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梦心中的不安感愈发浓重起来,但不论他如何灌入神力,那天明镜上却仍旧是一片混沌。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绝不是什么好事。
无奈之下,只得作罢,夜君梦调整了一下内息,反噬造成的伤害需要慢慢调养。他转身离开了天明镜,现在需要去仙界,将这些告知月祁轩他们。
茗萝站在鬼界的六界之门前,她想试试自己能否再入仙界,但很可惜,她被逐出之时,仙界便将她列为了外界之人,因此她一触屏那门,便感觉到有强大的阻力。
收回手,茗萝凤眸微眯,她如果这样贸然进入仙界,必然会让陌雪染他们有所察觉,她低头沉思,忽然看到了手上的一串玉石,茗萝心生一计。
白薇儿待在佛殿,虔诚诵经,她如今是真的改了性子,也明白了,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她低低叹了口气,瞥见了手上的一串饰物,思绪飘远了。
那是当初拜茗萝为师之时,茗萝的赠礼,可便自己与师尊的联系。如今茗萝犯错被逐出仙界,白薇儿只能祈祷茗萝安活下去,而自己,便在这里度过一生,洗净罪孽吧。
忽然,白薇儿手中的玉串亮了一下,她睁大了眼睛,这是……她思虑了片刻,便寻了个僻静处,将仙力灌入到那玉串之中,而后空气之中便浮现了一行字:“薇儿,为师在鬼界有难,可否帮我?”
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字,心中担忧不已,师尊被逐出仙界废去仙力,如今落入鬼界定然不好过。她心中有了几分犹豫,如今大家都不待见师尊,自己若是贸然去鬼界,定会被责备的……
但只思索片刻,对师尊的担忧便盖过了一切,白薇儿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六界之门。她用仙力给茗萝发去了一串消息:师尊,我正赶来鬼界,您在哪?
片刻之后,白薇儿便受到了茗萝发来的定位信息,她压下心中的慌乱,避开仙兵进入了鬼界。茗萝见白薇儿果然来了鬼界,心中一喜,恨恨笑道:“你们赶我走,我最终还不是有法子……”
为了让白薇儿相信她过得确实很惨,茗萝还故意将自己的发髻给弄乱,再将衣袍撕碎,面上也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白薇儿一到,见到的便是茗萝惶恐凄凄的模样。
她心中一酸,往日里高贵的师尊怎么会变成这样,虽这是她罪有应得,但白薇儿心中还是不可抑止地生起了不少同情。她轻声唤道:“师尊,我来了。”
茗萝一听有人喊她,连忙扑过去抓住白薇儿的手,抽泣道:“薇儿,我知道错了薇儿,这鬼界实在是太可怕了,你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她眼神之中满是祈求,看得白薇儿心生不忍。
但是她来只是想将茗萝带到一个安的地,而后用仙力给她设下屏障,好保她安,但如今茗萝却提出了回仙界的想法,这着实让她为难。
见白薇儿面露难色,茗萝又加了一计狠药,她哭诉道:“薇儿你不知道,我刚来这里便被许多鬼怪给惦记上了,他们,他们居然敢……”她着着便隐忍地流着泪,手却是无意间将衣袍撩开,露出她才弄上去的青紫痕迹。
白薇儿见她这伤痕,加上那逼真的哭诉,便猜到茗萝是被人玷污了。她杏眼圆睁,怒道:“师尊,我去帮你报仇!”茗萝连忙拦下她道:“薇儿别去,你打不过他们的,我如今也不求什么了,只想回仙界安度余生,可以吗?”
她眼神畏缩地盯着白薇儿,手紧紧攥住白薇儿的衣袖,见白薇儿面色有些松动,茗萝继续加把火:“我,我只想待在仙界而已,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我不会再做坏事的!”她抹着眼泪,惨戚戚盯着白薇儿。
茗萝被逐出之时白薇儿并不在场,自是不知道她临走之时毫无悔改的神色与放下的狠话,因此很轻易便被茗萝给骗过去了,她缓缓点头道:“好吧师尊,那我把你带回仙界,你一定要待在我身边,不要随意乱走。”
茗萝大喜,面上也是一副欣喜若狂的神色,她紧紧抓住白薇儿的手,保证道:“我一定会改过自新的,谢谢薇儿!”
白薇儿叹了口气,道:“师尊您能认识到错误就好,我先把您变作一根簪子吧,也便我带你回去。”茗萝同意,白薇儿伸手捏了个仙法,便将茗萝变成了一根乌黑的簪子,她心将簪子捧在手心,“师尊,我们回去了。”
簪子亮了亮,白薇儿抬腿便向仙界走去。她心中亦是纠结的,也不知这样将茗萝带回去会怎么样,但是看她已经改过自新了,应该也不会生事了吧……她天真地想着。
茗萝变成了簪子,白薇儿便看不见她的神情,若能看见,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她脸上的得意与恶意是掩饰不住的。茗萝想大笑,这傻仙子可真好骗啊,她在脑海中想着如何报复他们,丝毫没有半分欺骗了徒弟的愧疚感。
白薇儿带着茗萝一路回到她的宫中,并未遇到什么麻烦。白薇儿松了口气,将茗萝变了回来,又为她梳洗了一番,嘱咐道:“师尊你在殿内好好歇息,我先去佛殿了。”
茗萝并不关心白薇儿要做什么,她满心欢喜道:“你去吧,我会好好待在这里的。”
白薇儿放心离去,茗萝环顾了一周,这白薇儿所住的地冷冷清清,丝毫不像她以前的风格啊。但想了一会她便没有再思考了,而是找了个地安静坐下,开始修炼。
她固然可以现在就去找月卿歌他们报仇,但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一是她刚到仙界,白薇儿对她定然有些许不放心,自己出去很可能会被她发现。二是她刚接手青瑶的毒术,根基不稳,就算想暗算月卿歌,也不一定会得手。
茗萝所料不错,白薇儿确实在殿内留下了一缕神识,留意着茗萝的举动。但过了几天,茗萝都没有出过殿内,也未做什么坏事,她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