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技巧很简单,看准时机,摇一摇,多按几次。
就连比较难的剪线娃娃他也可以通过手机摄像头找角度,然后很轻松地弄出来。
两个人拿了一大堆战利品,经过的女孩子们无一不露出艳羡的眼光。
张扬当了回散财童子,自己最后就剩下了一只海绵宝宝。有女孩子目光朝许冬辞看过去,许冬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回去的路上,张扬很好奇,“辞哥,为什么你不跟那些女生接触啊?是她们长得不够好看?“
许冬辞的车前挂着一大袋娃娃,一路上惹眼的不得了。
”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许冬辞嗤笑。
”别的话不多说,一个词万人迷。“
”我长得这么好看了,还要别的好看女孩子干嘛?就找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外貌这种东西,我不看重。“
张扬心里拿小本本赶紧记下来,网上说的果然没错,长得好看的人,一般是不在意自己的另一半长什么样的。
就连许冬辞之前亲密的顾婉舟也是,清秀,温婉,耐看,但是说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那绝对不至于,顶多就是个邻家小妹妹类型的,这样的这几年可能还喜欢,可是等长大了...嘿嘿,也就那回事。
不过张扬想了想许冬辞车前的那一大堆娃娃,到底打了个冷战,这个富二代喜欢的东西,好像跟别的男生不太一样。
送回了张扬,许冬辞也没直接回家,跟老许说了一声,他先去了在学校那边租的房子,手里提着一大袋娃娃,直接上了楼。
开了玄关的门,走到最尽头的房间,轻轻一推,果然没锁。
里面是粉粉嫩嫩的装扮,许冬辞将娃娃拿出来,一个一个摆好,有了柳予安,也不知道舟舟什么时候会再来,可是...这些之前没有做到的事情,此时还是想给她。
以前想的是,反正时间还长,他不怕什么,以后慢慢学好了,可是如今才知道,傻姑娘是不会等他慢慢学的。
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许冬辞突然想到白天顾婉舟说的话,捏捏拳,将摆好的娃娃,一个一个又收起来,自己就像一个变态,明明人家都是要划清关系的意思了,自己还巴巴地跑过来。
行啊,男女有别,舟舟真是翅膀长硬了,以后他许冬辞的东西,顾婉舟绝对一分都别想沾!
那袋娃娃,被随手扔在了客厅,锁好门,他又骑着机车走了,来去都像风,想一出是一出。
青春时间过的多快啊,许冬辞强迫自己改掉叫舟舟的习惯,顾婉舟因着柳予安也渐渐忽略掉了许冬辞。
她和柳予安相处的很好,晚上放学的时候,喜欢做完作业再走,柳予安送顾婉舟上了公交,自己也就骑车回家,他们两个的亲密也就仅仅止于牵手和拥抱,不...连拥抱都只有一次而已。
许冬辞渐渐地不再那么乖了,似乎之前的生活又吸引了他,他的机车也改成了如低吼一般的轰鸣,让人一听就有些胆颤,起步之后半分钟提到极速,后座改短变成软尾翼,摩托车身加宽了一些,看起来狂野极了。
他开始变的高调,申请加入篮球队,每天自习课都跑去打篮球,体育课上,这人必定成为焦点,他长得好看,会说话,学习也算得上拔尖儿,老师们喜欢他,所以对他的一些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渐渐地,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了许冬辞,每天都有人来给他塞情书,从高一到复读班,没有一个落下。
那个时候,这种精致的长相渐渐流行,许冬辞的精致掺杂了阳光和痞痞的感觉,最让人无法招架。
顾婉舟和柳予安放学走时,看到了有女生把许冬辞拦在车棚里,不知说些什么,竟然说了这么久。
许冬辞被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壁咚在墙上,他表情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女生。
然后侧眸看向顾婉舟。
顾婉舟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和许冬辞说过话了。
于是匆忙点点头,跟柳予安一起出去。
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许冬辞骑着自己的机车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后座上有个女生紧紧抱着他,风吹得她的头发倒飞,有些狂乱。
不只是不是顾婉舟的错觉,她感觉那个女生好像特意向她这边看了一眼,唇角还有一抹讥讽,她倒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复杂的心情,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资格插手许冬辞的事情了。
那么既然多说多错,索性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攥着柳予安校服衣角的手紧了紧,她开始迷茫,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柳予安看着前方,眼睑微微垂下,心里有些憋闷。
”婉舟...要不要我直接送你回家?“他骑车子骑得不快,可是此刻不知道怎么了,只想拼了命地加速,”不送到你家门口,就到小区门口好不好?“
顾婉舟摇摇头,想着柳予安也看不到她摇头,只好开口,”不用啦,我还是坐公交回去,我家比较远,你送我回去再回家会很累的,而且第二天起来会腿酸。“
柳予安开始缄默,虽然明知不该如此,可他还是想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告诉顾婉舟,他不太开心她的答案,他是真的很想要送顾婉舟回家。
顾婉舟还是那么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了柳予安的不对劲,”那要不然这次假期我们看完书回来的时候你带我回家?“
”好。“
其实他不是一个好男朋友,没有给顾婉舟买过很好吃的冰淇淋,一球就要五十元他负担不起,没有带顾婉舟去过游乐园,没有请她去看过电影,没有带她去吃过馆子里的饭。
他还年轻,可这些他都负担不起。
他拉不下脸,因为这些事去找柳山开口,更不能向自己母亲和辛辛苦苦摆小摊赚钱的奶奶开口。
他能给顾婉舟的,只有一个鸡蛋灌饼,然后骑车子带她回家而已。
以前觉得不那么重要的身外之物,在此刻突然重要起来。
他本也可以做些兼职,可是这个年纪,没人会收,他也没有什么好路子找到家教这样轻松的活,高中生啊...大人们才信不过。
想了许多条路,可最终只能被自己给一一否决。
虽然婉舟不介意,可是在有了对比之后,他真的是介意极了。
可是婉舟为维护他的这些可怜的自尊都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自己怎么可以再因为这些事而没由头的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