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祥依依不舍:“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二婶咧着嘴笑,眼里却含着泪花:“好。”
刘玉祥坐上车,摇下玻璃窗看着身形消瘦淡薄的二婶,摆了摆手:“二婶再见。”
“那个……”
二婶看着刘玉祥,好像有什么话要问,却又不出口,眼见汽车发动,才突然道:“你妈对你好吗?”
刘玉祥愣了下,他没妈啊,二婶为什么会这么问?
汽车已经发动,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二婶口中的妈指的是刘振民现在的老婆,他爬出窗户向后望去,只见二婶忍下出头往前跑了几步才停下,模糊的脸上似乎弥漫了浓浓的悲伤和渴望。
他奇怪的歪着脑袋,二婶从来不问关于他在城里的家人,但闲聊言语之前还是能听出她对城里那个女人的不喜。
这次为什么会主动询问那个女人了?
蒋爱透过后视镜不仅看到了二婶追车,还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泪渍和不舍,那种流露在外的情绪不是假的,好像久别重逢的母子又面临分别的难过和不舍?
恍然,她想到了什么?
在地里的时候她就觉得二婶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原来如此。
她转头打量起刘玉祥,他飘逸柔软的齐耳短发下一双丹凤眼漆黑而透亮也看了过来,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我干什么,是我脸上绣花了?还是觉得我太帅,瞬间被我迷倒了?”
着撩拨了下额前的头发。
蒋爱知道为什么二婶看着有些眼熟了。
可王奶奶刘玉祥的妈妈多年前已过世了,为什么二婶会和刘玉祥这么像呢?
只是,刘玉祥她妈会中医,二婶也会针灸。
还有二婶毫无怨言,不求回报的照顾王奶奶,要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她是绝对不信的。
即便儿子照顾父母,还有计较弟兄姊妹给不给钱呢。
要是真有这样的人,那除非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人。
而且刚才二婶脸上的眼泪似乎已经印证了她所有的猜测。
不过,她不能告诉刘玉祥自己的猜测。
如果二婶是刘玉祥的妈妈,那怎么可能左邻右舍近二十年都不知道,就算王奶奶和二婶不,难保村里闲来无事的长舌妇不会乱。
可看刘玉祥的样子,似乎什么都还不知道。
“你发什么愣啊,难道真被我英俊的外表迷住了,不过你可没机会,我现在是名草有主的人。”
刘玉祥在蒋爱额前弹了下,疼的蒋爱一个激灵,揉着脑袋骂道:“你干嘛,疼死我了。”
“你是不是被我拒绝,接受不了,太难过了?”刘玉祥自恋的追问道。
“什么跟什么啊?”蒋爱转过身不理他,罗里吧嗦的就属他话最多,烦死了。
“你看,大姐大害羞,不敢承认了。”刘玉祥对丽丽道。
“话多。”
丽丽斥责了句,从身旁的袋子里拿出王奶奶装的苹果递向了蒋爱:“爱,吃苹果,奶奶洗的,是带在路上吃。”
蒋爱摇摇头:“我不吃。”
丽丽哦了声,又递给何:“何,你吃。”
刘玉祥抢了过去:“他在开车,有嘴吃没手拿,还是给我吧。”
丽丽无奈的瞪了眼他。
何心里苦啊。
一路走来雨下大,为了安,汽车减速慢行,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不同地雨水不同。
八里县是雨连绵,XA市却未落滴雨。
一行人坐了一天的车,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刘玉祥提议大家先去吃饭,选来选去最后决定在了美食街。
何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就准备回去,蒋爱再三挽留都被拒绝,何去接刘玉祥回家是刘振民给他的任务,如今任务完成就得先回去复命。
蒋爱想买个菜夹饼给何带在路上吃,被刘玉祥一把拉住:“你火急火燎的操这些闲心干嘛?刘副团长不会是那种只让牛干活不让牛吃草的人,不然底下那些兵怎么会听他的话?”
着看向何:“你是吧,何警卫员?”
何一脸难堪,他这是被连带怨恨上了啊。
臭子一抓到机会就会明里暗里损他,报复他。
到底还是他嘴长,了不该的话。
不过,他是不会跟这臭子计较,就妥妥an牛肉,煮不烂炖不熟,解决不了问题还惹得自己一身骚。
还是自家问题自家解决吧。
他就做个温顺的鹌鹑。
何看了看手表:“我八点来接你回家。”
刘玉祥皮笑道:“只要你敢来,我就能让你有来无回。”
何瞪了眼刘玉祥那不着调的样:“就会耍嘴皮子。”
美食街有各种特色吃,虽比不上高大上的星级酒店,但论味道却一点不比大酒店的差,还是平民价是平头百姓最爱来的地,特别是生,兜里有两毛钱都会来这里销赃。
从而美食街成了许多成年人寻找童年的地,就像刘玉祥。
刘玉祥曾多次请丽丽来美食街逛都被拒绝了,如今梦想成真,跟喜欢的女孩在一起,肚子里的馋虫就发闹腾了。
送走何一行人就跟饿了好多年的狼一样冲进了人群。
进了一家比较上档次点的川菜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顺着玻璃窗望去外面街上人来人往,感觉挺不错。
刘玉祥扶着伤员丽丽坐下,自己大爷般躺在椅子上,顺势掏出根烟扔给陈,然后自己点上。
陈嘴里咬着烟,向服务员接过菜单,伸了过来:“女士优先。”
蒋爱不喜欢烟味,皱眉问道:“知道这里有女士还吸烟?”
陈愣住,刘玉祥率先反应过来,急忙掐掉烟。
自己怎么犯糊涂了,丽丽还在他就开始犯浑,好不容易丽丽对他有了改观,答应给他机会。
他也暗暗发誓争取毕业工作挣钱养活丽丽。
这要是因为自己一时不受控制,惹的丽丽生气,那他不就亏大了吗?
刘玉祥看到陈嘴里还叼着烟,骂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