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白灼梦中很不安,苏承夜握紧了白灼的手,可这次不管如何给她渡灵力白灼都不见安宁一会儿,苏承夜只能在一旁心疼得不知所措。
“放过我师父!师父是无辜的!”白灼眉头拧成一团,苏承夜的手被她攥得生疼。
“不要!!!”白灼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惊而坐起,汗水将白灼的衣衫湿透了,苏承夜擦了擦白灼脑门上的汗,很心疼。
白灼坐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迷茫的望着苏承夜,“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苏承夜的动作一顿,摇了摇头苦笑道:“听青夜,你见了这般血腥景象便会做噩梦,我不放心。”
白灼无言了好一会儿,一开始在门外等么?白灼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这个状态太危险了。苏承夜待她那么好,她总会莫名的惶恐,总觉得这些好都不那么真实
苏承夜刮了白灼的鼻子一下,白灼刚醒来,发呆的样子还有些可爱,“别多想了,我去给你熬药。”
白灼拉住了苏承夜,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必了,如今喝药也无济于事了,就这样吧,大不了这段时间我不睡了。”
苏承夜真的很想现在搂住白灼,告诉她,有他苏承夜在什么都不用担心,可他不敢,他们之间好不容易靠得这么近了,不想再一次被白灼推开了。
苏承夜转过身,笑容有些僵硬,“好,我陪你,这段时间我带你去散散心,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妖都心情会更郁闷的。”
白灼抬起头,与苏承夜对视许久,目光不自觉得变得温柔了,“嗯,好。”
苏承夜顿时感觉刚才的伤感都不见了,听到白灼亲口答应他愿和他一起去散心简直不要太开心了。
第二日,白灼就与苏承夜离开了妖都,所有的事情部交给了青夜,青夜看着两人离开的样子,轻笑,师父你们就该干嘛干嘛去吧,妖都的事情青夜会替您处理好的。
出了妖都,豁然开朗,二人又见到了蓝天白云,苏承夜召来自己的坐骑雪异狼雪沙,带着白灼翱翔云端,看人间山水颜色。
“想去哪儿?”
白灼思索了一番,道:“云落山吧。”
苏承夜有些惊异,“云落山?为何想去那儿?”
白灼的神色有些哀伤,“听闻那里的云海极美,尤其是日落之时,简直是人间奇景。”
苏承夜不多言语,让雪沙飞往云落山。云落山的景致的确是极美,很多人慕名前往云落山,但在一千年前却被封山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进去,也没有人敢进去。据传,一千年前,云落山上不知为何鬼门大开,放出好多厉鬼怨魂。自那晚之后,云落山上的浮云门便消失了,浮云门尊主自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世过。有人浮云门尊主是抵御怨鬼死了,有些人尊主是云游四海不再理会凡尘杂事了。浮云门具体还存不存在没人知晓,毕竟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进山了。
一路上白灼都是心事重重的,苏承夜跟白灼话白灼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苏承夜叹了口气,却在猜测白灼去云落山的真实目的。要白灼是仰慕云落山的美景苏承夜是不相信的,云落山的云海如何有天域的沉渊落海美?
接近云落山,白灼的心思也发沉重。行至山口,白灼和苏承夜从雪沙的背上下来了,云落山有结界,雪沙进不去,苏承夜提议不妨就在云落山上空看景,白灼拒绝,坚决要进山。
通往云落山的路如一千年前一般,一点儿没变,白灼的鼻子一酸,每次见到了那些血腥的屠杀般的场景,白灼就要来云落山待上一阵子,每次来这里白灼都会难受得流泪。
苏承夜的心绪也变得低沉,是见到白灼难过,他也很难过吧?
“我上山一趟,你如果要等我,就在山脚的镇子等我就好。”
“不要我和你一起么?”
“不了,这座山你进不去的,你在镇上等我就好,过几日我就去寻你。”白灼一脚踏入山中,山上的结界根奈何不了白灼,苏承夜想问她什么,白灼打住了他,声音低落,“答应我,什么都别问,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好吗?”
苏承夜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眼神一暗,点了点头,白灼下意识的想谢谢,想起苏承夜似乎格外的不喜欢听这句话,也就忍住了,只了一句“等我”便上了山。
苏承夜望着白灼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今日似乎格外的难过,往日见到白灼受伤,见到白灼痛苦心里难受苏承夜也会难过,可不如今日这般。还有白灼,你与云落山有什么联系?你与云落山的故事是什么呢?为何一座千年无人问津的孤山你会见了如此伤心呢?
直到看不到白灼的影子,苏承夜才离开,依照与白灼的约定去了山脚的镇子等白灼。
白灼顺着石阶一步一步往上走,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了一座恢宏无比的宫殿模样的建筑,那便是浮云门,在一千年前是整个凡域最为厉害的修仙门派。浮云门的尊主便是当年与神明仅仅只有一线之隔的云澜仙尊,何为一线之隔,便是他若想飞升随时可以飞升,但放心不下这天下苍生,千百年来一直未曾跻身仙界。只可惜,那样一个心系天下之人却死得如此凄惨!
浮云门与千年前别无二致,墙体未曾腐朽,只是浮云门的人已经部不见了白灼来到了云澜仙尊住的地,也就是他的师父住的地。晚风吹拂,枫叶沙沙作响,此时正好是秋天,满地的枫叶,美极。
师父住的屋子一如千年前一般,简朴素雅,干净整洁。白灼走过每一个角落,抚摸屋子里的每一寸地,试图从这里找到师父的一点点余息。
这把扇子以前师父在院子里纳凉憩的时候,白灼就拿着这把扇子给师父扇风,师父摇着椅子,好不享受!那些画是师父的杰作,她的师父,无所不能,丹青、棋道都是大家,炼丹炼器也都是一绝,医术、法术、剑道无一不通。在白灼的眼里,她的师父是比神明还要厉害的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最好最好的师父。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便是有了白灼这样一个罪孽深重还爱惹祸的徒儿,若是如此便也罢了,偏偏他还要拼死护着,最终还是为白灼抵了命。
“师父,我要吃糖!”
云澜仙尊半是嗔怪半是宠溺的瞪了年幼的白灼一眼,将手里的补灵丹给了白灼,“把补灵丹当成糖果来吃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白灼嚼了一颗,一脸满足,“能这么大的把补灵丹当成糖果给孩的也就只有师父您一个了。”
这个炼丹房,有太多与师父的回忆了,白灼笑着笑着就哭了,曾经给她炼制“糖果”的人不在了,自那之后,她炼了很多补灵丹,可不管怎么炼也炼制不出那种味道了
“师父,给我做鱼吧?”
十五六岁的少女摇晃着年轻师父的手,师父躺在竹椅上眯着眼睛,瞥了一眼撒娇的少女,“不做。”
少女嘟起嘴,忽然眼睛一亮,“那师父教我做吧!”
“不教。”
少女立马放开了师父的手,跑去厨房,“那徒儿就自己做了,等会儿顺便给师父尝尝。”
云澜腾得从竹椅上起身,急冲冲的跑进厨房,把白灼丢出厨房,皮笑肉不笑近乎咬着牙道:“鱼是吧?是要清蒸还是红烧?”
少女笑的灿烂,思考一番,毫不客气的道:“清蒸吧,多放点辣。”
“行,马上。”
厨房门彭的一声关上了,少女露出奸计得逞的笑,躺在师父的竹椅上等着师父做好清蒸鱼出来。
白灼想起,曾经两人一狐住在这里的时候都是师父做饭,白灼想吃什么师父便做什么,若是师父不做,白灼便以她自己下厨要挟,师父就会立马去做她想吃的西。可惜她再也吃不到了。这么多年,白灼会做菜吗?会,千年的流浪想自然得会,可她不想,她希望自己的厨艺一直如师父在时的那样,她一直在绝望的奢求着师父有一天会因为看不下去她这么折腾自己的胃而回来,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白灼来到了流云崖,流云崖下便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太阳落山之时,流云崖下一片霞红。这是白灼和师父最喜欢的地,在山上居住的那段时间,师父就抱着狐狸整日整日的在流云崖躺着,白灼则没日没夜的在流云崖修炼。傍晚,师徒二人加上一只狐狸便会在流云崖静静的看日落观云海,百看不厌。
这是师父最喜欢的地,所以,师父死后,白灼在这里给他立了一块碑,每次心绪不佳的时候便会来这里坐一坐,与师父话。
“师父,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