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梁笙突然睁开了眼睛,而在这一次,她依旧躺在阴阳晷的下面,只是不同的是,她的身边多了生火烧水的人。
在死人的地给活人烧水,那都是泰山面前不该于色的人,至少在这时候,顾梁笙觉得是最有安感的时候。
“呦,醒了。”她听到了顾三千的声音。
接着,一个巧的水壶递到了顾梁笙的面前,她也没有多客气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不打算和我点什么?”
“是你该向我解释才对。”顾梁笙。脖子上的怀表还好端端的挂着,只是上面不知道是不是沾了血,看起来陈旧腐朽。
顾三千灭掉了火光打开手电,“你绝对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他的手电照着脚下的碎石,出乎顾梁笙的意料,这下面并不是平整的,而是大大的碎石堆,“这些石头应该是这个陵墓建造之初就被倾倒在这里的,和外面的山洞比起来这里已经条件够好的。”
顾梁笙的腿还在叫嚣着疼痛,“可是我们下来的地都是石块,为什么这里用的碎石。”
“或许宋陵王那王八蛋比较喜欢这种手感。”哪怕是这种时候,顾三千依旧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慌张。
“和你分开之后我和雨伞被困在了山洞里,你那朋友一枪差点把我埋在那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顾梁笙看着他。
听到这话,反倒是雨伞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顾梁笙道。
“梁笙,有问题的是我们,而不是他。”雨伞在前面带路,“你难道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吗?”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只有手电微微的光亮,雨伞走在前面,远远看着和最前端那庞大的黑影几乎要融为一体。
走到前面,顾梁笙终于看见了这个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一座被腐蚀的不成样子的塔楼。
“按照我们之前的判断,这个坐标的真正位置应该是这座塔楼。”顾三千。
顾梁笙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直以来她也有这个怀疑,历史上的阴阳晷是一所非常巧的时钟指向,所以演变到后期也有了阴阳晷其实是怀表原型的这么一个法,但是他们身处的这座阴阳晷体积庞大而诡异,让人在见到的第一时间就会自动的把他和传之中的阴阳晷挂上等号。
不过也仅仅限于此了。
“我猜,那个朋友的目标也应该是这里,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来的,”顾三千。
“所以你是来想找个替死鬼,结果一不心,给别人趟了雷?”顾梁笙。
“闭嘴。”顾三千愤愤的,“要不是你个丫头片子死心眼居然跟他搅到一块去了,我至于想了这么一个招吗?”
“打住打住,是你自己跑太快。”顾梁笙打断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我碍事。”
三人走进塔楼,这座埋藏在硕大的阴阳晷里面的塔楼比之正常的建筑要了很多倍,大概整座塔楼也只有三米不到的样子,里面干燥而阴冷,塔身之上都有着巨大明显的裂痕。
顾三千估算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按他们三个人的重量很有可能一踩上去整座塔楼就会立刻塌掉。
“看起来像是人国的门。”顾梁笙评价。
雨伞用眼神示意顾三千要不要进去,塔里面的空间也不是很大,看着里面只能一个人进去,有没有危险还不好。
没等顾梁笙和雨伞跟上,顾三千绕着塔楼转了一圈,双手突然用力的攀上了其中一个空洞的窗口,然后手臂一使劲就整个人钻了进去。
雨伞和顾梁笙二人对视了一眼,也不得不撬开下面的门,两个人弓着腰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第二层非常的狭窄,只有顾三千进来的那一个窗户,顾梁笙一进来,就看到了整条过道之上密密麻麻的尸体,这些尸体穿着各朝各代的衣服,和刚才顾梁笙看到的别无二致。
她走过去挨个探了探,“我刚才在阴阳晷顶上也有看到一堆的尸体。”
“是同一批。”顾三千拉出了一条干枯的手臂,上面还有一个新鲜的弹药灼烧的黑痕。
顾梁笙认得,这是哪国朋友的火铳留下的痕迹。
“这是怎么做到的,瞬移?总不可能是幻觉。”顾梁笙。
“所以我猜这里面一定有某一种我们没有想到的机关,我有预感,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结果。”
“那个朋友?”
“如果一颗镇尸珠能填饱他的胃口就最好,”顾三千耸了耸肩,可出的话却没有那么的轻松随意,“毕竟在墓里对自己人下手还是第一次。”
顾梁笙想了想,没有话。
走到第三层,通道戛然而止,仿佛这个地完工的颇为突兀,再也没有继续走的路。
在往上就没有建筑物了,这三层的塔楼好像是宋陵王留下的唯一的建筑。
但是顾三千却不死心,他回到二楼,心翼翼的从窗户里面爬出来,然后顺着外面的墙沿艰难的往上爬,顾梁笙只能跟上,她的体力向来比不过这些靠蛮力吃饭的家伙,顾三千颇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也只能停下来拉了她一把。
“图纸上面解出来的结果,这上面应该还有西,”她听到顾三千在,“你从这里往阴阳晷的石柱上面看。”
她顺着顾三千的指示看过去,那条石柱的阴影落下来,堪堪落在了塔尖距离大概还有五尺左右的地。
“可是这就是团空气,什么都没有。”
“不,一定有。”顾三千,“如果没有,那不可能光会打在这里,陵墓机关一定是每一个西都要发挥最大的价值。”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西,必须放在这里。”
顾梁笙看他的不像是机关,反而是信物之类摸不着头脑的西,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信物?”
“你觉得是什么?”顾三千反而问顾梁笙。
“我不知道。”顾梁笙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是一个特定的时刻。”顾三千。
“时刻?”
“就像太阳神庙一样,每一年总会有一个特定的时间阳光会穿过来,这里也是一样。”顾三千,“你也看到了,那阴阳晷是会动的。”
“刚才你没有掉下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顾三千索性坐在了塔尖之上,这里非常的靠近天井的最上空,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把人从上面抓下来。
“所以,我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顾梁笙问。
顾三千看了她一眼,“老实你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他指了指石柱上面的黑痕,“看到了吗?”
“看到了。”
“这是你和那朋友对轰的时候留下的痕迹。”顾三千,“你用了符咒。”
“不可能,我那时候还没来得及”
“我看到的就是这样,”顾三千,“他企图把面具戴在你脸上但是你挣扎避开了,还朝他扔了天火咒。”
“那后来呢?”顾梁笙着急问,“后来你们拿着火铳对轰,气浪把你们两个人都掀开了,然后你就砸到了阴阳晷的面板上面滑下来,我在下面接住了你。”
“就这样?”
“就是这样。”顾三千。
“怎么会”顾梁笙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