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接到消息便预料到这件事情怕是中间有什么内情了,恰好他也收到了京城刚刚传来的消息,想要和阮静馨分析一下京城的局势,于是也没有等到晚上,而是在吃晚膳的时候就过来了。
晚膳是两个人一起吃的,但是都没有多什么,只是简单的了一下如今扬州的局势,和进一步的计划。待吃过晚膳,两人进里屋书房,才起了京城的局势。
“陛下还是下不了手!”阮静馨叹了口气。
旭点头,随即又是摇头,“陛下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对于二皇子来,只不过是留下了一条命。不但贬为庶民,还被发配到了极北边去了。听除了家眷之外也只有几个忠心的老仆。那种地,也不知道娇生惯养的皇子是不是能活下去。”
阮静馨摇头,“他想活下去,怕是也要看他的运气了。”二皇子此人对其他皇子尚算友善,但是几次想要谋夺皇位也是触了太子的眉头。就算太子忍了,他身后的丞相呢?皇后呢?都能忍?难道不会找机会永除后患么?只要出了京城,实在是有太多的机会了。
旭显然早就想到了其中的事情,也不多。只道,“丁郡公府可是倒了霉,他们被抄家了。宫里的那位蓉嫔娘娘也被降了位分,打入了冷宫。倒是毅川侯府,不知道怎么走了运,只是被撸了爵位,一家大都平安。”
阮静馨的眉头挑了挑,似乎也察觉到了陛下对阮家的容忍。“没有了爵位,那一大家子恐怕就难过了。”
有爵位,还能有一部分爵位俸禄,如今那一家子只能靠家里商铺和田庄的出息,然后就是三房阮冠彦还顶着正四品的名头。可是在京城,正四品实在是算不上什么高官,和以前勋贵的身份比,可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的。
“对了!”旭突然想起什么,“那艘在海上的船,如今怕是不知道飘落到哪个岛上去了。人活没活着不好,反正财物是都沉到海底下去了。”
阮静馨知他得是昔日的阮静雅,于是笑道,“对于有些人来,活着也许比死了更痛苦。”二皇子也好,阮静雅也好,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终于都是过去式了。
“要不喝一杯?”庆贺一下?旭的后半句在心里的。
阮静雅微微摇头,“虽然我不想打扰你的雅兴,可是如今有件事情,你最好亲耳听一听,也好早有准备。”
旭的身子一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的是桑国隐者的事情?”
“嗯,这件事情,比我们想得复杂的多。表面上看,是桑国的人不甘心而反抗,后来却迁出了二皇子的影子,可后来我听着,又不是那么回事了。要不要一起听听?”
旭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听听吧。”
因为银针在体内,那婢女每隔一会就要承受经脉的疼痛。所以被拖进来的时候,就有些神萎靡。
“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阮静馨和旭端茶坐在圈椅上,对瘫软在地上的人,淡淡的开口。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妹……”那婢女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也不管阮静馨是不是答应了,便道,“我原始定西王府下面的一个别院里的丫鬟……”
听到了定西王府这几个字,旭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那个地,既熟悉又陌生,却是他所有的美好的和痛苦的记忆所在。
“……我们家世代家仆,我爹却因得罪了二少爷被活活打死,我大哥、二哥最后被罚去石厂砸石头。来我和妹是要被卖到勾栏院去的,却被夫人辗转送到了扬州。夫人让我老老实实的做个好下人,我大哥、二哥就能活着。若是……”
断断续续,有时也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可是阮静馨和旭却听明白了。这个婢女,是在他们第一次来扬州之后被安插进来的钉子!
旭懊恼的皱眉,难道自己那个时候不心漏了什么心思,被那边知道了?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时间多想,只是问道,“也就是,二皇子那边是真的和定西王府有联系?”
“奴婢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倒是每次我这边拿了信物去找那位优子姐,她都深信不疑。”
“和你接头的人,原话是怎么的?”阮静馨突然问道。
“就让我拿着西去找优子,让她尽快动手。具体的内容应该都是在信件里的。”
信件应该是二皇子知道他们来了扬州就发来的,不然这个时候二皇子根就不可能有机会向外传递消息。而且这样就和优子的一些时间点上对不上了。
旭又问,“你的毒药是和你接头的人送来的?那人是谁?”
“我只知道人家称呼他王老二,他常向府里来送柴火。”
“你们是怎么接头的?”旭沉着脸,送柴火的人一般都是固定的,应该是好查的。
“都是他来了,妹来告诉我。其他的真的不知道。”
阮静馨见得也差不多了,示意人把那婢女带下去。
“你怎么看?”旭主动问道。
阮静馨微微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你那位继母怕是和二皇子早有联系了。而且手段也算是高明。”她看看旭的脸色,又继续道,“只是,我不明白,她怎么会那么早就针对上我。”
旭的脸色更黑了。没错,想要对付他,却把人安排在阮冠奇的府上。这个套路不仅仅是针对的自己,甚至针对的是阮静馨和阮冠奇。就这次的事情而言,若是成功了,自己或死或伤。追查是一定的。那婢女是阮冠奇府上的,后面即使查出来二皇子指示,他脱不了关系。
何况她们也许还有别的计划,是要害阮静馨或者阮冠奇的。再想到为什么会针对阮静馨……
“我身边的人……”旭的心情十分的复杂。如今跟着他身边的人,都是最初就跟着他的。他实在不愿意相信,会有人和那个女人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