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沈英得了一个消息,金慧兰转监了,被转到警备大队的监狱看守里。
这个消息是杨胜利告诉沈英的,杨胜利倒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当卦一般在酒桌上略微提了那么一口,但沈英立刻就注意到了这姓信息。
“这个金慧兰,听是个很重要的犯人啊。”沈英假装不经意地提到。
这话倒是杨胜利紧张起来,“重要犯人?我怎么没听这事。”
“怎么,杨队长还不知晓,这个女犯人可是泉课长重点关注的赤共分子。”沈英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这倒也不是他假装,而是确实有些不明白,象金慧兰这么重要的犯人,即便要转监,泉纯一又怎会不对转监的地着重交待?
“我确实没有听这事。”杨胜利脸上现出困惑,“为什么上司没有重点交待这个女人是重点犯人,要知道她是泉课长重点关注的对象,我一定加强守卫了。”
“怎么,守卫金慧兰的力量比较薄弱?”沈英心中一动。
“比起重要犯人的看管规格还是差了很多。”杨胜利道:“因为上司没有交待,所以我们也只是将这名女犯当平常犯人看押,看守人员也派的少。”
“这看守金慧兰的事除了你负责看守外,还有别人吗?”沈英的心热切起来。
“还有吴忠华,他负责白班,我负责夜班。”
“吴忠华?”沈英皱起了眉头:“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三道沟以前的土匪,跟着谢华投奔过来的,谢华升官后,便把他这位手下安排到了我们警备大队。”
“你这么一,我还真这么点印象。想起来了,这吴忠华是谢华手下四大金刚之一,人称‘笑面虎,是不是?”
“沈科长好记性,正是这个人。”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很一般吧,你知道我们以前可是‘官兵,他们可是‘匪军,大家是尿不到一壶里,现在是相安无事,大体上面子总还是要相互给几分的。”
“这样啊,兄弟我想约这位‘吴老弟吃下饭,不知杨队长你能不能将他约出来?”
“没问题。”杨胜利拍着胸脯道:“吴忠华这人虽然以前干过土匪,但为人随和,见谁都笑咪咪的,虽然我和他没有什么深交,但将他约出来和沈科长你喝个酒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这么定了。”沈英道。
几天后,沈英在市里面一家酒楼宴请杨胜利和吴忠华,吴忠华果然如杨胜利所一般,没有什么架子,话笑呵呵地,连额头上的皱纹都透着笑意。
不过沈英可不会为他的外表所欺骗,三道沟的土匪首领“四大金刚”,他可都是暗中搜集了不少情报的,这“四大金刚”里,除了宋宝算是有点公义心以为,其它三人基上都是肠子里冒坏水的人,尤其是“笑面虎”吴忠华,这可是个笑里藏刀的人物。
在杨胜利的居中介绍下,三人一边听着酒楼里相声的人在那里单口相声,一边在那里喝酒闲聊。
聊着聊着,沈英自然也就把话题转到了吴忠华的工作上。
“要吴队长来警备队也有些时间了,我呢,在市里办事也没少依靠警备队的兄弟们出力,所以这次请杨队长做个中间人,和吴队长熟悉一下,以后也好打交道。”沈英端起酒敬了吴忠华一杯。
吴忠华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眼角的皱纹都笑了开来,忙回应道:“沈科长客气了,兄弟我也听杨队长多次提过沈科长的事迹,兄弟十分佩服,早就想和沈科长认识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这场酒我其实早就想安排了,只是杨队长,吴队长最近忙得很,所以才拖延至现在。”
“沈科长客气了,警备队的事大家都知道,忙不忙的,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听,吴队长最近主要负责看守一名女共党?”
吴忠华看了一眼杨胜利,看守金慧兰的事,他和杨胜利是一起负责的。今天,既然沈英问起,显然杨胜利给沈英早就透露过了。
“是个女犯人不假,不过是不是**,这我还真不知晓。”吴忠华想了想道。
“不是**,又怎么会看守那么严密?”沈英很随意地道。
“沈科长怎么知道看守严密?”吴忠华有些惊讶地道。
“我可是特搜科的人,那名女犯人可是泉课长重点关注的对象,这事能瞒得住别人,还能瞒得住我。”
“其实也不算严密,外表看起来很松懈的。”吴忠华摆摆手道。
“外表看起来?!”沈英立刻把握住吴忠华话中的意思,问道:“这么你们采用的是外松内紧的办法了?”
“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沈科长。”吴忠华道。
“外松内紧?!老吴,还有这事?你也不对兄弟我一下,这太不厚道了吧,我一直以为那名女犯人是个普通女犯人呢!”杨胜利在旁边吃惊地道,语气中充满着抱怨。
“这事其实不是我故意瞒杨兄弟你的,我也只是听我们谢老大的。”吴忠华有些不好意思。
沈英看了杨胜利一眼,杨胜利立刻明白了沈英的意思,但他没有往远处多想,只以为沈英是为特搜科打探消息。
“谢老大怎么的,透露点呗。”杨胜利给吴忠华斟了杯酒。
“这个……”吴忠华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
“这里都不是外人,何况你们谢老大所的事,我们特搜科也有听,杨兄弟他想他听听,吴兄弟你也无妨。”沈英也在旁边劝解道。
“既然沈科长和杨兄弟都不把我当外人,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我前日里拜见谢老大时,谢老大嘱咐我要看紧那个女犯人,我当时‘不就是普通女犯人嘛,犯不着那么紧张,上面的人好像也不重视,随便派了几个人给我,看守松松垮垮的,用不着那么费心,谢老大便骂了我句傻子,那是给做给外人看的,是外松內紧,并且嘱咐我可被真被表象给蒙了,对那女犯人不当回事,到时候那女犯人出了什么事,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吴忠华抿了一口酒道。
“还有这事。”杨胜利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连沈科长都那女犯是重要犯人,倒是我老杨大意了,回头我这就多安排些人手,一定看紧了那女犯人。”
“可别。”吴忠华阻止杨胜利道:“我当时对谢老大也是这么的,要加派人手,结果又被谢老大骂了一顿,什么叫‘外松?谢老大反复地对我这两个字,我回来了,想了一夜才算明白过这个事,所谓的这‘外松内紧无非是让我们表面上照常松垮,而内心中一定要紧密关注这女犯人,这才是做事的办法。”
“你们谢老大果然是见过世面的,象这些弯弯绕绕,我老杨就难整明白了。”杨胜利笑着道:“不过我有些搞不明白,上司这么整,让我们又是表面松的,又是内部紧的,这是个啥子意思?”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定沈科长应该明白。”吴忠华看向沈英。
“这个嘛,我虽然明白,但出于某些面的考虑,还不好破,两位兄弟还请多多担待。”沈英端起酒杯,沉吟了一阵道。
“不该咱们知道的,咱们也就不瞎猜了,今天喝酒只是图个快活,不其它,来干一杯。”杨胜利在旁边也帮忙打着圆场。
“干杯!”吴忠华也举起酒杯应道。
沈英端起酒和他们两人碰了一下,一仰脖将酒倒入嘴中。
一道辛辣的感觉顺着他的喉咙流入腹中,并在他的腹中激起如火一般的感觉,整个胸膛似乎都为之温暖起来,但沈英的心头却是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