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具身体虽然是凡人,但耐不住她灵识的强大和对功法术诀的掌控熟稔度啊,就是莲姬也比不过她这种修行已经有两百余年的昔日上界第一剑修。
嗯,那就是真大佬和弟的差距。
明白点,修士就是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将其储蓄于体内,通过法诀进行引用导归,修为高,体内筋脉不断拓宽,金丹之中积攒的灵气多纯,能运用出来的也就多,因为厉害。
这也就是为什么修为等级之间的制约无法逾的原因。
而堇桑这局身体因为是凡人而不能储蓄灵气,但她却能引导灵气,从而使用法诀,只是被引导的灵气必须足够支持她使用相应的法诀,否则就会受到反噬。
她借着玉牌来到山脚,在阵法附近用玉牌的灵气布了一个锁困阵。
待到夜晚悄然而至,男人又来到山脚下试图毁阵的时候,却发现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无形的细线捆住动弹不得了。
他心中大骇,正惊疑不定的时候,就见一个人从前边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是你?”
堇桑见他面露吃惊,晃着头点了下:“是的,是我。”
挣扎了下发现以他的修为竟然挣脱不了这些诡秘的细线,他只得有些无奈的道:“阿堇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堇桑走近他,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弄的对不甚自在的往后退了些,道:“阿堇姑娘你且自重。”
“我自己有多重我自己心里清楚。”堇桑着,终于确定了他右手的手腕,伸手拉开他的衣袖,果然只见他手腕之处正带着一圈红线,红线之上,赫然坠着一块不知名的金属碎片。
看到这片银色碎片,堇桑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这是灵犀剑的碎片,也难怪她总能感应到这人身上灵犀的气息。
她的剑,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灵剑,如今只剩下碎片散落在大千世界……
堇桑明亮的眼眸露出了些细碎的痛楚。
“哎!等等!阿堇姑娘你且住手!这乃是我们族守护的圣物,不能动!你快住手!”
眼见着堇桑竟然伸手欲把这块银片摘下来,男人终于急了,但是堇桑却充耳不闻,她将灵犀的一部分收好,这才挑眉看向被锁困阵困住的男人。
“你刚刚这是你们族守护的圣物?这明明就是我的西。”
发泄似点了这句话,堇桑猛的吸了口气,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襟将人拉到眼前,狠狠盯住他:“!这块碎片你是从哪里来的?”
男人一头雾水直到堇桑威胁他在不就杀了他,男人才猛的回神:“它怎么会是你的西呢?阿堇姑娘,这是我们先祖传下来的圣物,是我们恩人最珍贵的西!”
“你们恩人?”堇桑揪着他衣襟的动作紧了紧:“他是谁?”
男人一脸迷糊:“恩人就是恩人,他还能是谁?”
见他不像是装蒜,堇桑蓦然松开了揪住他衣襟的手,冷静下来接着问:“那你,你为什么要破坏阵法?”
听见堇桑这样男人有些哭笑不得,他陈述道:“我没有在破坏阵法。”
堇桑看了他一眼:“我亲眼看见你从灵阵中吸纳其中的灵气,还你没有?”
男人哭笑不得的向堇桑解释:“这是个误会!”
却原来,这人还真的不是要破坏阵法。凡间灵气稀少,想要修行的话需要借助山脚下这处聚灵阵中的灵气。
堇桑指出道:“那你为什么半夜三更的跑过来?偷偷摸摸的躲避着村里的人?”
被堇桑一再逼问,男人无法,只得和盘托出:“往常的话我自然不会借助这处的灵阵,可是你手中这片我族守护的圣物最近不知为何时常躁动,将我体内的灵气吸尽,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来积纳此阵中的灵气。”
堇桑眼睫微垂盯着手里的银片,躺在手心里的真的是很一块碎片,边缘早已经磨的很光滑,身为灵剑的气息微弱的奄奄一息。
她想起了灵犀还完整时的样子,一时之间心绪涌动,默不作声。
男人见她不话,苦着脸看着她:“阿堇姑娘,你先放了我再如何?”
他好歹也是筑基修士,在这凡界已经算是寻常人眼中的绝世高手,却不想有一日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一名凡人姑娘束缚起来,无法逃脱。
堇桑瞥了他一眼,虽然这个男人的挺像一回事,但是谁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放了你也行,但是我还要最后一个问题。”
男人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堇桑问:“你们的恩人究竟是谁?”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阿堇姑娘,我先前不是都了吗?恩人便是恩人,又怎么知道他是谁?”
堇桑将碎片收好,好假以整的看着他:“那好歹,也有个名字不是?既然救了你们先祖,你们后人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名讳总是知道的吧?”
面对堇桑的咄咄逼人,男人神情怔忪了一刻,他低下头像是在思索,又像是陷入了苦恼中,但堇桑却也不着急,安静等待他的回答。
“我们只知道恩人名讳中有个蕴字。”他低低。
蕴?
蕴?
堇桑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百年前修仙界她认识一个名讳中有“蕴”字的修士吗?显然没有这个人,因为堇桑毫无印象。
可是手上这块灵犀剑的碎片却从不知为何从上界到了凡界来,若不是有人自她渡劫之地拾了这碎片贴身收藏,又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
只是昔日她引雷渡劫受整个修仙界瞩目,当时前来阆玉山顶的修士众多,也不知道这个名讳中有个“蕴”字的修士是否也是那些在外围观瞻的修士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