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波已经先杜青羽一步表达对李长青的感谢了。
“多谢李二姐愿意教我杜家孩子武艺,杜家上下感激不尽,将来若是有用得着杜家的地,杜家定力相助。”
完,杜青波对着李长青长躬下身子。
李长青避开身子,冷然道:“我只是为了打赌而已,这个赌能不能玩到最后还是另一。
杜少司农口口声宣言要和我打赌,不知有没有能押得上来的赌注”
赌注?
黄金千两?
可惜她没有,李长青也未必稀罕。
杜青羽咬牙:“李二姐出身不凡,赌注定不是凡品,不如先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赌注?”
李长青摸了摸背后的弓箭,面上带着不舍:“你不是一直想试试我这把弓箭吗?你若是赢了,这弓箭就赠与你,如何?”
“嘶——”
惠皇孙吸气,惊讶道:“好大的手笔,听这把弓箭是前朝最著名的兵器师徐夫子亲手打造而成,李长青,你从就拿它当宝贝护着,真的舍得?”
李长青:“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尽然打赌,就要拿出的手的赌注来,而且,输的未必是我。
杜青羽,我的赌注已经拿出来了,你的呢?”
杜青羽呆,有种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她哪里会有拿得出手的赌注来,只是个赌而已,李长青不要这么拼吧?
突然不想赌了怎么办?
一旁杜青波见杜青羽一直不话,站了出来,“那我杜氏一般地契钱财来做赌注可好?”
李长青冷笑:“别你杜氏一半身家,就算是赌上你杜氏两倍三倍的身家,也赌不起我这只弓箭。
世人皆知徐夫子从来只打造长剑弯刀,她打造的唯一的一把弓箭,就是我手上的这把,十年前,徐夫子去世,所以这把弓箭,世间再无第二。
有市无价,寻常人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跟不是想买就能买的到的。”
杜青波面上闪过尴尬之色,诺诺道:“如此贵重之物,李二姐为何选它当赌资,不如换个当赌注?”
杜青羽:还用问?她当然是故意的,知道定是知道她不出等价的赌资出来,逼她亲口出取消打赌的话来。
“呔!我杜青羽有什么西,你们怕是比我都清楚。
所以跟我打赌,不是看我跟你赌什么,而是看我有什么。
既然李长青你愿意跟我打赌,定是早就想好要我什么西了,你吧,想要我拿什么当赌注?”
惠皇孙捂住嘴,噗的笑了出来。
李长青眼底终于闪过惊讶,最终叹道:“如此厚颜,我李长青甘拜下风,罢了,就赌你一个承诺。”
“姐,万万不可——那可是您求了徐夫子一年,她才答应给您做的弓箭呐。”侍卫中,有人站了出来反对。
李长青抚了抚手上的弓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四,你家姐会输给这种人?
就算输了,输给这种人,倒也是件趣事。”
杜青羽松口气:“好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背道德的事,拿个承诺当赌注又怎样,这个赌,就定了!”
天色渐亮,杜青羽在雪中走的更卖力了,她迫不及待,想要快点回去来完成这个赌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座山是不是被狼群占的关系,一路上,除了能听见狼嚎外,看到狼的脚印外,再也看不到其它动物的踪迹。
就这样,一路走到杜氏先辈们埋葬尸骨的地。
实在一块山坳处,山坳下面就是一条缓缓流动的溪流,纵使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季,这条溪流仍是活水不断。
山坳周围满是各种树木,围绕着山坳里的坟堆,坟堆布满了山坳,每座坟前都树着一座石头,石头上刻着的是一个个的人名。
杜青羽不懂风水,但是单看风景的话,这个地,若是在其他季节,定是美不胜收,杜氏族人在那中艰难情境下,还能寻得这种地来安葬族人,不得不,杜氏族人确实纯善。
杜青波当先走到山坳里的一堆坟前,跪了下去。
“不孝子孙,杜清波,携众族人们接你们回家了——”
剩余三十个年轻杜氏女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不肖子孙接你们来了——”
杜青羽眼眶一热,泪滚落了下来,她仿佛佛看到了当年这些人跟野兽们厮杀的场景,忍着被野兽撕咬痛苦,艰难的大喊着,让族人们快走的场景。
满山坳的坟堆,曾经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挖开坟堆,更是触目惊心。
三十年,足够化为白骨。
但是埋在土里的白骨,几乎没有一具是齐的。
杜青波抽噎将一具具白骨心的用白布包裹起来放在推车上。
“其实,死去的族人们远远不止这些,这些都是能找的回来的断肢残体,有些是找不回来的……现在终于能接你们回家了……”
杜青羽心里不出什么滋味,杜家这么人死在野兽嘴里,这么多条人命,该恨野兽吗?
但是野兽是蒙昧的,饿了就是要捕猎的,如果当年杜家人不是选择逃入深山避难,而是与兵匪们抗争,结局会不会好点?
惠皇孙眼眶通红,在杜青羽耳边道:“我曾外祖母,也就是我皇祖父的娘家——蓝氏一族,也是几乎灭族,不过她们都是死在战场上……”
杜青羽看向一脸沉毅,亲自推着尸骨的杜氏下一任族长,心里微微有了安感,经历过这般惨痛,想必杜家再遇到这种灭族之灾的境遇时,杜家将不会是逃避了。
终于,在出发的第九天里,一行人按照十天的约定,所有人,提前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杜氏阖族站在南山上,远远的看到从深山出来的一行人时,都迎了过来。
杜守意被人搀扶着,不到十天未见,头上的银丝更多了,若以前还是斑白,现在看来则是满头银丝。
杜青羽看的心惊,“族长,你……”
杜守意目光在人群里极快的扫了一圈,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一个杜氏族人站了出来,笑到:“老族长,您放心,咱们一个不少,都回来了,连快皮都没伤着。”
杜守意脱力办,支撑不住,靠在了扶着她的人身上。
杜青波掀开推车上盖着的白布,跪在了杜守意、所有杜氏老人面前,哭到:“我们将族人们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