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开后关安便转身准备进宫。
进宫前需要给宫门口的侍卫拿出请帖表明身份,采浔拿出请帖,侍卫们看到上面写着的是新科状元的新婚妻子,立马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
关安微微朝侍卫一笑,和采浔缓步走进宫门,却发现后面发生一些骚动。
“没长眼的狗奴才,我们姐可是乔尚书家的千金,何须请帖一!”
转头看去,关安却愣住了。
她也想过会在这次宴会上看见她,却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就能遇到。
乔子衿。
见到前世的故人,一些相关的记忆也不禁浮现在脑海里,关安抬眼看着她,娇嫩的脸还没有完张开,水灵灵的模样让人看得我见犹怜。
自带的风格果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变化。
关安看着她,默默地收回视线。
要前世乔子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是带恨的,只是那种恨到现在已经不同了。
不过前世那晚毒药终究是害了她的命,若今生她能乖乖不要来找自己的麻烦,那么她必然也不会主动出手。
不然,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木婼,不可无礼,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一切都必须按照规矩来!”
一旁的乔子衿蹙了眉头,对身旁的随身丫鬟木婼斥责到。
宫门口当差的侍卫被木婼教训是有些尴尬,心里头却是很瞧不起,都是做下人的,要真的按照职位算起来,乔子衿的丫鬟还比不上他。
要不是碍于乔子衿这个人所代表的身份背景导致他不得不低头,一个大男人谁能受得住这个气。
原以为有这样的奴婢在身边,她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乔子衿却一脸歉意地对他道:“侍卫大哥,木婼她被我娇纵坏了,不过她也是为了我好,还望侍卫大哥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宽恕一些。”
着,还眼神示意一脸不情愿的木婼给侍卫塞了一块银锭。
乔子衿这一番话那可是到侍卫心里头去了,又一副真诚道歉的模样,还是身份比自己尊贵不知道多少的官家姐,这哪能不卖面子。
收下银锭,侍卫立马变得十分狗腿:“哪里哪里,是的有眼无珠,姑娘请进。”
完连带着木婼递过来的请帖看都没看就原封奉还,仿佛来就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
木婼还是一脸高傲,而乔子衿却是不动声色,在丫鬟的搀扶下步迈进。
“姐,那个丫头好生没礼!”
关安和采浔自然是把刚才的那一幕都看在了眼里,不仅仅是她们看到了,就连同来的关家夫人姐也看到了。
奈何能在这个点进宫的人,身份都较为低微,想来乔子衿之所以也在此时来,估计是想先给众人一个下马威。
至于真正的目的嘛——不言而喻。
“怎的就无礼了,采浔莫非是羡慕人家可以无所顾忌地话?”
关安对她调笑道。
采浔认真地摇了摇头,跟在关安的身后,道:“采浔才不羡慕人家呢!阿娘过,给主子招黑的奴婢就不是好奴婢,迟早有一天什么……引火。”
“引火**。”关安帮她补充道,“没想到采浔阿娘还是个明白人。”
前世的她也是和采浔一般想法,在冷宫的时候就想明白的。
为什么木婼那般傲气凌人甚至压过乔子衿,身为正主的乔子衿还能够一直容忍她在身边。
那些什么从玩到大情同姐妹的法当然是假的,可惜关安到了冷宫时才能够真正想明白。
不过是一个衬托罢了,衬托得她乔子衿知书达礼有分寸,进退有度深内涵。
其实只要仔细一想,木婼敢这么做,没点主子的允许怎么可能。
聪明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而她却花了好长时间才逐渐琢磨透。
没再理会,关安不紧不慢地向宫内走去。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砖一瓦,关安一阵恍惚,仿佛像是一场梦的重叠,她又来到了这个吃人不如骨头的地。
高大的城墙,耀眼的琉璃瓦,一切显得庄严而肃穆。
就在这时,一群人颠簸着轿子缓缓跑来。
周围一群人也看到了,纷纷投去目光,只见领头的一位领头的太监先行一步,来到乔子衿的面前毕恭毕敬道:“贵妃娘娘听二姐进宫了,知道二姐身子娇弱,特吩咐的来给二姐送轿子。”
话音大不大,正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几位家里官阶略低的姑娘家已经投去羡慕的目光了。
乔子衿脸色不变,倒是她身边的木婼就好像是自己上轿的模样,趾高气昂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乔子衿先是对来传话的太监微微欠了欠身子,柔声道:“那就劳烦公公了。”
语毕,便不紧不慢地上轿,看样子淡定自若,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其她人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也有人藏不住心思,已经开始扎堆窃窃私语起来,最终也都是看着乔子衿在四人轿上渐渐离开人们的视线。
关安也看着,采浔也受过谢静芳一番教导,在皇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多话。
万一被哪个有心人听去再来好好闹一闹,那可不准今后要怎么过活了。
因此采浔见关安一直保持沉默没有话,那些不满的腹诽也就只能藏在肚子中了。
她不知道的是,关安正在分析当前的一些局势。
要不是这个轿子的事情,关安都差点忘记乔子衿的身份背景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吏部尚书家嫡出千金的身份,她的大表姐现在正是宫里头最皇帝宠爱的乔贵妃。
同乔子衿的风格不同,那位乔贵妃手腕那叫一个霸道狠。
相传魏帝最喜欢的就是乔贵妃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狠劲儿,目中无人也始终都在魏帝的容许之内。该荣宠一身,偏偏可惜了乔贵妃身处宫中多年,肚子却从来没个动静。
或许上天就是这么不公,给了你恩宠美貌权势,而那个对女人最为重要的西却始终不给。
好在魏帝底下儿子成群,乔贵妃即便无子嗣也丝毫不影响魏帝对她的宠爱。
就凭她敢在众多女眷面前丝毫不客气地给乔子衿赐轿免步行,就可见她所受到的优待该是多么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