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姿。”司彦挑眼看她,“难道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和男人开玩笑,是很吃亏的吗?”
“是吗……”楚姿一语未毕,便被司彦“反手为攻”地压在了身下。
英俊的男子凑近了她,她甚至能感受到其温热的呼吸。
索性闭眼,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一、二……”她心中默念。
然而,迟迟没有等到那一刻。
“哈哈哈!”笑声硬朗,司彦突然起身,将手中的折扇“唰”得展开。
桃花之眼、梦幻至极。
“我的姿美人,别那么急嘛!尊还没准备好呢。”
被耍了?楚姿半坐在地上,双手捏拳,赧然。
想气,终于忍不住,冲到他身前,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像是早就猜到似的,司彦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
“我的姿美人。”他抚了抚脸“你这样的暴脾气,尊很不喜欢。”
“不需要你喜欢。”楚姿以两指捏起他的下巴“因为,你早晚都是我的。”
虽然司彦被无数女子爱慕,但如此霸气的告白,却还是第一次见。
瞬间勾起了兴趣,朝着那美人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胭脂香味、沁人心脾。
“楚姿,我是真的很想娶你。”
“是吗?”
“你……介意三宫六院吗?”
“你介意身首异处吗?”
“……”
被话一激,司彦只感觉有些头皮发麻,慢慢直起了身子,转身、不语。
“司彦哥哥!”
“上尊!”
不远处忽传来激烈的呼唤之声,想是那两位姑奶奶打完架回来了,司彦眉头一皱,欲躲。
“哎呦,我的尊者大人。”楚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他的面前“你跑什么呀?你的两位妹妹来找你了!”
“我的姿美人。”司彦强制扯出一丝笑容“她们两个真的很难缠,你让开,容我找个地躲躲……”
“我不!”
“你!让开……”
“我不!”
“哎呀,司彦哥哥在那呢!”
只闻那声音来近,司彦便知那两人已经来了。
桃花运太旺也并非好处,如今,他已没力和她们玩了,只感觉头痛得厉害。
无法,只好化作云烟跑了。
唉!
………………
昆仑山脉,九曲蜿蜒,入夜的一场雪,花白了一片。
月色沧沧,夜色薄凉。
冷气苒苒,落地成霜。
其间,有一个人。
整个身体被一个宽大的紫色斗篷包住,却丝毫不显得臃肿、累赘,反而透着一股独特的美感。
妖异、鬼魅,像深夜的幽灵,又似黑暗的主宰。
整张脸被连带的帽子遮盖得只剩下下巴,弧度很美,如雕刻一般俊秀。
只是一动不动,犹如石头。
“参见魔尊!”远忽划过黑青之气,后又慢悠悠地止步于那紫色身影的足下。
青黑之气缓缓弥散,化成了原型。
竟是个人!戴着鸟兽面具。
不、应该是魔,浑身散发的煞气,凌冽的煞气!
比起他,紫色身影倒是浑身透着一股优雅。
“怎么了?”紫色身影缓缓开口“深夜找我,有何事?”
“魔尊,云珏和他座下的徒弟乃是情囚劫!”面具深掩住了脚下人的面孔,却盖不住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哦?”紫色斗篷下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将面具男子扶了起来“所以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便只有那西灵河的秃头们知道了!”语毕,面具男忽然愣住。
“魔尊……”
紫色身影伸手拦住了他,勾唇一笑。
“现在,天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了。”
“魔尊,您这是……”
“我已经将知道此事的沙弥杀了。”
“魔尊英明!”面具男激动低头叩首“可是我不解,魔尊是如何得知,云珏的徒弟会去那西灵河镌三生石的?”
“我在仙阁待了整整八年。”紫衣下的男子微微一笑“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魔尊,您,万一云珏得知她的徒弟和他乃是情囚劫,会不会就此杀了她?”
“不会。”紫色身影轻踱了几步,慢慢道“韩若儿身藏逆世域火,云珏明知如此,却还把她放在身边悉心教导了整整四年,就算当日我使计,让她韩若儿冲破域火封印,云珏也只是断了她的脉络、以撕魄针刺入她的骨髓,并没有彻底杀之,这就足以明,这个徒弟,在他云珏尊者的眼中,地位不低。”
“可是魔尊,韩若儿被云珏保护得如此之好,我们到时候该如何引她入魔?”
“引她入魔很简单……”紫色身影慢慢转身“只怨气两字,便足以。”
“怨气?”
“对。”斗篷下的人嘴角轻提“家族被屠、被一口一个孽障喊着长大、被六界追杀、被其师父伤骨断脉,如此多的不幸发生在自己身上,她韩若儿怎能不怨?现如今成魔、与不成魔,不过只是她一念之间的事了……”
北风呼啸,紫色身影抬头望月,背影萧条,冷冷漠漠。
(仙阁、茗忧殿)
“师父,若儿好无聊,若儿想出去玩!”
韩若儿以一手扯住白衣仙人袖子,满面渴求。
仙人皱眉“昨日为师不才带你出去过吗?你还路边的花儿开的好看,硬是摘了一把,引得一旁的花农差点追上来把你打了一顿。”
闻言,韩若儿脸瞬间红了,遂放下了扯住袖子的手,目光讪讪。
这也不能怪自己啊!那花儿实在开的太好看,一时没忍住,就采了几束,正巧,被一旁的花农逮到了!
这还不算惨的,最悲剧的是,那一刻,疼她的师父离她老远了!要不是她喊的声音够大,连云珏也赶不过来救她。
于是乎,当日出现了这样一个奇葩的画面——堂堂仙阁的云珏尊者,带着自己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徒弟,为躲避一普通凡人的追赶,驾云跑了。
这传出去,多毁自己威名!
云珏无奈摇头,却也没有出手责罚。
他宠的徒弟,如今宠坏了也是他的错,只能宝贝着!
替她理了理鬓前杂乱的发丝,片刻后又道“总是出去闹腾你那些师伯师叔们会责骂,暂且休个几天,为师再带你出去玩。”
“果真?”杏眸中忽闪出伶俐的光,韩若儿甜笑。
“师父何曾骗过你?”
韩若儿摇头“不曾。”
“对了,若儿,你今年多大了?”云珏将手执之笔慢慢搁下,抬头问。
“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