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很能理解余笙当初为什么不来求救他!
明明,他有能力带她离开余家,也有能力照顾她。
可为什么,她就不能来找他?
毕竟,他是她的好朋友,而他这个好朋友就算她不知道他和南息的关系,也清楚他有能力。
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才明白。
有些西,真的是过不去自己的坎儿。
林子成的话已经开始絮乱,不知道是在叶晗,还是在他自己。
他也不知道是想要描述他和余笙之间,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
林子成已经有些醉了,叶晗却还清醒的很。
他听着林子成在那里“训话”,嘴角的笑意不由自主的弥漫了开来。
他不是傻,只是不想争。
感情的事情,没必要心里伤痕累累的,才能释然。
萧腾喜欢米,米喜欢萧腾。他没必要介入。
倒也不然是因为萧腾是他弟弟,而是,那样的感情,非要最后弄得大家遍体鳞伤才能停歇。
这个不是他想要的,妈妈的感情很累,他不想争,大概主要是想谈一场比较轻松的恋爱吧?
毕竟,他卧底这么多年,和萧腾的关系这么多年,都挺累的。
不为难自己,爱情总得轻松点儿吧?!
事情回到一个月后……
萧腾洗漱好了后,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丁米。
“等下吃过早餐,先陪我去个地吧?”
丁米有些疑惑,可是,也没有问,只是应了声,“好。
“也不问我去哪里?“萧腾鼻间轻轻蹭了下丁米。
“哦”丁米眼底弥漫了笑意,“那,我们等下去哪里?”
萧腾并没有当即回答,而是稍稍的沉默了下,才轻声道:“墓园“
“墓园?”丁米偏头看向萧腾。
“明天是我父母的忌日,“萧腾依旧环着丁米,“原是想着明天再和你的。可等下,我想将你正式介绍给大姨和姨父。”
萧腾的目光深了深,“以我老婆的身份”
丁米鼻子有些酸涩,一下子明白了萧腾的意思。
他的婚姻,应该是父母先知道。
“好”丁米酸着鼻子浅扬了唇角,“我们先去给爸爸、妈妈!”
萧腾在丁米额头亲吻了下,随即保持着后抱的姿势,一起等待着早餐。
叶晗看着阴郁的天气,惯有的邪肆敛去,透着一抹不出的哀伤。
“吃早饭了”叶妈妈将蒸好的包子端到了餐桌上。
叶晗收回视线,走向餐桌坐下。
叶妈妈一边儿给他盛着稀饭,一边儿道:“等下你过去的时候,记得给你爸爸你的近况”
“嗯。”叶晗应了声。
叶妈妈轻叹一声的在对面坐下,没有再话了。
叶晗心疼的看了叶妈妈一眼,也没有什么,只是径自吃着西。
这么多年了,妈从来没有去过墓园看爸爸,是愧疚也好,是抗拒也罢。
可每年的这几天,他都清楚,妈比谁都难过。
他也没有正经的在忌日去看过爸爸,开始是刻意,后来恐怕是害怕遇到萧腾吧?!
叶晗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装裤,驱动着车往墓园驶去。
路上经过花店,买了萧华总喜欢送给叶妈妈的紫色雏菊。
叶晗拿着花的手垂着,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
许是今天天气的原因,许是人有了**,就有了贪恋。
仿佛,今年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轻轻的将花放到萧华和岑郁怡的墓碑前,一阵风吹来,明明透着盛夏里的舒怡,可却因为悲伤,凉到了人的心里。
叶晗并没有他的近况,只是,静静的站在墓碑前,一如往常每年过来。
“爸,阿姨“叶晗轻缓开口,“如果我和萧腾相认,你们会愿意吗?”
轻轻的话飘荡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萧腾牵着抱着白玫瑰花束的丁米,拾阶而上的往萧华、岑郁怡的墓碑走来。
“紧张?“萧腾感觉到丁米随着脚步,被他握着的手明显的有些僵。
丁米看了萧腾一眼,点点头。
“放心,我这么多年没有带过一一个女人过来”
萧腾看了丁米一眼,视线噙了笑意的看向前,“好不容易带一个过来,他们一定开心。”
“这话我怎么听着好像是在,“丁米皱眉了下,“你随便带个女人过来,爸爸和妈妈都会开心?”
“可问题在于“萧腾偏头浅笑的看向丁米,见她还是有些紧张,笑意不由得加深,“我最终带的是谁?!”
丁米随着萧腾的脚步一阶一阶的走着,那一刻,透过彼此的掌心,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清风带着寂静下的“安详”袭来。
萧腾带着丁米向右侧拐了过去,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立在父母的墓碑前。
微微蹙眉了下,萧腾有些疑惑。
他没有话,只是径自带着给做心理建设的丁米走了过去。
叶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看着墓碑上还很年轻的萧华,渐渐的,脑子都处在了放空的状态。
如果是往常,萧腾和丁米的渐渐靠近,他早就已经发觉了。
一面他思绪不在。
另一面,他根就没有想到,明天是萧华和岑郁怡的忌日,今天萧腾会过来!
当二人走近,他有所知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叶晗?!“丁米惊讶的看着叶晗,满脸写着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萧腾什么话都没有,只是目光噙着深意下的淡笑,静静的看着叶晗。
丁米偏头看了看萧腾,突然有种不出来的感觉。
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听。
叶晗和师兄认识,应该也就是国际庭审前不久的事情。
就算惺惺相惜,那也该明天来看才对。
萧腾视线一直和叶晗对视着,表面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在这里遇见你,还真是意外”
萧腾率先开口,随即,视线微垂的落在了墓碑前,那束紫色的雏菊上面。
很多年了,他在忌日的时候,都能看到一束有些蔫的紫色雏菊。
因为这个时间段来看父母的人比较多,他虽然每次都能看到紫色的雏菊,可却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