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又一次来到了临所守护的地下,她每次来都很少同地下的炎族人进行交流,但都会巡视一圈,然后坐在临的身旁一句话不,临有时会同她几句,她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回应,稍坐一会,逸就会离开,留下临呆在无量之碑地下的那块黑色石头上,一脸无可奈何。
“逸,你每次来只待一会儿,真不知道,你来到底是干嘛的。”着临看了逸一眼,逸没有理他,双手抱着膝,目光空洞不知在看什么,过了好一阵,她才幽幽的:“临,你从此以后恐怕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了,你将终日困在这阴冷荒芜的地底,你甘心吗?”“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临诧异的看着逸,轻轻笑了一声道:“这有什么?若土都已经化成土地了,再过些时日就连我们都无法感知到他了,同他的牺牲相比,我只是困在地下,这算什么?”临这话的语气透出了一股不在意的味道,仿佛这点事根不值得放在心上一般,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们什么都不同我商量,自己擅自做好决定,我连提议的资格都没有,真不知道你们把我放在哪里?”这话的逸听起来那么悲凉。临道:“你每回来了都不话,果然是在意这些,我们其实并没有怎么商量,只是各自做好了决定,就那么做了而已,你又何必放在心上,毕竟我们三人的命运早就注定了不是吗?”
逸没有回答临,沉默了好一阵,逸站起身“这地看得时间久了,原来也不是那么糟糕,地下的炎族人们虽然都长着蛇尾,可是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温和,真不知道阿睇那暴戾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临看着逸离去的背影笑了起来,他心想大概明天或后天,逸可能还会再来吧。
回到地上的逸,看着辛勤劳作的炎族族人们,心想考虑了好几天的事也该有个结果了。逸吩咐冰王将所有炎族人们集中到一处,然后认真的看着每一个人道:“各位,你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事你们什么忙都帮不上了,现在收拾行囊,回去吧。”麻雀惊讶的看着逸,“回去?我们回哪儿去啊?”逸笑着回答:“回你们该去的地啊,你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了,接下来的事只有我,冰王、火王和山鬼能够做到,你们留在这里还不如回去,去找芳族长也好或者去其他你们想去的地都可以,放下所有的仇恨,好好跟自己的亲人团聚吧。”释看看逸又看看三个少年,然后迟疑的:“可是我们的后代们会怎么样?他们现在还是只能活到5岁?接下来的日子”“接下来的日子,会有所改变的。”逸打断了释,严肃的道:“若土已经牺牲了自己,变成我们脚下的土地,而临也为了对阿睇的承诺去守护地下的炎族,现在你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可做。”“什么事?”麻雀迫不及待的问,逸回答道:“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为自己的后代们好好祈祷,多行善事,不要再发动任何争端,如此就够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这是炎族族人们离开前,逸对他们的最后一句话,冰王、火王和山鬼不舍的送别了翁叔、麻雀和其他的炎族族人们,翁叔临走前担忧的问三位少年:“要不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三位少年摇摇头,他们对翁叔,他们虽然舍不得翁叔,但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栖身之所,他们不愿意离去。翁叔只得噙着泪,抱了抱三位少年,然后同其他炎族人们一起离开了这片土地。
炎族的族人们离开后,平日里热闹的土地变得一片寂静,这种寂静似乎能够影响人心一般,连少年们都不敢大声话,每当逸被这种极致的宁静折磨的无法呼吸的时候她就会来到地底,看看变成临君的临,最近她渐渐的也开始观察蛇尾炎族的行动。
同往常一样,逸又一次来到地底,她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三个缠着她,让她教授术法的少年们。逸正准备去往临所在的无量之碑附近时,一眼就看到蛇尾炎族的人们围成了一个圈,逸以为是炎族的独特仪式,便走上前去看热闹,只见人群围绕着的是一位年纪较长得炎族族人,那人拖着蛇尾正将自己的脑袋用力的撞在面前的石头上,逸吓坏了赶紧施了术法阻止了那人,她跑向那人身旁,一边帮他查看伤口一边对围观的其他炎族人道:“你们怎么回事?眼见着自己的族人在寻短见,也没人阻止,反而只在这围观,你们怎么如此冷血?”周围的炎族人们听了这话,自然一脸不忿,其中一位中年女子用她的蛇尾行到逸的跟前,缓缓开口:“我们炎族人生来一夫一妻,携手相伴千百年,可是若其中一先行死去,另一绝不独活,这是我们的风俗,姑娘不知道我们不怪你。”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想再什么,但被听到声音赶来的临打断了,众人见临君来了,赶紧微微低头以示尊敬,临君看着为炎族人查看伤口的逸,温柔的道:“这是他们的习俗,咱们不该随意干涉,此事就不要管了。”逸难得的没有争辩点了点头,随后一言不发的跟在临的身后离开了。
“那个大叔会怎么样?”到了无量之碑的范围内,逸问道,临看着逸回道:“大概会死去。”逸没有再什么眼睛盯着自己的足尖,看上去像是犯了什么错的少女一般,临笑着伸手轻轻抚着逸的头发道:“不要难过,你口中大叔的妻子去世了,留那位大叔独自一人在这世上独活,对于那位大叔来,才是最为痛苦的事,现在他自行了断或许痛苦会短暂一些。”逸缓缓抬起头,看着临的眼睛,临的手还轻柔的放在逸的头上,过了很久逸才问:“情,究竟是什么?”临抚着逸头发的手顿了顿,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得认真的看着逸的眼睛。
逸感到临的唇很厚实,有些微的柔软,她看着眼前,闭着眼睛轻轻吻住自己嘴唇的临,脑中不自觉想起某天,她还在芳族长那里时,看到的玲子和安华的情景,当时她只觉得那副场景很美,像幅画似的,此刻被临亲吻的自己只觉得心跳抑制不住的快,连呼吸都变得混乱不堪,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也不对,逸想了想自己好像从未走火入魔过,逸感受着临嘴唇的触感和温度,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从临那里回来的逸,恍恍惚惚的,一想起临和自己的那个吻,就不自觉得嘴角上扬,止不住的笑。
“看看,逸姐姐怎么了?”冰王一脸严肃的问,山鬼瞥了冰王一眼:“你是有多蠢啊,这都不知道。”“啊?你们在什么?”火王纳闷的问,换来了冰王和山鬼的两个白眼。“你知道,你她怎么了,一会儿笑一下,一会儿笑一下,看着怪吓人的,生病了?”冰王接着问,山鬼摇摇头,不屑的:“什么生病,大概是春心萌动,嗨,女人嘛。”冰王点点头,“嗨,原来如此。”“你们在逸姐姐吗?逸姐姐生病了吗?春心是什么心啊?”火王问道,冰王和山鬼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走开了,火王追上去又问了一遍,只是冰王和山鬼还是不愿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