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先忍不住的还是容裳,她悄悄给君无咎身边的天枢使眼色,让他点什么。
天枢却一脸无奈地看着容裳,主子的事情他决定不了啊!
“天枢,你先出去。”这时候,君无咎对天枢。
“是。”天枢如蒙大赦,走之前还不忘给容裳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咳。”容裳因为太过紧张,又没话,便觉得口干舌燥,轻咳一声,才道:“我错了。”
先认错,总是对的。
“错哪了?”好一会儿,容裳才听君无咎问。
容裳松了口气,肯话就好,肯话就明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不该跑出来,还混入军营。”容裳,后又马上补充道:“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的。”
“惩罚?”君无咎轻声,“你知道惩罚是什么吗?”
容裳在边城多年,出身将门,自然知道混入军营被发现是要挨军棍的,不过,想来忍忍应该能保住一条命吧?
“知道。”容裳,“杖责一百。”
“那你可知你能否受得了这一百杖?”君无咎问,容裳实在太胡闹了,触犯了军法,他也不能徇私,可是,若要她受这一百杖责,又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阿裳,这一次,我会替你受下这仗罚。”君无咎,“可你以后不能再如此任性了。”
君无咎完,便要出帐,被容裳拉住,容裳看着君无咎:“不行,你现在还要行军,若被杖责,只怕会无法跟上部队,而且……”容裳顿了顿,:“你以什么身份来代替我承受这责罚呢?我们的婚约并未订下,所以你没有资格替我受罚。”
容裳下定了决心,不能让君无咎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完后,便向外跑去。
君无咎看着容裳略带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无奈地扶额,跟了上去。
容裳一直跟着军队,对环境也算是熟悉了,直接就奔着审判行刑的地跑。
可当容裳跑到地时,就见此处自己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让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都一百三十杖了,怎么还不结束,混入军营不是一百军仗吗?”一个士兵。
“听,他是要替他的同伴把杖刑也受了。”另一个士兵。
容裳听了,便知里面有人在受罚,而受罚的人是谁,更是不言而喻。
她废了好些力气,才挤了进去,就看到容易趴在一条长凳上,在受杖责。
容裳想要走过去,却被拦住:“这位哥,你不能进去。”
南亦舒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容裳,摆摆手,让拦着容裳的士兵退下,容裳这才走了进来,同时,杖责的人也停下了手,不知道应不应该打下去。
按理,这位受罚的哥已经超过了一百军仗,应有的处罚已经结束了,可将军没让他们继续,他们也没敢停,可如今又是什么情况呢?
容裳走到南亦舒身边,蹲下来,看着满头大汗却还故作坚强的容易,道:“来受罚也不叫上我,自己一个人挨罚多无趣。”
想了想,又笑着:“看你这样子,应该已经受完罚了吧,若是完了,就给我腾地。”
“谁完了?我数着呢,还有六十军棍,我可不会让别人多打,可也不能偷工减料不是。”容易看着虽然在笑,可眼里已经有泪的容裳,带着玩笑地语气。
容裳现在才是真的后悔了,感觉自己喉咙紧锁,一片苦涩,不知如何开口。
容易是陪她出来的,也是陪她混入军营的,照现在这情形看,他还要替她受了处罚。
“容易,你这个臭子,真当自己是铁人啊,再打下去,你这命,就真去半条了。”容裳哭着,话虽是教训的话,却是带着哽咽,让人一听便知,话的人是在在心疼。
“南亦舒。”容裳抬头,看着身边的南亦舒,“他什么你都听啊,替我受罚就替我受罚,就不问我的意见。”
南亦舒赔笑,却不话,拂着自己的鬓角想:“可不是要听,若不答应了这子的话,那一会儿要抢着受罚的就是另一个了。”
这另一个得自然是君无咎了,他了解无咎,他不会罔顾军法,可让他看着容裳受罚,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南亦舒可以想到,君无咎会做什么选择。
“你们,把他搬下去。”容裳对拿着木板的两个人,“他的刑应该受完了,该我了。”
被点到的两个人看向南亦舒,等着他的指示,他们现在是听这位的,将容易公子给抬下去,还是接着打啊?
“把他抬下去吧,让军医给他医治。”
两人向着声音的出处看去,便见君无咎站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围着的人已经很自觉的让出了一天道路给他。
君无咎发了话,又见南亦舒也点点头,算是同意,两人便将容易抬起来,要带他去医治。
“唉,还没打完呢。”容易急着。
“你傻吧,再打下去,你就废了。”容裳,“我知道你不想我被打,可你也不能自己都揽下来,乖乖的,去看军医。”
容裳完,很自觉的,自己趴了上去,:“打吧。”
可容裳还没趴稳,就被君无咎给拉了起来。
“君无咎,你……”容裳刚要让君无咎不要乱来,就被他丢给了南亦舒。
君无咎看一眼南亦舒,:“看好她。”便躺了下去,:“剩余的杖刑,我来替她受。”
行刑的人不敢动手,一脸无奈地看向南亦舒,可南亦舒却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居然点点头,同意了。
“君无咎,我了……”容裳刚要话,就被南亦舒拉走了,南亦舒走前,还不忘吩咐:“打。”
身后传来板子的“啪啪”声,容裳想要挣开南亦舒的手,去阻止君无咎,可南亦舒的力气太大,她实在是挣不来,就这样被南亦舒拉了出去。
“南亦舒,这样子,君无咎还怎么行军。”容裳吼道。
南亦舒听了,停下了步子,但依旧没有放开手,他怕容裳会跑。
南亦舒看着容裳:“他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了,你呀,就别折腾了。”
“可是,你应该知道,这杖刑由我自己来受更有利不是吗?”容裳,不论从哪面来,都应当是她该受这处罚。
“是,可君无咎是要看哪种式更有利吗?他是看哪种式于你更有利。”南亦舒,“这一点,他和你弟弟一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姑奶奶。”
容裳听了,看着前的篝火,然后颓丧地垂下头。
她又惹了麻烦给君无咎,这后果还不是自己承担,而是让容易和君无咎代为承受了。
她似乎,不该那么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