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景凤一时之间也睡不着,她烦躁地翻了几次身,回头见打地铺的月华毫无动静,叹了口气,望着从破屋顶照进来的月光出神。
半晌,景凤以为睡着的月华突然出声道:“怎么了?”
“你……这景如何?”景凤比划着巴掌大的破洞,望着破洞大的月景。
“月光清澈,景物生辉,犹如一副画卷,自然极美。”
景凤点了点头,似乎认同了月华的法。
过了半晌,她突然煞风景地道:“你……要是来一把大火,那这景还能好看吗?”
“凤儿……”
景凤知道月华生气了,她撇撇嘴,讪笑道:“我错了,我不该瞎的。
您就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了!”
罢!景凤也不管月华原谅她的煞风景了没有,她快速闭上眼睛,呢喃道:“好困呀,我睡着了。”
不一会儿,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月华才低声道:“来一场大火也未尝不可,至少那清冷的月也能感受一下热度。”
……
“叩叩叩叩叩叩……”
第二日一大早,景凤被催命式的敲门声叫醒,生气地捶了捶床头,烦躁地坐起身。
往床下一望,月华的床铺已经收拾整齐了,人也早就不在了。
于是景凤快速将她自己的床铺好,朝着门外的依旧敲着门的阿布鲁道:“进来吧!”
阿布鲁听到景凤放话了,他这才推门而入。
也不用景凤开口问,阿布鲁迫不及待地道:“大怪,那个月华太厉害了!”
“???”
阿布鲁莫名奇妙的一句话弄得景凤的心七上八下的,心想:究竟怎么回事?
这时,阿布鲁又道:“今日一大早,他与我们一同去禁地瞧了瞧,我们运气极其不好,一进去就遇到了大批妖兽。
只是……没想到赶妖兽的事完用不到我,他一人就将那些妖兽杀的杀,赶的赶。
嗯……就是受伤了,也用不到……”我……
阿布鲁的我还没出口,便见景凤像一股风似的蹿出门外。
景凤出了门,在院子里找了找月华,然而院子里空无一人,因此景凤悬着一颗心出了大门。
刚出大门,她便见月华与四叔从不远处走来,并且低语着什么。
当他们看到景凤后,四叔依旧板着一张脸,月华却朝景凤淡淡地笑了笑。
景凤呢!她瞧着月华还算神,心想应当伤得不重,不过月华从前就不喜欢在人前露出脆弱,如今大抵也是如此。
想了想,景凤决定亲自确认一番。
而这会儿的功夫,月华已经到了景凤身前,他见景凤神情严肃,又想到提前回去的阿布鲁,心里大致也明白了原由。
他叹了口气道:“无事!”
景凤睨了他一眼,见四叔还在,便也没什么,转而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四叔没有回答景凤,直接过她进了院子,景凤疑惑地看向月华。
“回去再吧!”月华摸摸景凤的头发,拉着景凤也进了院子。
……
“按你的意思是这次禁地的异动是有人安排的?”
虽然心里有过这个猜测,但是如今亲耳听到月华如此笃定的,景凤内心的震惊还是不。
“嗯,禁地的结界处又被破坏了,而这绝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月华话时,他下意识地朝着沉默的四叔看了眼,而这一眼让景凤明白了什么。
她忽略掉依旧想与她话的阿布鲁,拉着月华出了院门。
“大怪,你去哪儿?”
景凤回头,朝着阿布鲁挥了挥手,便不再理会阿布鲁。
她带着月华来到此前阿布鲁带景凤来的地,才停下脚步。
月华见景凤一脸凝重,安抚道:“无需担心。
既然他们敢来,我们应付着便是。”
景凤呢!她恨不得扒开月华的衣衫,所以眼神也就**裸的。担忧地道:“伤到哪里了?”
月华似乎没想到景凤担心的是这个,他愣了愣,才不甚在意地道:“伤,不碍事!”
景凤却没有因为月华的不在意就揭过此事,她又道:“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完话,她倔强地望着月华,大有你不给我看,我就没完的趋势。
月华见此,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膀。
然而景凤还没有满意,她示意月华露出伤口。
这下,月华算是知道景凤为什么带他来这个僻静之地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了。
景凤瞧着月华新的伤口,她不自觉地伸手触碰,只是快要接近伤口了,她又不敢碰。
月华自然感觉到了景凤低落的心情,他快速穿好衣服,摸摸景凤的脑袋,道:“不过是一道伤口罢了,也值得你这般?”
“也是,伤而已,六殿下怎么会在乎!”景凤赌气地道。
虽然嘴上这般,心里却很心疼。这道伤虽然看起来吓人,但也没中要害。而她心疼的也不止是这个伤,她是看到他身上大大的伤疤而难过。
尤其是正中心口的那个有拳头般大的疤,景凤无法想象月华当时究竟经历了什么。
月华瞧着景凤低落的神情,复又叹了口气,道:“我无事,倒是禁地的事,咱们得想想应对之策。”
虽然知道月华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她也知道月华大抵有了主意,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忧。
然而心里如何的担忧,嘴上却仍旧嘴硬道:“随你,反正六殿下的事与仙没多大关系。”
嘟了嘟嘴,景凤转身看向其他地,心里有些鄙视她自己,她这是发活回去了,脾气也是……啧啧……自我唾弃的时候,景凤的表情自然多了。
月华起初还觉得景凤真生气了,转头却见景凤眉飞色舞,他宠溺地摸摸景凤的发顶,一时间也未再话。
尽管二人一时不再言语,彼此倒也没有任何不自在。不知不觉中,景凤已经走到了溪流边,瞧着潺潺流水发了会呆,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秘地朝月华招手。
虽然月华不明所以,但他竟觉得甚是熟悉,怔了怔,才摇摇头,嘴角微微勾起,缓缓朝景凤走去。
虽然已经见过月华的笑了,尤其是栖止峰的时候,她那时可是非常期待他的笑容了,所以时不时地去“骚扰“……但如今猛地一瞧,她还是有些晃神。
景凤用力眨了眨眼睛,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拉着已到她面前的月华,指了指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