,阮清夏突然觉得四周惨白色的路灯也变得阴沉了起来,她看着四周面无表情的人,开始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怀好意。
“前面的妹妹,你等一下。”
就这么脑袋里一团浆糊的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略带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