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舒看着进来,又慌张地跑出去,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有发现他。
南亦舒想过了,最危险的地就是最安的地,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逃出去,然后呆在这,恢复体力,再伺机逃跑,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了,否则,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走不出去。
现在,第一步成功了,就看其他人的反应了。
齐峰将南亦舒逃出去的消息上报以后,庄子中的人都出动了,去寻找南亦舒的踪影。
可是,现在正值大雪,人留下的痕迹很快就会被毁灭,更何况,南亦舒根就没有离开房间,他们根就找不到南亦舒。
“我们现在怎么办?”齐峰问,他有些内疚,若非他的大意,南亦舒也不会逃跑,而且,根据现场来看,南亦舒只怕是用他身上掉落的珠钗割断的绳子。
领头之人冷冷地看一眼齐峰,道:“找不到人,只能向上面汇报了,我们现在只能期盼着南亦舒还没有被发现,不要破坏了计划,否则,我们都得死。” 完之后,丢下众人,独自离开了。
南亦舒感觉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恢复,看来,蒙汗药的药效已经减退了。
南亦舒看向外面,轻笑一下,现在,他要去找点吃的了,等到彻底恢复体力,再找到总够的存粮,他就可以离开了。
山庄中,因为南亦舒的“逃离”,戒备森严了许多,若是依照以前,南亦舒不敢自己能来去无踪,可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能够在这里随意出入而不被发觉了。
南亦舒找到了山庄的厨房,打包好了食物,顺便嚣张地在墙上写下“多谢”二字,才离开。
南亦舒出了山庄才发现他们是在山里,现在已经是晚上,若非有雪照亮路,只怕会是一片漆黑。
现在白雪皑皑,寒风凛冽,实在不是出行的时机,但南亦舒不敢停留,一来,是怕上庄中的三发现了他,又是一番周折,二来,他要快点回去,告诉皇上或者君无咎蓝子然的所作所为,揭穿他的阴谋。
这山中道路实在不好走,来就夜路难行,又下着雪,地滑无比,且雪掩盖了道路,看不出原来下山的路,让南亦舒找不到行进的向。
他这一路,实在是行之不易。
当南亦舒到山角时天色已经大亮,远远望去,这山下没有一户人家,也没有一个行人,望着一片片的白,南亦舒轻呼一口气,也不知该庆幸遇到了这场雪,还是痛恨遇到了这场雪了。
这雪掩藏了他的行踪,却也耽误了他的时间,而且,他现在是真得很冷啊,四肢僵冻,连反应都迟钝了。
现在除了冷,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他该往哪个向走?南亦舒根就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如今也分不清向,根不知道往哪里走才是回京的向。
感受了一下风向,若不出意外,风是从北面来,面北,那么就在右手一。
此地人烟稀少,植株疏散,符合条件的应是京城北边,那他就一直往南走,正好顺风而行。
南亦舒看着他猜测的南,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国师府,君无咎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大雪,问天枢:“如何?”
天枢道:“世子去见过王寻,然后便回了盛王府,在王府转了一圈之后,便回了居所,没有再出来过。”
“王寻?兵部尚书?”君无咎皱眉。
天枢点点头,道:“正是。”
君无咎若有所思,然后对天枢:“派人盯着王寻,有动静便来汇报。”
天枢问:“主子,您是怀疑王寻有什么问题吗?”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君无咎是在怀疑南亦舒吗?
“嗯。”君无咎轻哼,他在想,南亦舒现在在什么地呢?
天枢望着君无咎,问道:“主子,那世子那里,还要派人盯着吗?”
君无咎看向天枢,:“继续盯着。”过了几许,又道:“暗中去寻南亦舒。”
天枢惊讶地看向君无咎,南世子不是在盛王府吗?为什么一边派人盯着他,一边要暗中找他呢?天枢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主子,世子他……被人……”
君无咎点点头,道:“你猜得没错,所以,一定要盯紧他们,还有,加派人手去寻世子,我怕他有危险。”
“是。”天枢领了命,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分派任务了。
君无咎转身盯着飘下来的雪,心中想着,南亦舒,你一定不能出事。
而被担心的南亦舒觉得自己遇到了春天,他徒步而行,早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终于遇到了马车。
南亦舒横在马车前,一副誓死不让的模样。
赶车的人看见面前的少年,猛得拉住缰绳,心有余悸地对着南亦舒喊:“想死啊,想死也不要到我家马车下。”
南亦舒听了这话,不仅不生气,笑眯眯地走上前,道:“大叔,我怎么会想死呢?我是想活才拦着您的啊。”
那赶车的人还没有从余惊中缓过神,没好气地:“你死不死,可与我无关。”
南亦舒道:“大叔此言差矣,我看您慈眉善目,定然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我这般落魄,大叔定然于心不忍,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肯定是愿意积善的,对吧?”
赶车的人听了南亦舒的话,倒是缓过一些神,正视了面前这个嘴甜的少年。
观其模样,当是个贵公子,至少家境不会过于普通,可如今却衣衫不整,满脸落魄,不知是遭遇了什么。
他虽然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帮这个少年,却又怕对是招惹了什么人,再为他们招来祸患,犹豫之间,只听马车中的人道:“张伯,可是发生了什么?”话语一落,就见一个男子从里面探出头来,南亦舒观其衣着,当是一书童。
“三元,有人拦车求助,你看,要不要请示公子……”被称作张伯的人对那书童道。
“张伯,让他进马车吧。”张伯的话还没完,就听车中人道。
“哎,好。”张伯听后,开心地,然后对若有所思的南亦舒:“还愣着做什么,快上车啊,这冰天雪地的,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家公子。”
南亦舒笑着:“这是自然,也要多谢老伯了。”完,便迈步上了马车。
南亦舒进了马车,便感觉被暖意包围,这车内同车外当真是天差地别,当然,这车内是天。
南亦舒向着车主人望去,正要道谢,却觉得对是个面熟的,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严寒看着进来的人,也是一愣,他就是好心,想着帮外面的人度过难关,可谁知,自己帮的,竟然是盛王府的世子,当今圣上的胞弟南亦舒。
严寒恭送行礼道:“参见世子,马车中不便行礼,还望世子勿怪。”
三元见自家公子如此,也跪了下来,他没想到,他们在路上遇上的求助少年,竟然会是个世子。
南亦舒这时也终于想起来了对的身份,兵部侍郎嫡子严寒,也是今年的探花郎。
南亦舒道:“严公子不必多礼,而且何来怪罪之,你帮了世子,我感激都来不及呢,快请起身。”
严寒这才抬起头,问道:“世子,外面冰天雪地,您怎会在此地呢?”
南亦舒苦笑,道:“一言难尽,庶吉士你呢?” 严寒如今已经是庶吉士了,将来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
严寒道:“今日是家母的忌日,身为人子,自然要前来祭拜,如今,正要回京,便遇上了世子。”严家的祖坟就在这最近,他也是刚刚祭拜完先人,在回京的路上。
南亦舒道:“倒是个孝子。”
严寒听后,面色无异,问道:“世子可有它事?直接回京吗?”
南亦舒这才想起,自己还要赶着回京呢,便对严寒:“对对对,我得尽快回京,还有重要的事情在等我呢!”这时候南亦舒才想到,自己就这么上了马车,可他还不知对要去的向呢!真是鲁莽愚蠢,于是问道:“不知严公子是否要回京?”
严寒道:“正是。”
听到这,南亦舒才松了口气,道:“那便好,如此,便拜托严公子捎带我一程了。”
“世子客气。”严寒道。
自此,一路无话,车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进着,留下一串串印记。
马车进了城,南亦舒见到,这城门处,守卫竟然有玉衡,也不知是不是君无咎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派出了他。
南亦舒笑着对严寒:“严公子,我便从这里下车吧。”
严寒听后,点点头,喊道:“张伯,停车。”
马车停下,南亦舒再次道谢:“多谢,日后定然登门相谢。”然后便下了马车。
南亦舒一下马车,玉衡便看到了他,想着上前去。他被派到这里守城门,一来是为了防止可疑人员有所动静,而来,就是暗中寻找南亦舒,如今见了,自然想要带他去国师府,向主子复命。
南亦舒对玉衡摇摇头,然后指了指旁边客栈的向,见对明白了他的意思,才率先向着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