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惊飞的鸟儿,犹如野兽般嘶斗的声音逐渐远去,可青古依然不想停下脚步,她拼命的跑,似乎这样就能摆脱这些天来一直围绕在身边血腥,暴力!
直到力竭,青古才停在一条溪旁,她捧了一把水冲了冲脸,而后瘫坐在石头上,大口的喘着气。
吖的,想活下去真难!
她摸了摸口袋,还有一个之前藏的干馒头,就着溪水,她啃完了又干又硬的馒头。
她现在需要休息,然后再去打听玉佩的消息,而目前最有可能知道玉佩消息的就是萧清!她要到漠北找到萧清。
一开始就跟着萧清走,根不会有这些破事!
青古仰面躺下,整天绷着神经真的太累了,她决定先睡会儿再走。
“啊切!”青古缩了缩身子,才发现自己一觉竟睡到晚上,晚上林子里野兽多,她得找个地生火。
她刚起身,却听得前有响动,青古立刻俯身摸出身后的匕首,死死盯着前。
树墩响动,青古不敢放松,等着看会冒出什么来,那西终于还是冲破了树墩,摇摇晃晃的窜了出来,竟是个人。
待仔细一看,青古心里不禁发慌,眼前的人一身伤痕,脸上,手上皆有伤口在冒血,特别是他那衣服,瞧着眼熟得很。
“喂……你……你没事吧!”青古不敢靠近,但那人偏生挡在她的前路,出于人道她还是问问吧。
那人听见声音,猛的抬起头。当青古看到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时就后悔了,难怪觉得眼熟,竟然是李贺!
他……他是追着自己来的嘛!?
青古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跳河,可她的速度竟没有失去神智的李贺快,李贺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到石头上,青古想起之前他与自己亲近能舒缓他的气血,几番挣扎不开,便也只能尽力不让他靠得太近。
李贺抓住她就像抓住了他的猎物,眼前的人身上有一股他无法抗拒的异味清香,可又不知具体是哪里来的。
他伸手将她翻来覆去,又闻来闻去,最后竟动手撕上了衣服!
青古由原挣扎无用的无奈到对翻闻的疑惑再到现在的动手撕衣,终于忍无可忍。
你丫的!
她用力一挣,抓住刚刚掉落的匕首,反手就刺过去,可李贺根不惧,他一把抓住青古的手,一扭,刀便从她手中掉落,正好擦着她的脖子,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青古没有发觉,还在用力挣扎,看来对禽兽不能有一丝丝的手软,刚刚她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刺下去!
“李贺,你敢动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青古拳脚并用的对人展开攻击,可那人却像被定住了一般。
他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慢慢靠近她的脖子,任凭青古怎么打骂,抓发,对都不为所动。
青古心中大骇,看着对那血红的双眼,她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下山,不该去找什么玉佩,活该在山上老死也不要下来才对……
李贺抓住一直阻挠自己的手爪,低头吻上她脖子上的鲜血,那就是香味的源头,就是自己一直渴望的西!
“你个衣冠禽兽,快放开我……”青古没想到对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可她挣扎得厉害,那人就抓得她更紧,不,应该是更急切。
很快她就发现对的不对劲,除了吻她的脖子,对不在有任何动作,反而是来急切的想要咬开她的脖子。
原只是猜测,在对依然不停的允吸她的脖子时,她突然明白了,对不是在吻自己,而是在吸血!!
“你做什么!?”青古瞬间心凉,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怪物,还是个会吸血的怪物!!
李贺吸到第一口鲜血,便迫不及待的咬开她的脖子,想吸得更多,她的血犹如清凉的溪水,让他暴躁的身体慢慢平息了下来。
他恨不得将对拆骨吸髓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可心底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坐!在一番粗暴的允吸之后,他反而放慢了速度想要好好品尝眼前的这个人,品尝这个人的一切······
紫夜从客栈脱困后,正好遇到来营救的紫安,一行人沿路追着踪迹而来,在看到一片狼藉的打斗场地后,紫安眉头皱了皱,如此战斗力想必他的主子已经处于癫狂状态。
癫狂状态的李贺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暴力的人,紫安不敢想象处于癫狂状态的李贺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们必须在别人发现前,先找到李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紫安示意身边的人拿好捆索,那是专门用来捆住发狂的李贺,就连拿绳索的几人都是经过训练的高手。
一行人动作迅速的沿着踪迹追寻,紫夜看着紫安如此紧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却没有那么担心,主子走的时候,那姑娘也不见了,只要那姑娘在主子身边,也许情况不会那么糟糕……
溪水缓缓流动,四周的萤火虫一闪一亮的围绕在溪水旁边,给予了溪水微弱的亮光,月光下石头上两人的面容更加清晰,像极了两个相拥而睡的情人!
只是少女脖子上有些干固的鲜血却生生打破了这幅画面。
紫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应发狂疯癫的危险人物,此刻却安安静静的躺着睡觉,还有那满身血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紫安的诧异,紫夜要淡定得多,他立刻招呼人过去将人抬起,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场面会这么惨烈。
他伸手探了探青古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快给她止血……”
青古失血过多,还伴有发烧,昏睡了三天三夜,期间她曾朦胧的醒过,嗯,被人强行灌了几口汤,呛醒的。
李贺脸色难看,对着脸色更难看的老人吼道:“她怎么还不醒?”
老人把了把脉,实话他希望眼前这个姑娘能够就此永远也不要醒来,当初花费了那么多力才将人送走,又花了他必生功力将蛊毒压制成一个月发作一次的狂病,可如今却功亏一篑!
“她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这俩天一直给她用药,想必再过几个时辰就醒了,可以让厨房准备着吃的,她醒来应该会很饿。”
老人把完脉,准备出去,却闻得身后的人冷声道:“这事不许告诉她,我一直容忍你们有事瞒着我,但并不代表你们就可以操控我的一切,记住你现在服侍的是谁!”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他那主人,看来他们的主人依然很恨自己的母亲,又或许他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老人并未回答,独臂的手抬着医药箱走了。
青古悠悠转醒,看到的是一张模糊的脸,在眨了眨眼,仔细看时,刚睡醒的神经一下子就绷到了最紧,她立马推开人,缩到角落里,那人再想靠近,青古立刻喊道:“你别过来!”
任谁刚经历过摧残,一醒来就见到凶手都会是这个反应,至少青古被吓到了,脖子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痛呢!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还好这个禽兽没想让她就这么死了,看着对黑如锅底的脸色,青古愣是防备得死死的,盯着对不肯松懈,直到对忍不住先撤了。
她松松筋骨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致的屋子里,看其摆设,至少不是她常住的客栈可比的。
她左翻翻右看看,确定自己并不是被关押的情况下,便赶紧打开门准备溜走。
这时候不走,留下来吃饭嘛?
青古刚一开门就见紫夜站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人,他们手上均拿着香喷喷的饭菜,她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叫了。
“姑娘,想必是饿了,不如先吃点西吧?”
青古闻着香喷喷的老鸭粥,收回了刚迈出去的脚。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嘛!就是···脸有点疼……
她一边往嘴里倒粥,一边招手让紫夜留下,一口粥哈着气,勉强吃完,还未开口问,紫夜倒乖乖交代了。
“这里是梅庄,丞相府的一个宅子,也是我主子李贺的住所,姑娘可以安心的在这住下。”
紫夜看见青古听完这句话顿时瞪着自己,他又继续道:“姑娘不必害怕,主子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他有……急症,希望这件事情姑娘能够帮忙保密。
主子在很久以前就有狂病,每月发作一次,原每次发作他都需要在庄子里度过,平常在外也会带着医老给的药,可这次恰好药吃完了,并且还遇上了斗蛊之事,所以才会引发后面的事情,望姑娘能够谅解,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都可与我们,我们定会帮姑娘做到,算是作为补偿吧!”
青古把第二碗粥喝下,才道:“那……”青古原想放自己走,可一想到丞相府的人情不是随时都能得到的,况且自己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他们未必会这么轻易的放自己离开,所以静观其变才是目前的上上策。
“那我想想……”
一顿饭后,紫夜带着青古出门逛逛,一来消除青古觉得自己被圈禁的顾虑,二来也想让青古能够留下来。毕竟能不用药就把自己主子治好的人,怎能轻易让她离开。
梅庄依山傍水,设有亭台楼阁,倒是个好地。青古逛得心情大好,想想暂时留下来也不错。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亭苑里,青古看见这背影,心里没来由的愤恨,转身就想走。
“紫夜”亭里的人开口叫道,显然是不想让她离开了,也罢有些事清楚比较好。
青古跟随紫夜进了亭子,紫夜退了出去,她倒非常不客气的坐下了。
两人谁也没开口,青古看着那挺拔的背影,又想到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只怕现在那张脸更难看了吧。她要是不开口,两人有可能就这样坐到天亮!
“吧,你让紫夜与我那些是打算留我到什么时候?或者打算让我活到几时?”
那人依然背对着青古,她继续道:“根据紫夜的,在加上那天……想必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让你平静下来?”
闻言,怡然不动的身影,终于偏了偏头。
“你不用问,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我曾在一座山上呆过很久的时间,那有个怪老头经常拿我试药,所以我也不知道哪一味是你的解药。”
待在山上那几年,老头确实经常让她喝一些稀奇古怪的药。
“又或者都不是,只有融合了那些药的我的身体才是解药,但你别以为我会这样乖乖成为你的药童,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李贺终是转身朝她走了两步。
青古警惕的看着他,镇静道:“三个条件。第一,我会配合你的炼药,但不许伤我性命。第二,帮我找一样西,具体是什么我以后跟你。第三,不许干预我的去留。”
青古完自己的要求,拿起桌上的甜品吃了一口。
李贺不自觉又上前一步,动了动鼻子,好似在闻什么。
“干什么?”青古大怒,这死变态一天到晚的闻什么。
李贺不答,转身走出亭子。
青古朝他丢了一颗桂花糕,道:“还有以后不许像个变态对我闻来闻去。”那颗桂花糕正好砸中对的脑袋,李贺停住了脚步。
站在旁边的紫夜顿时感到一阵心惊,敢这样对主子,他真怕主子一摆手就把手无寸铁的青古摔个粉碎。
还好李贺没计较,铁青着脸又继续走了。他奇怪的是明明如同那天浓烈的香味已经不在,为什么自己还是忍不住靠近那丫头,总觉得她的身上有什么更让他的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