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路走到山脚,无常斋终于得见貌。顾三千用手机的自备光源当做手电照明,无常斋的大门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被贴心的关上。在阴惨惨的灯光里,顾梁笙摸索到了一把斑驳的铁锁。
“这不是我的西。”顾梁笙从腰间拔出匕首,“我要谢谢他帮我顺便关门吗。”
不知道这一把铁锁是从哪里来的,铁锁坚实而厚重,还带着一股不上来的味道,顾梁笙一把砍断了铁锁,把围绕在周围的铁链斩断,推开了大门,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寒风从窗户里漏出来发出鬼魅一样的风声。
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大概是漏了水,顾梁笙总感觉整个空间都是潮湿黏腻的慌。
天井结构的窗户隐隐有光漏下来,漏在博古架前面,滴出一个人形的模样。
顾梁笙的脸上透出惊惧,下意识的拔出匕首对着它。
顾三千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他面无表情的摸索出打火机,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
烛火亮起的一瞬间,顾梁笙和顾三千终于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什么西。这是一件白色的外套,被染成了猩红的血色挂在衣架上,狰狞凄厉,夜风呼啸而来带起衣服的晃动,像是在地狱里舞蹈的恶鬼。
在地狱里起舞吗?
“他这是想干什么?”
顾梁笙走到那个衣架前面,外套上的血迹已经陈旧,似乎还带着地下腐朽的味道。
“霍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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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事情都是一些零散繁琐的事情,顾梁笙整理了整个无常斋,顾三千在一边帮不上忙,只能灰溜溜的坐在收拾好的桌子前面。他的面前就是那一件血衣。
他看着那件血衣却又好像是透过它在看另外一个人。
“你打算去了吗?”他突然问。
“什么?”顾梁笙从柜台后面抬起头疑惑的问。
“凉征的事情,你应该有想法了吧。”顾三千,他看着顾梁笙认真的神色,“我跟你一起去。”
“我好像没有对这件事情发表过自己的意见。”顾梁笙。
“可是袖手旁观对你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唇亡齿寒,你很明白这个道理。”顾三千看着她,“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顾梁笙一时间没有话。
印在手上的身竟然对标着一座通往深渊的古墓,一路追踪而来,长辈之间的隐瞒,同行人的失踪,这一切都围绕着那个神秘的宋陵王展开,她隐隐感觉,冯诺也好,朋友也好,甚至是霍七,都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计划,而这个计划的目标,就是那个传中亡灵的城市冥渊城。
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无论是为了谁。
“把西拿出来吧,我们解解看坐标。”顾三千拍了拍桌子示意顾梁笙过来。
“我们这一次找的可不是什么古墓。”顾梁笙。
“我知道。”顾三千点点头,顾梁笙看着他心里还在回想着冯诺的话,那个项目的人最后部消失,没过多久凉征也跟着失踪,至此部的知情人都已经消失不见。所以就算找到了那个地也不知道该怎么进入那条根不属于现世的街道。
“你知道该怎么进去?”
顾三千笑了笑,把油灯添的亮了一些,电路还没恢复,所幸店铺里面自备的烛台够多,隐隐绰绰之间是顾三千明灭的面孔。
“我没有要偷听的意思,但是冯诺和你的对话给了我启发。”
着,他从桌子的抽屉里翻出一大叠没被用过的打印纸。
饶是顾梁笙也不得不佩服顾三千的记忆能力,仅仅只看过一个照面的图画都能被一点一点的还原下来。
但是顾三千并不是原原的拓印,而是直接按照他的破译法在原图之上直接绘制。
顾梁笙从就对这种理工类的西不感冒,看都这里要不是事关重大她的头又要开始叫痛了。
“你看,这里黑线的是原图上面的纹路,按照我吗之前的想法和人体脉络图相比,左上角的这一块纹路都要放大,这是躯干类的走向。主动脉代表的是山,静脉是河,毛细血管壁应该就是地下河之类的暗道。洛河塔那一带地处正西,原来应该是一个水系比较发达的地,但是现在那里估计是黄沙子。”
顾梁笙打起神坐下来仔细看。
顾三千解出来的其实并不是一条什么街道,而是一座城市,一座水系相当发达的城市,和之前的那一张图相比面积大了很多,心脏部位大概就是这张图的正中心,看样子乍一看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西,有一条河流从城中间穿过。
之前的那一张古墓的地形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看不清楚周围是什么,而这一张正好相反。顾三千指着其中的一个部分,“你看看这个像什么。”
不需要顾三千的提醒,顾梁笙之前隐隐就有了感觉,心中咯噔一下点了点头。
“这种建筑结构很特殊,就算是历史上的宋朝也没有几家结构相同的建筑。”
他,“我听到冯姨在那条街道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再听到后来他古董店的时候我的猜测就已经被证实了,大隐隐于市这种玩法那老古董玩的比我们好多了。宋陵王墓在西南华沙城,代表着头部,躯干就应该是西走向,主要位置在心脏,山脉河流都有了,长短贯冲,对于街道来不是什么特别吉利的风水,反而是凶像。但是反过来想,如果那条街道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不管多凶那都是他们的底盘。”
顾三千指了指心脏的那一块地,“但是冥渊不可能直接接触到现世,所以他们一定会有一个类似于是中转站的地。”
“我相信,这个心脏,就是他们的中转站。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你看,它的结构,像什么?”
他又重复的问了一遍。这一次,顾梁笙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八角垂风,”顾梁笙,“这是无常斋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