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钱谨慎了起来,戒备的看向杜青羽,“你还要问什么?你是在审犯人吗?我不跟你话了,我告诉你们,这个账,你们杜家人认也认,不认也得认。
当初可是在县衙公堂当着县的人的面承诺照顾好王水生夫郎的。
你们倒好,照顾到被窝里去——”
人群中又是一阵唏嘘。
“还有这样当娘的,大庭广众之下拿自己儿子的事来,怎么的出口,不好好藏着掖着,这名声还要不要喽……”
“人家也许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要不然谁会让自己儿子名声任认放脚下踩……”
杜青羽目光扫向李星月,楚楚可怜,如莲花般清丽动人。
有这这样的亲娘,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长期忍受着暴力的婚姻生活,却始终看着纯真无暇,如冰雪般纯粹。
她相信世上或许真的有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但是这个李星月,她不介意抱着最大的怀疑来揣测他,他绝对不如表面上看着干净无暇。
杜青羽扯了扯嘴角,白莲花她见多了,她也最喜欢撕开这种人的伪装了。
“一直以来都是听杜青澜话,但他什么都记得,也没法从她口中得知当时的真实情况。
李星月,你能不能讲讲当时的大致情况?比如你们那天夜晚,你们是在何时、何处遇上的?杜青澜当时的状况如何?她又是如何强迫你的?”
李星月咬了咬嘴唇,眼圈泛红,面上闪过难堪。
“噫嘘!何苦这般为难一个弱男子?”
“杜家人人多势众呗,这么多人逼问一个弱男子,那么羞人的事,你让一个男儿怎么的出口?”
杜青波搬出了椅子,放在李星月身侧,又在他面前摆上了炭盆。
“不着急,若是饿了,还有吃的,王李氏,请您务必实话实。”
李星月长呼一口气,目光莹莹的看向杜青澜,仿佛是在回忆当晚的事。
“那天福纸工坊歇工后,我因为长时间站立,肚子不舒服,所以我只能现在工坊里歇息会再走。
这件事同在工坊工作的杜家大娘是知道的,她还特意交代我歇息好了再走,不忘了锁门就行,这点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去问她。”
杜青羽:“这点没问题,后来呢?”
李星月坐在椅子上,捂住肚子,看向远:“后来杜青澜就进了福纸工坊,扑倒了我,我挣扎不得,只得……”
杜青澜夫郎赤红眼眶:“你谎!我家女人喝醉了什么德行我会不清楚?她要是喝醉了,比猪睡的还香,怎么会扑倒你?”
李二钱:“那就是装醉——”
杜青澜:“你血口喷人!”
杜青羽:“不要吵!李星月,我问你,福纸工坊就在村口,旁边就是人家,你可有呼救?”
李星月含羞看了杜青澜一眼:“我、我不敢,我知道你们杜家族规,我怕被人知道了这事会对她不利,你们知道了,她毕竟是我的恩人,也是我放在心上多年的人……”
“咦嘘……”
惠皇孙:“好个痴情的男子,你这堂姐怎有这样的桃花运……”
李长青冷哼:“桃花运?我看是桃花劫!”
杜青羽:“你们闭嘴!李星月,既然你怕被人撞见,为了你们那个……唔,结束了,你不立马离去?”
李星月脸上红晕更加显眼,一时间迷了不少人:“我也想走,可是当时太累了,我就想着只歇一会,结果歇着歇着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看到的就是杜家人——”
杜青羽瞟了瞟杜青澜:“太累?很久吗?”
李星月垂眼,娇羞无限:“很久——”
杜青澜夫郎咬牙:“撒谎!狐狸,我要撕了你!她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呜呜——”
杜青澜捂住了夫郎的嘴巴。
李二钱:“女人要是对你没兴趣了,连碰都不愿碰你,一盏茶,明你年老色衰喽——”
杜青羽:“你们结束后,杜青澜是什么样子?按理她得逞之后,因畏惧族规,若是清醒的话,该逃跑才是?”
李星月:“那个之后,她也累了,就沉沉睡去。”
杜青羽:“十二月份,天寒地冻,杜青澜李星月二人,你们是如何在杜家福纸工坊度过一夜的?要知道发现你们时,你们可是仅仅盖着衣服——”
李二钱:“谁不知道你们福纸工坊只要一开工就要烧火,整个房间里就会温暖如春,那么冷的天,他们难道不会烧上火吗?”
“谁烧的火?”
李星月:“是我——事后,她缩成一团,我怕她冻着,就燃了火。”
杜青羽:“杜青澜,第二天被人发现时,你身上可有不适?”
杜青澜:“我忘了,当时只顾着慌了,那注意到这么多,要哪里不适,应该就是头疼吧,我明明没喝那么多酒的——”
杜青羽拉低了杜青澜的脑袋,扯下了她绑着头发的头巾,剥开头发,看见了她后脑勺上一道泛着紫红的印子。
用力按了按。
杜青澜哎吆的叫了出来。
“脑袋上这么一块伤,不疼吗?谁打的?”
杜青澜揉着脑袋,委屈不已:“疼啊,浑身都疼,那天我娘打我打的可狠了。”
杜守意:“你胡,我打人,合适打过脑袋?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哦,那这会是谁打的呢?”杜青羽完含笑看着李星月。
李星月好像没听懂杜青羽的意思,关切的看着杜青澜的头,“澜姐姐,你没事吧?”
杜青羽呼气,这人段位太深。
“好了,大致事情大家差不多也清楚了,现在让我重复一遍这个事情的大致经过,看看有无差异。
当日晚,李星月因腹中胎儿不时,所以才会在杜家工坊逗留至天黑。
恰逢此时,醉酒的杜青澜进了工坊,欲与李星月发生关系。
李星月因为心仪杜青澜,不想杜青澜杜家族规惩罚,所以就没有呼救。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那种运动后,李星月疲惫不已,没有立马回家的力气。
接着不忍心看看熟睡的杜青澜受冻,就穿上衣服出了福纸工坊的门,绕道工坊后面的燃柴处,点燃了福纸工坊的火墙。
然后再返回来,脱了衣服,再次与杜青澜躺在一起,盖上衣服,歇息,直到睡去。”
杜青羽的话不长,只是按照时间顺序,将整件事情撸一遍而已,但很快,就有人听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