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马德拉群岛附近海域。
五十多艘大型客轮在三艘葡萄牙海军军舰的护送下朝着南航行而去,随着最前的一艘军舰拉响汽笛声,编队内,五十多艘舰船依次拉响了汽笛;西侧的海面上,向北航行的法国海军舰队内二十多艘战舰也拉响了汽笛作为回应。
舰队最前的法国海军旗舰——一艘核动力航母上,舰长以及一部分军官默默的对着这支运输舰队敬了一个军礼,在他们身后,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四周这些军官,愣了一会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不用这么紧张佳琳娜姐。”舰长的声音突然间响起,门口,佳琳娜微微摇了摇头后走到了指挥桌旁;舰长在敬礼完毕后看向了这名年纪比自己了十多岁的西班牙籍生物家:“你是我上任以来第二个在进我们的指挥舱时不打报告的人。”
“第一个是谁?”佳琳娜从手中的件袋中拿出了几张纸,看了看周围的人:“第一个不会就是你吧?那我可真荣幸。”
“是总统。”
“那我感到更加荣幸。”
舰长接过了这几张纸,但在看到封面的‘军事计划行动书后,舰长突然间笑了出来:“我这个舰长当得太不称职了,这种计划书居然是你来给我传达,我难道被架空了?”
“这是我制定的。我希望在我们的舰队到达战区进行近岸支援作战后,你能够准许我在某一片战区登陆,我要实地去进行一次试验。”
——
阿尔卑斯山防线部、原意大利与奥利地交界处。
一座山峰顶部,一名意大利将领在卫兵的搀扶下爬上了峰顶,在前,连绵不绝的山峰中不断的有爆炸声响起,那是一些工程部队在执行将领的命令。
“弗列斯将军,德军第647部队已经到达A3地区。”将领身后,一名军官将目光从平板电脑上移开看向了这名拿着望远镜看着北的将领。
平板电脑上显示的布防图中,他们这个指挥部所负责的防线内绝大部分作战单位都移动到了前线,指挥官甚至将后一部分预备役部队都发动了起来、进入到了原二线部队所守的一些阵地,然而军官并不知道指挥官为什么这么做。
前,弗列斯只是‘嗯了一声后就不在话,继续拿着望远镜查看着北的地形;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战争开始以来让人类经受过一次次失败的夜晚即将再次笼罩这片大地,在看了看夕阳后,弗列斯突然间看向了身旁的警卫军官:“你带照相机了吗?”
警卫军官有些意外,但一旁一名负责通讯的军官却快速拿出了一台用于视频通讯的摄像机:“这个能代替。”
“把这个景色拍下来,对准这个向,雪山和夕阳要同时拍下。”
弗列斯指向了正西的天空,身旁,通讯军官愣了一秒后才开始拍摄起来;在拍摄了十几张照片后,弗列斯制止了军官想要收起摄像机的举动:“等一下伙子,我们需要给前线的将士们问个好。”
山峰北六十公里之外,一场战斗在这里短暂的停息了下来,两座山峰之间,数百名意大利士兵正快速朝着南的道路撤去,在他们原的阵地上,数百只白垩虫正在这里徘徊不前。
阵地上,数百面型的红色三角形旗帜矗立在阵地最南端,在这片红旗区域前的一些地面上,数十只被**炸断肢体或者炸伤垂死的白垩虫正因疼痛不断的嘶鸣着。
十几只临近的白垩虫突然冲向了这些同类,快速挥动手中的镰刀状前肢刺入了这些受伤同类的脑部杀死了它们,随后推着这些同类的尸体朝着前的红旗区域滚去。
“轰轰轰……”十几声爆炸接连响起,这些白垩虫的尸体在接触到红旗区域后顿时被引发的**完炸碎,一时间,大量的白垩虫肢体以及带有淡黄色体液的血肉充斥着这一片地面。
虫群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白垩虫都停止了嘶鸣,一只雌性白垩虫从队列中走去,注视着前这有着数百面红旗的区域;面,一片宽广的平原上只有零星几只白垩虫在运动着,平原另一端的山地内也在隐隐传来枪炮声。
之前的战斗经验以及同类的遭遇似乎让它明白,在平原这种开阔地区内会遭遇人类的大规模打击,所以这只白垩虫只是在看了一眼平原后就看向了西侧的山地;西侧的十几座山峰中,绝大多数都发生了极其严重的山体滑坡,都只留下了坡度超过7°且被松软的土石覆盖的陡峭山坡,在一些滚落到山峰底部的巨大岩块中还可以看得到被**炸碎的痕迹。
这只雌性白垩虫突然间看向了正前的天空中,四条前肢开始不断挥舞着,口器也在不断张、合的过程中时不时流出一两滴淡黄色的毒液;远处数百米之外的低空中,一架无人机上的摄像头与这只白垩虫的眼神对视着,南一公里之外的山峰上,几名军官看着电脑上的这一幕同时沉默了下来。
虽然是通过摄像头与电脑和那只白垩虫对视,但他们仿佛从这只白垩虫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这种极其拟人化的神态与动作让这些军官感到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感。
“三分钟,三分钟我们的部队就可以进入到这里的阵地。”一名副官有些担忧的看向了身旁的同僚,后者眯了眯眼,死死的盯着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中那些飘荡在地面上的红旗。
由于防线太长、兵力太少,山地当中绝大部分防线都是被**炸塌一半的山峰、以极高的坡度和山体土石这种自然条件来阻止虫群进攻的,少部分正面战场上,欧洲各国的军队也一直都是节节败退,这支部队现在所处的位置与阿尔卑斯防线最开始设立时他们所在的位置相比、已经靠南了近三十公里。
每一处阵地都分为了主阵地和副阵地,在主阵地上,会设置一道完由**组成的**阵,在主阵地上陷入劣势完无法抵挡之后,这道**阵会给部队进入主阵地后的副阵地而赢得一丝时间;这种在战争中出现且在短时间内被推行的法并没有经过时间的检验,哪怕许多部队并没有用到副阵地就都战死在了主阵地上,但这种设置主副阵地的法却是实实在在为他们的作战提供了一定的帮助。
主阵地上的**并没有多少,仅仅只有不到两百颗**,那些红旗也只是军官在几天前心血来潮插在**阵上面的,但现在面对这只展现出高度智慧和拟人化情绪的白垩虫,看着它那在**阵前迟疑的动作,军官第一次感觉到有时候对他们进行欺骗也是一种战斗的手段。
那只白垩虫退进了虫群队列中,在它周围,数十只白垩虫从一些同类的身上爬了一遍之后,那只负责指挥这个虫群的母虫便完融入到了这数百只白垩虫队列当中。
突然间,最前的十几只白垩虫再一次朝着前的红旗区域冲来,无人机也在这时拉高高度,摄像头开始将整个红旗区域部纳入视野当中。
在十几声剧烈的爆炸之后,之前被数十只白垩虫的尸体引发过一些**爆炸的区域再一次漫起了尘土,然而在这片硝烟中,有两只白垩虫穿过了硝烟出现在了画面当中。
“准备战斗!”军官咬牙着,在这两只白垩虫穿过真实的**布置区域后,虫群中的母虫一定会知道这片看似庞大的红旗区域中只有一部分才是真正的危险区,战斗将再一次打响。
事实也正如同军官所猜想的一样,在那两只白垩虫突破了真实的**区域后,其余的白垩虫依次从被突破的**阵缺口过了**区域,最前的一些白垩虫甚至已经开始追击起南撤的部队。
“报告。”身旁,一名副手递过来了一台平板电脑,在和副手对视了几秒后,军官略带疑惑的接过了电脑。
屏幕上,一段在山峰顶上拍摄的视频正播放着,主角竟然是这一段防线的前线指挥官弗列斯将军和他的警卫军官,而在随后,画面完转向了周围的风景,只有两人交谈的声音还能证明着他们存在于摄像机周围。
军官调大了音量,弗列斯将军的声音也随着画面的变化而渐渐严肃起来。
“你看到身后那些雪山了吗?你觉得我们能在这些山峰中作战吗?”
“我们不能,但这些虫子可以。”
“虽然阿尔卑斯山南北宽度上百公里,但能够让我们作战的区域加起来宽度不到三十公里,我们号称阿尔卑斯山防线,实际上只有两条:雪山以北一条,雪山以南一条。而很不幸的是,雪山以南的防线一旦启用,那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墓地,因为来平缓的地势会让我们完无法阻挡白垩明的进攻。”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把后的大部分部队也调往前线的原因,绝大部分战斗必须在雪山以北完成,雪山以南只有一种战斗,那就是自杀式攻击。”
视频到此结束,军官看了看帐篷内的其他人,在他们的眼神中,军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
突尼斯城北部,一处新建的港口上,一辆民用SUV开到了一个码头旁。
由于欧洲绝大部分资源都没有被转移出来而留在了沦陷区,在社会大部分资源都被用于军事相关行业的现在,拥有一辆车况良好的民用SUV绝对是社会高层人士的象征。
车辆停在了最大的码头上,一名身穿法国一家海运公司制服的中年男子从副驾驶走下,看了看停在码头旁的这艘庞大的游轮后,男子走到了驾驶位外,看向了驾驶位上的妻子。
“跑完这一次,我就会升职为集团经理,我将会成为第15运输舰队的队长,带领的船只将从6艘变成3艘。”男子拉着妻子的着,但妻子的神情却并没有多开心,反而有一丝担忧:“你能不能跟公司申请不去?”
“宝贝,现在这种时候一个拥有三十年工龄的船长怎么可能偷懒呢?我需要带着我们的同胞回来。”
船长的身体探入了车内抱住了妻子,在他们身旁的过道上,已经有一些海员在准备登船,但所有人都对这对夫妻视而不见。
“我感觉你会有危险,我害怕你回不来。”
“哦别这样,我每次从这里出发你都这么。”
“这次是真的。”
“点祝福的话我就给你一个吻。”
……
“你能不能把我们的孩子也带回来?”
“他是个少校,和我一样、他应该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你带着我们的孙子就是为我们父子一起做贡献。”
“你们两个总是让我感到担心,那些虫子有智慧,如果他们把你们困住或者过军队的防线怎么办?”
“别这么,上帝不会这么对人类的。”
“传中上帝对人类的灾难视而不见过。”
“好了,我得上船了。”
……
夜幕之下,庞大的游轮上亮起了许多灯光,码头旁的SUV汽车里,驾驶位上的女性默默的将戴在胸口的十字架放在手中合上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