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鹭“哦”了一声,又道:“我们可要过去?”
宫式微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过去干嘛?”
天鹭看着前缓缓聚在一起的天策军,道:“你如此费心费力,找到这队伍就是为了在这看热闹?”
宫式微一脸无奈:“虽不是看热闹来的,但决计也不是来找死的。我,天鹭,以你这种好战的直男性子,时候没吃过天青的亏吗?”
天鹭依旧认真的看着前,道:“时候?很的时候我们便已经在夜煞门了,每日都是在练功,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事情了;如何来的亏吃?”
宫式微又道:“很的时候?那宗政莲又有多大?”
天鹭听见“宗政莲”三个字,身上又是一抖:“我的祖宗,少些直呼座首的名字,我承受不了。”
宫式微无趣的撇开了脸,“矫情。”
树林之外的山路上,天策军将宗政祺与上官幼仪的马车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对面,也是黑压压的一众人马,那黑色战袍上的特殊纹路,让宫式微猛然想起那年除夕夺嫡之争时,宫门之外与天策军势均力敌的长林军。
她沉吟片刻,与天鹭道:“我想要的,便是车里的那三个人;我要活的,活着做完我要做的事。”
听了她的话,天鹭有些奇怪:“三个人?不是两个人吗?”
宫式微笑道:“是三个!而且,第三个人才是我真真正正的目标。”
虚空之中,一声尖锐的声响破空而出,紧接着,数只利箭直直的射向马车的马首;看着这一幕,宫式微回到看了一眼天鹭:“这么阴损的招数,我猜测十有**是你们座首的意思。”
果然,马车的马匹被这利箭惊吓了一跳,抬着蹄子不住挣扎着嘶鸣。
“吁!”
那马车上的马夫几乎拽不住手中的缰绳,连着吆喝了几声,依旧不能使那马儿冷静下来。
马车的的车厢剧烈的抖动着,车窗的帘子似乎也随着抖动被人轻轻的掀起了一丝缝隙;宫式微嘴角一撇:很好,车里面的人貌似已经忍耐到极限,而走出马车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而车的前,随着才那数只利箭的射出,也宣告着双的争战正式开始。
长林军就是不输给天策军的正统部队,一旦拥有了一位优秀的指挥者,势必会发挥出他原有的战斗力。
宫式微看着长林军颇为诡异的攻守式,不禁扶额,“天鹭,我终于知道你家座首当初在云中城为何宁可只身入城也不愿摆兵布阵了,如此诱敌深入,若是一招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啊。”
天鹭看着长林军在天策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毫不在意地道:“只要是座首的命令,我等便无条件执行,多想这么些也没甚大用处;何况,至今为止,座首所做的谋化从未失手过。”
宫式微看着天鹭虔诚的样子,摇了摇头:“天鹭,你这点倒与天青像的很;你两个若是女儿身,指不定就要托付终身了。”
天鹭津津有味的看着两军队你进我退、你攻我守的样子,随口道:“不必我俩,早就有人以身相许了。”
旁边的人突然没了声音,天鹭还在奇怪,突然反应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他嘴角抽了抽,心翼翼的看向宫式微。
此时的宫式微正聚会神的瞧着前,似乎没有听到才的话。天鹭心里安慰自己:“也许自己才的声音太,宫式微并没有听到。”
长林军的一味退让,让天策军的阵型被细细拉开,阵中马车的前部又露出了空隙,宫式微看准这间隙,一手抓着天鹭的衣襟拖拉到一边:“以你的臂力,能不能把这个扔到那马车的马匹附近?”
宫式微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与一只细颈瓶,她将瓶中的液体悉数倒在布包上,她仔仔细细的捏了捏,“就这个。”
天鹭看了她手上**的布包,谨慎又仔细的瞧了瞧:“这玩意能拿着?”
宫式微点头:“嗯。”
天鹭又道:“有毒?”
宫式微再次点头:“嗯!”
天鹭皱着眉:“有毒的话,我拿起来,我不就中毒了吗?”
宫式微一手将湿漉漉的布包扣在了天鹭手上,十分不耐烦的低声喝道:“我都拿了多久了,你看我中毒了吗?”
天鹭看着飚起来的宫式微,呆若木鸡:“哦!”
“哦什么哦!能不能扔出去?”
“能。”
“那就快扔!”
在宫式微的催促声中,天鹭长臂一拉,终于将这烫手的山芋远远的抛了出去。
“哦不错啊!天鹭。”
宫式微五指并拢,罩在眼前,盯着那飞出去的药包,“真准,照这角度,应该是直……”
宫式微的话还没完,就见那马张着嘴刚要打个响鼻,这药包竟然不偏不倚径直打了进去。这次,这马被吓的不轻,瞪着眼,呆站在原地片刻,便挣命的左右冲撞起来;旁边的马也都收了它的影响,躁动着前后跺着四蹄。
驾车的那人不妨这马儿们的突然的惊吓躁动,竟被马连人带座都掀翻在地,一旁护卫着的正公公、宫凌策、唐敖与诸多护卫,见这情况齐齐冲上来,七手八脚的就要去牵那马的缰绳。
宫式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种时候围上去只能让那马惊吓的更厉害,何况……还吃进了我的药!哈哈哈。”
天鹭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宫式微,有些莫名其妙:“真的有这么好笑?”
宫式微擦了擦眼角的挤出来的几滴眼泪,正了正神色:“天鹭,我们上去。”着,她足尖一点,伸手抓住一根枝干,犹如燕子一般转了半圈,飞身又向更高的一根,转瞬之间便没在树冠之中。天鹭看了一眼,轻轻提气,脚下内力一推,整个人便贴着树干进到了树冠之中。
宫式微正想追着那发狂的马而去,却没有想到,那马拖着车厢向着宫式微二人的向歪歪斜斜的冲撞了过来;四周紧紧护着一队护卫,只是没人知道如何下手。
就在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马车的车厢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一个人影撞碎了车门边的木梁冲出车厢。
宫式微定睛细细分辨:“是宗政祺。”
此时的宗政祺,一身狼狈,发冠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头发有些散乱,外袍也不见了,只是他怀中紧紧护着另外一人——上官幼仪。
他甫一落地,随即急急吼道:“召御医,都叫来!”
话音刚落,便有人急急冲出人群向才的向跑去;倒是始终护在一旁的正公公神色凝重:“圣上,现在非常时刻。”他着,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因宗政祺的偏离有些混乱的天策军:“是否要先迁移至安的地?”
宗政祺喘着粗气,红着眼睛,勉强按耐下心中的怒意与焦急:“调回赶往祁山的五万大军,我要铲平了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