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脸颊印着大红色的嘴唇,红红的鼻头仿佛由鲜血染成,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那张丑脸显得格外骇人,阮清夏咽了一口唾沫,二人都没再敢有一点异动,气氛陷入了僵持。
丑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凝固着,他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一直保持着最高的角度,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但持续的时间长了阮清夏渐渐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这个丑…似乎不是个活人。
对脸上的表情凝固太久了,即使模样栩栩如生,但没有人可以这么久不眨眼睛,看着丑动也不动的黑色眼珠,阮清夏松开拉着女人的手,手里的藤蔓蓄势待发的同时她大着胆子一步步靠了过去。
“你干嘛?”身后是女人压低了带着疑惑的声音,跟干练的外表相比她的胆子多了,遇到这种略显灵异的事情她就没了主见,阮清夏没有回答她,一步步的靠了过去。
一步…两步,仅仅是几步之遥,在丑那漆黑眼瞳的凝视下走过去却好像花了很久,阮清夏一点点的靠近拐角,也终于看清了那西的庐山真面目。
“…”
看清面前的画面后阮清夏沉默了半天,她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娃娃,一个和人类等身的玩具丑,他孤零零的被立在墙边,用几块砖头固定着站姿,犹豫模样太过惟妙惟肖让处于黑暗下的二人都被吓到了。
“草。”女人愣了一下,爆出一句脏话之后毫不犹豫的大踏步走过来一脸踢翻了丑人偶,“今天到底怎么了,走到哪都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吓我。”
她显然特别气愤,谁也受不了这一次接一次的惊吓,更可况灵异事件几乎是她的软肋。
阮清夏皱眉看着倒下的人偶,人偶落在地上溅起了许多灰尘,惨白的脸也染上了黑色。
这确实只是一个人偶没错,但她可没有忘记这西是突然出现的,像是偷窥一般从拐角里伸出了脸,那画面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这不可能是一个等身玩偶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人在控制他,就是这个人偶自身还是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她手心里的藤蔓已经自己伸了出去,像潜行的蛇贴着地面爬行,无声无息的裹上了丑玩偶的身体,锋利的树叶毫不留情的刺破了它由布缝制的表面。
“你做什么?”
女人目光奇怪的看了一眼阮清夏,对没有做出回应,藤蔓很快把玩偶刺破弄得千疮百孔,里面是柔软的棉花,没有鲜血溢出,很明显这确实是一个普通的玩偶。
既然玩偶身没有问题,那么这个玩偶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吓吓她们?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吗?
“别想了。”看着阮清夏紧皱的眉头,女人嫌弃的把丑玩偶往旁边踢了一踢,“没必要在这种恶作剧上浪费时间。”
真的只是恶作剧吗…阮清夏可不这么想,她们出来是寻找幺妹的,一路上却碰上了一大堆看似吓人实际上却并无危险的事情,这能证明什么?
往这个思路一想,很多裹在迷雾中的事情就豁然开朗了,有什么人在阻止她们寻找幺妹…或者目前她们走的这条路是对的,所以那个暗里的人才急了想出这种法。
没有多,阮清夏想通了以后看了女人一眼笑了笑,“嗯,不在这种恶作剧上浪费时间,我们继续走吧。”
“要不换条路…”
“不用。”阮清夏打断女人,“就这条,继续。”
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有决断力的阮清夏让女人一愣,但她终究还是没多什么,居然就这么沉默的默许了阮清夏的决定,二人不再多去看这个丑一眼,继续向前行进。
还是阴暗又狭窄的路,但想通了的阮清夏走得有底气多了,她在女人面前一步一个脚印,也仿佛是故意与她作对,这一路上果真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
比如巷子里莫名其妙响起的儿歌,跟在身后的脚步声,突如其来的尖叫,或者是莫名其妙很快被破解的鬼打墙。
都是鬼故事里最常见的那些把戏,一次还能吓到人,多了就略显无聊了,到后面大部分事情阮清夏都直接选择了无视。
这种事情出现多,反倒是证实了她的猜测,不得不不管这个拼命阻止她们的人是谁,这个人的手段都并不高明,只能使用一些吓吓人的把戏。
时间长了女人也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们很默契的都没出来,就这么坚定不移的向前行进,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表盘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下午五点,一直看不到尽头的楼房也终于结束。
眼前的巷尽头有微微的光亮,阮清夏加快步伐向那边走了过去,虽然不知道离这个城市甚至世界的尽头还有多远,但能走出这片建筑群总是好的。
这片建筑群太大了,她们走了好几个时,一直处于半黑暗当中。这么想着她快速的迈动双腿,面前的光亮已经触及了眼底,甚至她抬头已经能看到散发着冷光的月亮,阮清夏停在即将出巷子的地,突然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眼前有什么西在流动。
这么想着,阮清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指尖试探性的往前伸了伸,最后竟然真的摸到了什么透明的西,像一层水贴在了手上,用力却会被反弹回来,犹如透明的薄膜。
女人在后面慢悠悠的跟上,“这里就是尽头了。”
“这么快?”阮清夏有些惊讶,她顺着巷子望出去还能看到对面的街,还有远处更模糊一点的城市景色,但那边实际上都已经是虚构的了?
“没错,这个城市就这么大。”
“…”
阮清夏没接话,这个世界确实比她想象中的,但按照她的计划到了城市边缘一定是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现在看来却什么也没有,难道…刚刚那一路上她们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