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啊,你看看你,多粗心大意。脸上要是再有什么状况,还不让那些想看我们笑话的人得意?”
这面膜很是厚实地糊住了夏的脸,夏点了点头,她是太冲动了。
要不是一时间想到了宇珩,她也不会这么激动。
要是不激动,她也不会用抹布当了手绢。
要是不把抹布当了手绢,她也不会好像一条咸鱼一般被一团浆糊糊住了脸。
奶妈真是浪费啊,好好的吃食都模糊在了她的脸上。
让人心疼和扼腕!
趁着奶妈转身离开,夏飞快地取了片黄瓜片丢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轻轻咀嚼,带着蜂蜜的甜。
“公主你在干嘛?”奶妈此刻非常警惕,一下转头看了过来,害得夏差点噎住。
“咳咳,没有,没。”夏猛地咽下了黄瓜,也不怕梗住,然后义正辞严地和奶妈道:
“要我这么激动和失策,还不是那该死的孔雀把我闹的!我就是看不惯这嚣张霸道的孔雀,恃强凌弱,耀武扬威。还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大权在握,就觉得可以只手遮天,可以瞧不起人!”
夏很是一正经道。
“嗯?公主,你在孔雀,还是在人啊?”
奶妈听到了这里,才听出了几分蹊跷。
敢情公主是在睹物思人?原来如此,怪不得哭得这么伤心了!
“啊?什么人?我才没有!奶娘你在谁啊?我不知道啊!”夏一被戳中了心思,便是有些急躁。
一下猛地支起了身子,而这脸上太过厚重,也已经半干的面膜便是唰地一下掉了下来。
诶?
夏看着掉在自己手里的鸡蛋饼一样的面膜,傻笑着,迎来了张夫人的白眼。
“哎。。。。。。就知道您不死心。不过公主啊,那人不是个好人。就算对您不错,可是我们都回来了,您也该放下了。算是老天仁慈,才让那虎狼般的人物发了善心,您可千万不要太耿耿于怀了,也不能太伤心。缘分,自有天定。”
张夫人的意味深长,夏被得一愣一愣。
什么啊?她哪里有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她也没有伤心啊!
夏眼睛发直,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她刚才居然是因为被宇珩送了回来,将她放弃的此等事情而难过?
这才是回过了神来,发现自己这中邪般的心思。
被奶妈点醒,她也来不及矢口否认,便是飞快地收敛了自己的心神。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她没想到,她对那禽兽还起了这般的怨尤和心结。
魔怔!
夏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她这是起了什么魔怔?而奶妈又在什么?
缘分?!她和那大禽兽能有什么缘分!
要有,那也绝对是孽缘,绝对绝对不是奶妈想的那样!
发觉张夫人很是透彻地看着她这五味杂陈,变幻莫测的表情。
夏砰地一下又躺下来,她自觉地用这鸡蛋饼面膜重新盖回了自己的脸。
她没脸见人,也需要再冷静冷静!
而这样挺尸般躺着,夏终于明白过来,她为何会觉得今日雁栖湖畔现身的那天人很是亲切了。
宇珩曾也如此目光悱恻地看过她。
却是在那悬崖峭壁间,命悬一线的关键。
。。。。。。
不对!
这么领悟到的淑歌又在下一秒更加剧烈地弹起了身子,宇珩大禽兽如何与这翩翩风度的高人相比?
简直一天一地,云泥之别。不可以,不可以念着这般事情,不然,她岂不是在思念那几乎要了她命的宇珩?
她夏沫央可不是这样的女人!
便如此,鸡蛋面膜在夏这诈尸般的诡异举动中,又掉了,还糊了一地。
奶妈看着公主殿下躺下又坐起,坐起又躺下,如此反复无常,眉头紧了紧。
然后发觉地上的那一滩炸开浆汁的西,脸色都五光十色起来。
她的独门配,她珍贵的食材面膜!!
感觉到面上射来道道寒气,夏才从自己心间的漩涡里拉回了神智。
一看,不好了,奶妈生气了。
再一看,原来是这珍贵的面膜,被她糟蹋在了地上。
“公主!!!!!!!”一声抓狂地嘶鸣,让冷宫外面的野鸟都起起了惊戾。
宇珩也被吓了一跳,直叹这喜善殿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