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驿馆,南亦舒并没有多待,拒绝了毓秀郡主的盛情,便离开了。
在暗中观察的人看到南亦舒走出来,便一直跟着南亦舒,想要等离驿馆有些距离时再拦住了他,问一问他是否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可是,他发现,跟下去,走得地偏僻,不由在心中想到,世子这是要去哪里?不过,这里这么偏僻,更好便他问世子。
打定了主意,决定要现身的暗卫却发现不见了南亦舒的踪影,他把人跟丢了?
难怪世子一直往偏僻的地走,看来是早就发现了他!想着把他甩开,可是,他没有恶意啊!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回去?
正犹豫见,暗卫就感觉到脖颈一凉,果然,用余光看过去,一把剑正横在那里,只要他一动,只怕命就没了。
南亦舒看着面前的人,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
暗卫道:“世子,属下没有恶意,只是想来问一问您在驿馆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属下是自己人啊,自己人。”
南亦舒听了他的话,并没有收回手中的剑,而是似乎在衡量他的话的真实性。
见南亦舒不信,暗卫掏出一个令牌,交出去,道:“世子请看,这是属下的令牌。”
南亦舒将令牌接过去,仔细看着。
暗卫想要转身看他的反应,可这脖子上的剑又实在让他不能这么做,于是问道:“世子,这下您该信我了吧?”
又过了几秒钟,南亦舒似乎是信任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剑。
暗卫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向南亦舒行礼,然后问:“世子,您可有什么收获吗?”
可南亦舒却是盯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回道:“暂时没有。”
暗卫喃喃道:“他们居然没有动静?不应该吧?”
然后抬头便看到南亦舒盯着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是在怀疑世子的判断,于是道:“世子恕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觉得他们不应该不行动。”
南亦舒看着略带惊慌的暗卫,道:“无妨,你快回去吧,继续盯着他们。”
“是。”见南亦舒并不怪罪,行了礼便打算离开。
可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
南亦舒看着又折回来的暗卫,握紧了手中的剑,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只听暗卫道:“世子,您还拿着属下的令牌。”
南亦舒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拿着西,看一眼以后,交还给了暗卫。
暗卫拿到令牌,这才真正离开。
南亦舒盯着他离开以后,才转身离开,不过,他的向并不是盛王府,也不是国师府,而是刚刚在云宝阁,那个大秦暗探给毓秀郡主所画的兵部尚书王大人府邸的向。
南亦舒看着牌匾上写着的“王府”两个大字,便知道自己并没有找错地,于是上前,对着守卫:“去告诉你们大人,舒世子求见。”
侍卫看来人衣着气度不凡,又听他自称舒世子,不敢怠慢,让他在此稍等,自己跑着去向尚书汇报去了。
没过多久,人便回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只他一个,他是跟在一个男子身后的。
南亦舒看着面前年近五十的男子,便猜测到来人的身份了,兵部尚书王大人。
果然,男子一看到他,便躬身行礼道:“下官王寻,参见世子。”
南亦舒看着面前大腹便便的人,心中冷嗤,果然是享福久了,这身材也都走样了,也不知道,这个王大人是不是搜刮了什么民脂民膏,或者贪墨了多少银两。
他虽然心中不屑,可面上不显,笑着:“大人请起。”
王寻以为,这世子前来,是发现了什么,专门来兴师问罪的,来这大秦使团前来,他就一直不安,如今,看到了南亦舒,就更惶恐了。
可是,现在看,这南亦舒面色正常,甚至略带缓和,才放下心来,看来,不是发现了当年的事情啊!
那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王寻不解,于是问道:“不知世子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南亦舒道:“今日拜访,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大人。”
王寻看一眼南亦舒,重要的事?南亦舒和他之间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既然世子这么,他也不能拒绝,于是道:“那世子,就请移步寒舍吧,请。”
“大人请。”南亦舒道。
两人亦步亦趋的来到大厅,王寻道:“世子请坐,上茶。”
用了茶,王询问道:“世子,不知您所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南亦舒看一看两边的家仆,对王寻:“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而且与大人的未来命运有关,旁人只怕……”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要和王寻单独话。
王寻看一眼家仆,道:“你们都退出去,没有官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大人。”仆从们都鱼贯而出。
等人都走出去了,王寻道:“世子,现在可以了吧?”他倒想听一听,这所谓的关乎他命运的事情是什么?
南亦舒道:“大人,不得不,您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
听南亦舒如此,王寻笑着道:“世子笑了,此话怎讲,官有何好运气。”
南亦舒饮一口手中的茶,道:“当年真正叛周的人,随着忠义侯府冤情的平反,差不多都被揭露了,而大人您,却还能如此平安无事的待在这王府,享受着高官厚禄,难道不是运气好吗?”
王寻听到南亦舒的话,脸上的笑瞬间便僵在了那里,很久才在自己的表情不要太狰狞,道:“世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官可与叛周的人没有丝毫的关系。”
南亦舒嗤笑道:“是吗?”
王寻道:“当然,官一向光明磊落,一心为周,怎么可能同背叛大周的人有关系。”他虽然得义正言辞,可那紧握的手还有额头上的冷汗,却是出卖了他。
南亦舒看着王寻额头上的冷汗,道:“瞧瞧,这大冷天的,大人怎么还出汗了呢?”
王寻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反常,赶紧将脸上的汗擦去,道:“可能是这炭火太旺了。”
南亦舒道:“是吗?”完,还走到炭火前,拿起钳子,翻了翻里面的煤炭,一时间,炭火烧得更旺了。
王寻看着南亦舒的动作,心慌地道:“是啊。”
南亦舒啪得将钳子丢在地上,道:“我看不是炭火太旺,而是,你的心太慌,至于慌什么,自然是当年你背叛大周,出卖计划换去功绩的事情,你在担心,这被发现了。”
王寻听了,跌倒在地上,六神无主地:“不不,我没有,我没有,你胡,你没有证据,对,你没有证据。”
南亦舒蹲下来,揪住王寻的衣领,迫使他看着自己,道:“怎么会没有证据呢?我不就是证据吗?”
王寻望着眼前的人,惊慌地:“你……你……”
他邪魅地笑着,这笑可一点也不像南亦舒,这时候,只见他将手放在脸上,撕去了一层皮。
他带了面具!这人不是南亦舒!那他是谁!王寻愣愣地看着对,他现在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面具下的人的真面目终于完露出了,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蓝子然的脸。
“你……你是……”王寻向后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那暗中监视他的人呢?是不是也在这里了?那他的事,岂不是要被别人知道了?
“王大人,怎么,这才几日未见,便认不得王了?王以为,你会对王记忆深刻呢!毕竟,当年若不是你我合作,你也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蓝子然道。
没错,面,王寻出卖大周,给大秦消息,并且,忠义侯的死,他可是出了力的,而和他接洽的,正是当时还年少,初次行使任务的蓝子然。
当年他才十六岁,正是意气风发,想要建功立业的年纪,便主动请缨,前往战场,参与了与大周的斗争,也正好参与了当初的阴谋,认识这位为了往上爬,出卖自己国家的王大人。
所以,正因为他是当初同此人接洽的人,也才会被人以此设计,来参与此次来大周的行动。毕竟,这王大人看到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威胁,才能让他同他们“好好合作”。
王寻看着蓝子然的脸,惊慌失措地后退,他在朝堂上见到此人时,就已经慌了,如今,他的猜测果然应验,他们要利用他,做些什么,王寻边往后撤,边问:“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我同你们的合作,当年就已经结束了。
蓝子然笑着:“结束了?呵呵,这可不是王大人您结束就能结束的,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一旦和我们合作了,就永远都不能摆脱这个合作者的身份!”
王寻听了蓝子然的话,面部抽搐,不,不,不是这样的。
他同秦人的合作,早就在当年事情结束时结束了。
“王大人,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完成了当初的合作,一切就都结束了,可以翻篇了吧?”蓝子然完,呵呵笑着,这笑,也不知是不是在笑王寻的愚蠢。
“你们,你们,想要我做什么?”王寻看着蓝子然,问。
蓝子然笑着:“很简单,我要的,不过是蓉城的布防图以及一个可以平安出关的通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