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不妨直。”
与虚假相比,景凤更愿意接受事实。
鬼帝叹着气道:“那天晚上,老夫也以为老夫认错了,只是今日在这里见到你,老夫便确定了。
不过,你这丫头现在显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老夫的法宝一时半会儿也要不回来了。”
对于鬼帝所的法宝,景凤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但是她很好奇鬼帝所的认出。
因此,她道:“为什么?为什么您就那么确定?”
问完,景凤随即摇了摇头,她还是觉得很扯淡。
景凤以为鬼帝好歹也会犹豫一会儿,但她失望了,只见鬼帝直接道:“因为他把你骗来这里,又让老夫来了这里。”
这个他,想来就是那位送信人了,不过若是未曾谋面,鬼帝也不会这般吧!
景凤抿了抿唇,道:“这其中还发生过什么事吧?”
鬼帝饮了口茶水,徐徐道来:“唉!这也是八万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丫头,也就是你离开后,鬼界又来了一人,他向老夫要一人,老夫想来想去也就是你或那只红狐了。
但是你一个丫头能做出什么大事,想想也就可能是偷了西。
至于那红狐,半死不活的,也做不了什么,所以老夫就想着大事化,事化了。
因此,老夫便没告诉他你们的存在。
这也让老夫头次见他如此失态,他将鬼界翻了个底朝天。
他太厉害了,他在鬼界待了几日,便查到了蛛丝马迹,随即就离开了。
此后,老夫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前些日子收到这封信,老夫唯一想到的就是他。”
果然是认识,景凤心下了然,嘴上却依旧道:“他?您认识?”
鬼帝却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他淡淡地道:“认识也不认识。”
听此,景凤勾了勾唇,从容地道:“听您这么,那就是不熟。
即是不熟,您怎么就那么肯定他认出了我?
再者,他让您来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为了让你找回您丢失已久的法宝?”
鬼帝顿了下,道:“也许他也不确定,而是……他想让我帮他确认一番。”
见鬼帝如此答,景凤在心里早已有了她自己的答案,面上便兴致阑珊地道:“哦。”
“就只是哦,没有其他?”
鬼帝显然被景凤的不感兴趣惊讶到了。
也是,若是旁人知道自己可能有另一重身份,想必欣喜万分。
但是景凤就是一朵奇葩,她挑眉道:“不然呢?
难道我要依着您的话,来个一蹦三尺高吗?”
鬼帝无语地道:“罢了!
如今你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想来也不知道我的法宝在哪儿,老夫便等你想起来再找你吧!”
鬼帝完便起身,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那人既然找到了你,那你是躲不掉了,不过他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要不然也不会再三确认你的了。
只是若你想起来了,那你把偷人家的西还给人家,想来你也会无事了。”
景凤无声地笑了笑,无奈道:“若我真是你们要找的人,定会还了的。”
鬼帝听此,出了门便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景凤是不知道的。
不过,她现在再想想鬼帝的话,不由叹了口气。
心想:她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是些前尘往事罢了!
然而景凤哪里知道,如今的她之所以这般洒脱,不过是记不得罢了!
等她记起来的时候,有些人有些事,她还是放不下的。
景凤端起早已冷掉的茶水,喝了几口,复又放下。
既然这幕后之人是为了确定她的身份,想来他会主动来找她的,所以这事她等着便是。
但是……景凤想了想,等她确定一事后,她便回去吧!
……
入了夜,街上依旧热闹非凡,景凤透过窗子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下怀念。
想当初,她带着白芍总是往人堆里钻,吃着各地的美食,玩赏着各处的美景。
后来,每每历练时,她总是怂恿师兄们停一下、停一下,六师兄每次都应和,四师兄虽皱眉,最后也是应了的。
然而,如今只剩她一人了,她竟没了出去凑热闹的**。
景凤想着想着突然笑了,曾经的她如今不过是她一个人的记忆了,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忘了她。
景凤望着窗外,发起了呆。
不知不觉中已是深夜,街上的热闹早就散了,徒留几盏摇曳的灯。
景凤回过神,关上窗。
起身到了塌上,盘腿坐了上去,便开始打坐修炼。
而这间客栈的一间黑屋里,一人插上门,捶了捶酸痛的腰,疲累地走向床边。
但他并不是去睡了,而是探了探床上人的鼻息,见呼吸匀称,才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漆黑一片的屋里,他的眼睛睁得老大,只是慢慢地流出来两行泪。
爹,我今天见到了一个熟人,您要是还在的话,定然欣喜万分。
其实……我也很欢喜,我以为她已经不在了,没成想她还活着。
起来,她现在已经成了上仙,指不定哪一日就成为上神。
我替她高兴。
只是我没敢认她,我害怕,爹,我害怕我认了她,这世上就再无她。
那到时,这世上就真的只剩我一人了。
而她似乎也认出了我,只是后来被我打断了。
她问我景凤城的由来,我没告诉她,我怕她会自责,会伤心。
爹,您也不愿她知道的,对不对?
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不管何时,我也不会告诉她……
“水、水……”
床上人的呓语将凳子上的人从回忆中惊醒,他依言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端起一杯水,扶着床上的人喂下。
喂完了,他见床上的人又睡去了,才将人扶着躺下。
……
“啊!”
景凤正在修炼,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她连忙起身,未作他想便出了门。
来到大街上,并未发现异常,而四周的房屋也是漆黑一片,想来他们要么睡得沉,要么怕的没敢点灯。
对此,景凤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这叫声?
景凤正在想这叫声的来处,眼前一个黑影闪过。
“谁?”
景凤握了握手,凝神探查,直到她在才的客栈里探查到了一人的踪迹。
景凤回头看了看,还是决定先去客栈。
到了客栈,她在那人的门外敲了敲门,便站立不动了。
屋里的人许久未出声,而景凤也耐心地等着,直到屋里的人给她开了门。
景凤看着给她开门的人,久久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