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苦:????级。汉人(人类)。唐门家主,也是唐门第一高手,比他的毒术更毒的是他的嘴巴。性格乖僻,手段毒辣,以折磨敌人为乐,尤其喜欢毒哑别人,莫外人,便是唐门子弟也对他畏多于敬。在他的带领下,唐门迎来了蓬勃的发展期:在逐渐洗白的同时,开始与公家接触。未曾婚娶,也无子嗣,以至于唐门暗流涌动,族人都在猜测他会将一身事传授给谁,而族长宝座又将归谁所有?擅长技能【????】、【????】、【????】、【????】。特长是????。
屠诗真的开始怀疑唐苦是在折磨自己了。他看了n个时,都没能发现那所谓的“最大的毒虫”。
天黑了。
屠诗再次回到线上,看到屋里点起油灯,唐苦那长长的人影照在墙上,应该还在忙着研究蛊虫。屠诗一直认为,在《乾坤》之前的所有游戏,np都是按着死板的程序、不断机械重复同一行为,而唐苦正像极了那些np。不管唐苦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用意,这样坚持研究蛊虫多年,已经值得屠诗佩服。
“找到最大那个没有?”唐苦听见屠诗推门,头也不抬地问。
屠诗耸肩:“根没有头绪。苦爷爷,您能不能提示我一下?”
“都告诉你是最大那个了,你还要什么提示?”唐苦笑道,表情十分欠揍。“找不到就留在这里呗,反正以后我都不用洗碗和扫地了,你开心,我开心,大家开心。”
“我一定要出去!我要洗雪冤情,我要找到是谁陷害我,我要查明背后的真相!”
“哦?起来,我也只听你被通缉,具体内容一概不知。你且和我分,我也好解解闷。”唐苦拍拍手,搬了张椅子坐下。
屠诗先从在新手村认识包季晚起,然后到包季晚被两个外地人抢劫,再到追查北虎帮无果,而包季晚又劝告屠诗放弃追查,最后就是自己莫名其妙被当成抢劫犯通缉了。
“是人证物证俱在,妈蛋,一定是捏造的!”屠诗火冒三丈。
“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伪造物证,还找假证人?这可不像北虎帮的作风,要么他们是无辜的,要么就是有人在帮他们出谋划策。不过,子,北虎帮的人虽然鲁莽,但最重义气,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你查到他们头上,犯事的人会自觉站出来,没必要专门陷害你,要知道你背后的靠山可是百家门。惹了我还好,顶多被我毒哑,要是惹急了易无涯,哼哼。”
“对啊!”屠诗灵机一动:“您不是整个江湖都不待见百家门吗?会不会是有人想对我下手,断了百家门的传承?别我自吹自擂,我手里可是拿着‘六剑啊,苦爷爷您也过‘六剑相当于掌门信物,证明我在左师傅眼里还是有分量的嘛!”
“放在以前是有可能的,以前易天还在七王殿的时候,易无涯就被迫隐姓埋名——七王殿都不一定能保住区区孩童,可见当时的江湖多么险恶?现在不一样了,你有着天下最硬的靠山,只要不是烛龙会余孽那种傻瓜,谁犯得着惹你们!啊……慢着……”
唐苦皱眉:“北虎帮……商人……妙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屠诗急了:“您知道真相了?”
“真相?”唐苦眼睛咕溜溜一转,看向天花板:“我可不知道什么真相。”
信你就有鬼了!“您肯定知道些什么!”
“哎呦?”唐苦板起脸来,捂耳朵:“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想害我聋了是不?一见面我就该毒哑你。我知道什么,是我的事,我不知道什么,也是我的事,关你屁事?”
老前辈耍无赖,你还真拿他没办法。屠诗苦苦哀求:“苦爷爷,我实在不想再被人污蔑了。这段日子根不是人过的,我都快憋出心病了!”
“这事儿穿了是很简单的,但我要是告诉你,我就会得罪人;而且知道真相
对你也没好处。”
“您不告诉我真相,您给个提示也好,我自己去查!”
“线索倒是可以给你,但你连我的测都没办法通过……”唐苦拿腔拿调地拉长声音,暗示得非常明显。
屠诗跳起来,冲向黑不溜秋的屋外:“我这就继续!”
唐苦忍不住发笑,低声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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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子里跑出来,屠诗懵了。
外面黑不溜秋,中级的【苍瞳】就算有夜视加成,也根看不到哪只虫子最大啊!可是如果自己灰溜溜地回屋子,唐苦一定会把毒舌能力发挥到极致,各种嘲笑。太丢脸了,绝对不行!
于是屠诗一屁股坐下,对着花田发呆。他的心思不能集中在测,反而集中在案情上。
北虎帮……
商人……
江湖无人敢惹百家门……
那在江湖以外的地,在百家门影响力不够大的地,是不是就有人敢惹了?唐苦没有出真相,但他给的提示足够多了!
…………
还没等包季晚诉苦,童掌柜捻着胡子:“你的事情我都听了。”
……
送包季晚下楼时,童掌柜又道:“上次和你保险的事,还记得吧?揍你一个没同意。你若也参保,眼下货物损失揍能从险金里扣出,减少损失。之前嚼(觉)着不值,现在闹心了吧?”
“唉,是包某想得差了。”包季晚叹道。西都被抢了,再想也只是徒令自己多添悔恨。他不欲多言:“下次再参保吧。告辞。”
屠诗扭头一看,站在楼梯上的童掌柜视线正好与之相交,只见此人目光沉稳得远超出其实际年纪,竟与那四十多岁的杜掌柜相仿佛,心下也是微微一惊,知道此人确实有资格当忆北城地头蛇。
……
二思索一阵,道:“既然你是苦主的朋友,告诉你也不算坏了规矩。最近北边打仗,你知道吧?有点不太平,所以北边一个帮派过来开码头了。这群人挺安分,但也缺钱,可能里面出了一两个败类吧。”
……
“后生,你猜这白玉鸡枞要送到哪里?城主府和衙门!大人物只要一高兴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童掌柜能得到的好处岂是一百两金子能换来的?这笔生意不止你们不亏,他也不亏!”这番话罢,老人再不停留。
包季晚看着那老人背影,叹道:“这位掌眼我也好久不曾得见了。在童掌柜来络绎楼就任之前,这人就是上任掌柜的左右手,同时也是掌柜候选人。可惜啊,童掌柜是金家少主眼前的红人,从一个无名卒一跃成为独当一面的掌柜。掌眼当然不服气,可有什么办法,他年事已高,既不想去外地就任掌柜,也等不到下一任掌柜选拔,可以都是童掌柜害的,两人之间自然不大对付。”
“童掌柜上任多久?”
“上任一年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又是搞保险又是搞商展的,事情挺多。我句实话,童掌柜根基未稳,年纪轻轻,又是外地人,想当个真正的地头蛇还得努力努力。这白玉鸡枞给他拿去打点关系,算是帮了他一大忙,也难怪他要出黄金百两。”
……
再去络绎楼问问。童掌柜不在,据是亲自送白玉鸡枞到城主府,现在还没回来。屠诗从伙计口中了解不少情况:童掌柜和北虎帮关系还可以,毕竟童掌柜自个儿就是冀州人,大北的来这旮旯混不容易,能不照顾一下老乡吗?再了,络绎楼身是忆北城地头蛇,可童掌柜不是这地儿土生土长的呀,也是个过江龙,若不是络绎楼金字招牌搁在这儿(再加上他确实有点手腕),地商人哪个服他?就上次推销个新鲜玩意儿叫什么保险的,响应者寥寥,从中便可见一斑
。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童掌柜与北虎帮自然看对眼了,车马行里生意大多是络绎楼帮忙照顾的。
……
这事情太蹊跷了,按常理来,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对视,即便其中一人心怀鬼胎,也不至于立即开溜!唯一的解释是,那家伙认识自己!
怎么可能?莫非有人把自己的相貌特征告诉了北虎帮?可自己表现出来的,顶多就是“包季晚的朋友”,老包认识的人多了去了,莫非每一个都值得区别对待?
所以还是有蹊跷!一定是自己暗中调查北虎帮的事情被发现了!妈蛋,什么时候走漏风声的?是在杜氏酒肆?是在衙门?是在络绎楼?当时自己只和地头蛇私聊,没有外人在场,难道其中一个地头蛇倾向帮助北虎帮这个外来户?这就更不合理了吧!地头蛇帮外来户站稳脚跟,最后损害的不还是自己利益吗?
……
“老包,现在事情很清楚了,北虎帮心里有鬼,这件事多半就是他们做的。他们护短,把犯案的人遣走,没关系,我可以一路北上追过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一个个车马行问过去,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老弟,我很感激你为我四处奔走,但你千万不能再往下查了。”
“为什么?”
“它里面的水太深。我怕你已经被盯上了。”
“北虎帮?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可是很能打哦。”
“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和一整个组织对抗呢?”
“我师傅,北虎帮的名头再响,其实也只是王义智一个人的功劳。”
“你不懂,你不懂。”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杀我几次而已,我是冒险者,可以无限复活,难道你忘了?”
“他们能让你比死更难受。”
“不还有王法吗?官府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怕只怕官府也站在他们那一边啊。回去吧,老弟。我会把案子给忘掉,你也赶紧忘掉吧。”
“凭什么?凭什么你西被抢了,还要忍气吞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快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回去吧,”
…………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居然一直忽略了?
来自冀州的童掌柜乃是不折不扣的外来户,年轻而不能服众,底下的人都以为他是靠关系才能分掌一栋络绎楼的。他也有自知之明,为了做出实绩,便向商人推销保险,大家都不买账。新事物的推行困难重重,若包季晚起了带头作用,童掌柜的工作如何开展?于是童掌柜便有意请外来户杀鸡儆猴,恰巧遇上了老乡北虎帮。北虎帮初来乍到,被排挤得困苦不堪,有生意上门,不干就是傻瓜。于是包季晚只被谋财,却保得性命,这时候只要童掌柜从天而降、借一笔资金让包季晚山再起,包季晚一定感恩戴德,而保险的推行也没了阻力,结局就完美了。然而从天而降的是屠诗,不仅帮助包季晚重振旗鼓,俩人还一起打通了南海商路。若这就罢了,屠诗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傻瓜还非要追查真相,一旦被查出,金家商会的声誉就会蒙尘。包季晚正是隐约猜到了这一点,于是让屠诗不要再查。
至此,包季晚为何被劫的谜团结束了。
屠诗自身又是如何被害?
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童掌柜借白玉鸡枞先与官老爷们搭上关系,再买通官员,栽赃自己!童掌柜是商,鲍县丞、雷城主是官,在商场和官场上,百家门的名声毫无影响力,所以他们敢于陷害屠诗!
左师傅得对,不能骂人,因为就算自己骂得再大声,那些贪官奸商也听不见!倒不如留着力气狠练苦练一身事,再出去让善恶有报!
屠诗噌地坐直,竭尽力地看向夜色中的花田,十指深深抠入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