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笙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是他……”
林安安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心里的小九九:“就是他吧~”
“真的不是他……”夏南笙越说心里越没底。
“嗳,咱们谁跟谁呀,这还用跟我隐瞒?没劲儿。”
夏南笙看了一眼林安安,心虚地说:“我是怕你多想,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林安安笑得微妙:“我不这样说你还不承认是吧?”
夏南笙这才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她赌气道:“原来你是这样的林安安。”
“嗳,不说别的,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谁?”
“顾北执啊,还能有谁?别跟我装蒜。”
夏南笙知道糊弄是糊弄不过去了,关于这个问题她还没有好好想过,而且也不该是这个年纪该想的事。
但是,她知道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好像……是有一点喜欢顾北执的吧。
“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受?”半响,夏南笙低着头小声问道。
林安安一脸欣慰:“你终于开窍了,太不容易了。”
林安安捏了捏怀里的粉娃娃,正了正色,有模有样地清清嗓子回道:“喜欢一个人就是看到他会不自觉心跳加速,跟他单独相处在一起会紧张、会觉得不自然,看到某样东西会自然而然想起他……”
“总之,你心里会有一种感觉,相信你内心深处的声音就是了。”
林安安抬起头,眼神幽幽地对上夏南笙略显不安的眸子:“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有答案了吧。”
夏南笙没吭声,低着头不敢回应。
林安安笑了笑,眼神亮了几分:“你不用告诉我,你只需要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
沈嘉树买完牌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林安安没好气道:“买个牌都要这么久,你还能干什么?”
沈嘉树不甘示弱:“你行你去啊,也不看看这离镇上多远。”
“腊鸡。”
“男人婆。”
“好了好了,既然买回来了就万事大吉了,咱们赶紧开始吧。”夏南笙连忙打圆场,这两人好的时候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插进去,一打嘴炮就六亲不认根本停不下来。
几把牌局下来,沈嘉树的牌运真是好到爆,是农民时同伴就跟着发家致富,是地主时一手春天欧得夏南笙和林安安怀疑他开挂。
沈嘉树悠哉悠哉地靠在椅背上:“我就剩两张牌了,两位女士注意了。”
夏南笙完全在状况之外:“啊?你都只剩两张牌了?我才出了几张啊。”
林安安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将手里的牌散到桌面上:“不玩了不玩了,这还有的玩吗?沈狗逼手里的肯定是大鬼和小鬼啊。”
夏南笙:“应该没这么巧吧。”
沈嘉树“嗯”了一声,摊开手中的两张牌在桌面上,果然是一对王炸。
沈嘉树:“小傻子。”
林安安:“南笙啊,听我的,以后一定不要跟别人玩牌,不然最后怎么把你自己输给别人的你都不知道。”
夏南笙:“……”
林安安径直往夏南笙床上一倒,眼神放空盯着坑坑洼洼的屋顶发呆。
她胡乱地左右乱瞟着,忽然被一个藏在橱柜里的精致的小盒子吸引了视线。
她“咦”了一声,径直起身往橱柜那里走。
本想直接拿出来,但又不敢太放肆,她跟夏南笙虽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太过随意是会让夏南笙不高兴的。
她向夏南笙征求意见:“我可以看看这个盒子吗?”
夏南笙只顾着跟沈嘉树学扔纸牌的技巧,完全没注意到林安安所指的东西,她点点头:“嗯,你看吧。”
反正自己没有什么东西是林安安不知道的。
林安安好奇地从橱柜内层抽出来,发现这是一本相册集。
沈嘉树下意识往林安安那里瞟了一眼,吓得手里的扑克牌都没拿稳,急忙起身冲到林安安跟前,一把夺过。
林安安气急败坏:“沈狗逼,你干嘛?这瓷你都想碰?”
沈嘉树有苦难说,脸红的有些不自然:“这是夏南笙的东西,你怎么想碰就碰呢?这么多年了,你这个毛病怎么还没改,就算两个人关系再好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得经过你手吧?”
林安安觉得他杠的莫名其妙,甚至是有些无理取闹,她说道:“就算是这样,那关你什么事?我跟南笙说过了,她说可以,是不是啊,南笙?”
同一时间,沈嘉树和林安安的目光纷纷聚集到夏南笙一人身上,夏南笙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是一个大男孩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边是最好的朋友的期许。
夏南笙:“我……”
就当她犹豫再三的时候,她忽的瞥见沈嘉树眼底的慌乱,遇事从来冷静不慌的大男孩从未有过如此的神情。
夏南笙咬了咬牙,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安安,这个是……”
“别说了。”林安安冷着声音说道。
从她听见“对不起”三个字时,她就知道,是她输了。
不是她非要跟沈嘉树争个胜负,而是这么多年的姐妹情竟然不及沈嘉树的一句无意的挑拨。
林安安面无表情地将相册集重新塞到橱柜里,冷笑一声:“不就是一个破相册盒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想看见它呢。”
“安安,对不起……”夏南笙想去握住林安安的手,却被她故意闪开了。
“这样真没意思,你们玩吧,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林安安的声音越说越小,隐隐约约能听见她的哽咽声。
“安安……”
林安安低着头平静地走了出去,出了夏南笙家大门以后,她的速度越走越快,走着走着就开始奔跑起来。
泪水无声地往下落,伴随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林安安觉得此时无比凄凉。
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匆匆,更多的是狼狈和失望。
夏南笙怔在原地,她无措地看向沈嘉树。
沈嘉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去跟她说。”
沈嘉树也离开了,刚刚还热闹的屋子里此时安静得就像一潭死水,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