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云似是楞了下,然后肯定语气道:“确定。”
罢他又笑道:“他啊,最近都在忙着饭局,哪有空出国。”
“是吗?”莫念想,难道是为了纵情会友,所以将那只猫丢给她照顾?
她不想继续追究原因了,但想了想又忍不住了句:“那您让他不忙的时候,将那只猫接回去吧。”
“哈哈。”苏若云忽然笑道:“什么猫?是你给他买的猫吗?我们家从来不养宠物的。”
莫念这回是真的惊愕了,“您是不是搞错了,他前些日子寄养了一只猫在我这儿,怎么会从来不养?”
苏若云在电话那头笑道:“恐怕搞错的是你,他更不可能养宠物,他向来对宠物毛发过敏。”
这话的莫念心头发凉,苏若云是不可能骗她的,但是前几日给她发信息的也确实是苏词的手机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念没有继续这话题,她微微一笑道:“可能真的是我搞错了,您忙。”
挂了电话,一低眸便见那只猫安安静静的团在她脚边。
问它是不可能问出个所以然来的,只能……
莫念拿着手机给苏词发信息——猫什么时候接走。
陆景萧那时正在会议室开会,手机响的时候,正到紧要关头。
付安赶紧示意秘书停下,随后众人只见陆景萧起身离开,他示意付安主持下去。
办公室里,陆景萧握着手机给她回信——再等几天,忙。
莫念——国外好玩吗?你去了哪个国家?怎么不见你发朋友圈?
她的一连三问,有些将陆景萧问住了。他还不知道莫念已从苏若云的电话里,窥出了端倪。
她现在的信息,纯粹是试探。
男人斟酌片刻给她回——等我回去跟你。
一分钟后,莫念又回——看来你这次去的地不是很远,这个时间还有空给我发信息。
陆景萧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没再轻易给她发消息。
太太聪明,多多错,回头要是被她知道了什么,岂不是又要跟他生气?
男人将那手机放在桌上,靠在椅背上琢磨,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应该啊。
别院,莫念没等到那人的回信将手机丢在了茶几上。
她再看那只猫,怎么都不顺眼了。
找来一只箱子收拾了那猫的西,打算将它丢到门口去。
那猫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挨在她腿便不住的蹭着,边蹭边叫“喵”~
声音凄惨又可怜,它誓死不做一只孤猫……
绕着女主人的腿打转,“喵”~“喵”~
莫念被它叫的心烦意乱,叹息一声,将那只盒子扔去一旁,起身往厨房去。
厨房还放着她早上没吃完的粥,这粥每天都换花样,她一直以为是……
莫念不继续往下想了,想她便烦躁。
傍晚,陆景萧回到别院附近那家酒店,他今天眼皮总跳觉得像是有事要发生。
男人开了窗,站在那里看着她的别院给苏词去了电话,得知他这两天并未和莫念联系之后稍稍放心了。
是夜,陆景萧照常在凌晨两点前往她别院。
他开门的时候,莫念就站在楼上窗边看着他……
瞧见那道身影时,她眼眸暗了暗,转身往楼下走。
陆景萧站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忽然亮了,男人脱鞋的动作一顿。
一抬眸便看见她站在不远处,沉黑冰冷的眸看着他,他眉心微皱了下。
这是她从‘浣花筑出来之后,夫妻第一次正式见面。
她沉黑的目光里一片冰冷,可他却难以遏制心头的悸动。这么看着,她似乎瘦的更明显了,锁骨凹陷的更明显了。
他起步朝她走去,叹息问:“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等你,将你的西物归原主。”莫念转身抱起地上那只盒子递过去。
那只猫在里面“喵、喵”叫个不停。
陆景萧没伸手去接,他站在那里定定看着莫念:“我们谈一谈。”
莫念弯腰将那只盒子放在了他脚边:“我和陆先生没什么好谈的,钥匙给我,你可以……”
“对不起。”男人清淡的语气打断她又:“对不起。”
莫念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握了下,然后她一转身背对他冷声重复,“钥匙留下,你离开。”
“我不走。”陆景萧拉过凳子坐下,“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莫念从未发现,原来这人还有泼皮无赖的潜质,她回身凝眉看着他:“可我不想看见你!”
“那也没关系,我等着,等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莫念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了,她抬手一指门口向怒道:“你给我出去!”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冷静,莫念的情绪显然已比最初那天好多了,否则此刻她应该冲上去不管不顾的甩他一巴掌!
这也是这个男人的高明处,他不在她盛怒时见她,他将所有时机都掐的那么准,他日日来给她煮粥,还给她送来一只猫分散她的注意力。
恶人是他,好人还是他!他让她在该发火的时候发不了火,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接受了他的好。
如今这火,她只能自己堵在心里!这手段岂是一般高明?!
陆景萧不想激起她的坏情绪,起身抱起那只猫往外走,莫念去关了门然后转身回卧室。
被他这么一折腾,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凌晨三点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暴雨。
莫念躺在床上看了一眼,电闪雷鸣里隐约能看见窗外树枝摇曳的身影。
如此一来,她更难以入眠。
那人怎么也不至于犯蠢,留在外面淋雨。
这么一想,她止住了起身查看的冲动,强迫自己入睡。
再醒来已是八点多,外面艳阳高照。
她从楼上下来,开了客厅的门,外面果然没人,倒是脚边忽然蹿出个西。
一低头,那猫可怜兮兮“喵”了声,挨着她腿边蹭着。
它身上的毛发都被湿了,有些干了有些还没干,难道是昨夜淋雨了?
莫念失神盯着那只猫,只听门外传来那人的声音:“淘气,过来。”
他还没走?!
莫念没有抬眸看他,转身往厨房走去,那猫回身看了一眼陆景萧,颠颠的跟着莫念往厨房去。
它快饿死了,才不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它的毛发都被雨水打湿了,它得让女主人给它洗澡,变得美美哒~
“淘气!”男人又沉声叫了声。
那猫翘起短尾,理都没理他。
‘淘气挨着莫念的脚蹭了蹭,莫念抬脚将它轻轻踢开:“你也出去。”
那猫立刻伸出爪子抱住她的脚,挨在上面撒泼打滚,反正无论如何它是不会出去的!
莫念:“……”
这猫怎么和外面的人一样无赖?!
可她能对陆景萧发火,却没办法对只猫发火。
莫念起步走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并不打算搭理那只猫。
‘淘气挨着她的腿直打转,殷勤的叫唤。
猫要是‘无赖起来,绝对比人难缠,莫念被它叫的受不了,拿过它的碟子,给它装了些面条。
递给它的时候对它:“吃完了就出去,不许赖着不走。”
那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低头享用美食。它只是一只猫,它才不要听懂她的话……
‘淘气吃饱喝足,摇着尾巴跟莫念上楼。
它站在楼梯口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男人,男主人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它……傲娇一仰头走了。
它现在是只有女主人撑腰的猫,自是不怕他的。
一只猫都比自己的待遇好,陆先生的心情很难好了。
莫念人虽在书房,可她根没办法定心去处理邮箱那些邮件。
外面那个男人,似乎是铁了心赖下去了,她头疼。
她怎么知道,陆景萧那样的人,也能这么死皮赖脸?
莫念不知道,那人不过赖在她门口一晚上,上关于陆景萧留宿她别院的消息已经泛滥成灾。
有他们已经和好的。
还有是因为莫念不想离婚所以一直避而不见,陆景萧这是等不下去了,亲自登门催促莫念签字!
还有莫念被陆景萧逼着离婚,引发了抑郁症,这病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宋媛坐在电脑跟前看着那些八卦,心想这些人想象力真丰富。
不过照目前看来,陆景萧哄人这事算有进展了。
莫念一直在书房待到午饭时候,从楼上下来便隐隐瞧见男人的衣服一角,他竟然还没走?
她皱眉直接去了厨房。
“淘气”看了一眼厨房,摇着尾巴走去门外,仰头看着外面的男主人。
陆景萧身上的衣服昨晚被雨水打湿了,但这么半天已经被捂的差不多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发烧,但他现在不能走。
他若此时离开,这段关系就真的走入绝境了。
陆景萧给付安打电话,嘱咐下午的工作内容。
付安在电话里听出那人声色不对,但也不敢多问。
男人挂了电话,看着仰头看着它的猫,他摸了摸它的头:“进去陪她,不要让她孤孤单单。”
——
莫念准备好午餐,端着出来的时候,那人还在门口站着。
他似乎真的打算这么跟她耗着了,莫念被他影响了情绪进而影响了食欲,门口杵着那么一樽门神,她食不下咽。
她试图用正常逻辑却理解这个男人的举动,但是徒劳。
她看不透这个男人,她如此冷落他,他应该一走了之甚至拍给她一纸离婚协议书,以此来挽回他的颜面才对。
就像当初,江城毫不犹豫的向她提出解除婚约那般。
可是他不走,他也不和她离婚,他不按套路出牌让她根无计可施。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刹那间又乱了。
她在厨房洗碗的时候,那只猫就那么蹭着她,莫念低头看它,便见它起步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她,似乎是等她跟上它?
莫念跟上它一路走去门口,那猫迈着短腿跨了出去,见她没有跟上来又“喵”了一声,似在提醒她跟上步伐。
这门莫念不想跨过去,她转身要进屋,又听那只猫“喵、喵”的叫个不停。
她微微凝眉,握紧手跨出了那道门。
他总这样蹲在她门外算怎么回事,她得让他回去。
莫念在那人面前站定的时候,陆景萧因为高烧有些神不济,此刻正坐在门外的台阶上。
他意识有些混乱,但还是强撑着脑袋看向了她。
僵硬的扯了扯唇,但那笑在莫念看来比哭还难看。
她看着那人绯红的脸色皱眉:“你需要看医生,给付安打电话,叫他接你。”
冷漠的完这句话,她转身要走。
却听那人哑着嗓音:“他很忙,没空。”
“叫其他人来。”
“都很忙,来不了。”陆景萧强撑着虚弱的身体。
莫念彻底被他惹恼了,回身不客气的看向他:“那你是打算病死在我家门口吗?!”
陆景萧看着她轻笑了声:“要是病死了能让你消气,我也算死得其所。”
这当然是玩笑话,可莫念此刻没心情和他玩笑!
他要是真的病死在她家门口,她有十张嘴也不清了。
她掏出电话给付安打过去:“他在我家门口,你过来接他去医院。”
医院?
付安一听这个词顿时楞住了,不过这人他是不会去接的。
他抱歉又真诚地对莫念:“太太,我人在外地,去不了。”
这人要是被他接回来,回头他这工作也甭做了,付安不傻,先生还没将人哄好,怎么会纵容自己病死?
莫念动了怒,“叫其他人来接!”
付安声调不改,“都忙,我这儿正开会呢,太太再见。”
后来真的就将莫念的电话给挂了!
莫念被气到了,她回身看向坐在台阶上的男人眼睛都气红了,“你给我回去!”
男人微微摇头:“我不走,我若现在走,就真的留不住你了……”
莫念眼底有异样情绪一闪而过,她别过头不去看他,“你不走也未必留得住,何必在这里做些丢身份的事,传出去有损你的一世英名。”
“声誉那些西都是给别人看的,能看不能吃,哪有将我喜爱的人留在身边重要。”男人似是叹息了一声道:“从你我领证那日起,我就没想与你离婚。我不在意莫氏,我只在意你的喜悲。”
“花言巧语。”莫念不客气道:“陆先生这些话别对我,我不听!”
男人轻笑一声,强撑着意识:“不听我也要,这辈子也只能对你一个人了。我知道岳父岳母死后,慕远离去,慕宁病重你再也不能承受亲人离开。你拒绝别人的示好,你抗拒再产生任何感情,你害怕失去,所以故作冷漠。但我不会离你而去,这辈子谁都可以离开你,但我不会。”
她离家出走之后,他当然想第一时间带她回去,可按她的性子怎么能愿意和他回去?
他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用最笨的式,等,等她平定情绪。
莫念不想承认自己再次被他拨动了情绪,可是眼底却不受控制的起了一层水雾。
思绪恍惚间,她被那人抱在了怀里。
陆景萧以为她是要哭,他不能看她哭,所以抱住了她。
但此时此刻他的拥抱,只会让莫念想到半个多月前,那个被他强迫时狼狈的自己。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他,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个午后显得尤为清晰,陆景萧浑噩的思绪似乎因为这一巴掌有短暂清醒。
“解气了?”男人不恼,他朝着她走近握住了她的手。
莫念自然要挣扎,可她抽手之际,那人却直直的栽在了她肩头!
他脑袋靠过来的瞬间,一股热气跟着扑面而来,男人烫人的额头就那么抵在了她颈间……
她应该将他一把推开,任他自生自灭,可是。
——
陆景萧清醒过来时,外面已天黑。
他借着幽暗的光线打量了下屋子,是她家客厅,然后他笑了。
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了茶几上放着的感冒药,退热贴,水杯。
男人端起凉掉的水喝了一口,便听楼上传来莫念清淡的声音:“既然已经醒了,就赶紧出去。”
她声音冷漠,拒人千里。
陆景萧放下水杯寻着夜色看上二楼扶拦处,她穿一身白色睡衣,长发随意披散肩头。夜色虽暗,但丝毫不影响他看清自家太太的清丽姿容。
他:“我不能走,我要是病死在半路上,外面那些人会你谋财害命,蓄意谋杀亲夫。”
莫念咬牙,“你不走,我就报警。”
“警察管不了家务事,他们要是顶用,早就帮我劝的太太原谅我了。太太是不是这个理?”
陆景萧是真不打算要脸了,反正这辈子也就在她面前丢几回脸,没什么要紧的。
莫念真要被他气死了,她放下怀里那只猫,抬脚踢它:“你和他一起离开!”
“喵”~那猫可怜兮兮叫了声,盘着腿坐在她脚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无辜看她。
惹女主人生气的又不是它,为什么它要跟着被一起撵出家门?不,不,它不走。
它走过去抱住莫念脚踝,又开始撒娇“喵”~
陆景萧从沙发上起来往常厨房走。
莫念咬唇叫他:“陆景萧!”
男人头也不会的贴心问她:“夜深了,太太饿吗?我给你做些夜宵?”
他之前虽道歉,可他的歉意也只是因为事发突然,让她没有准备。
关于夫妻床、事,哪有夫妻不做的?任何一个男子,在面对心仪女子的时候,都没办法清心寡欲。
他对她有多喜欢,就有多渴望。
他们都是婚姻问里的初者,可以犯错,可以置气,但他绝不允许她放弃。
“我不吃!”莫念气恼一转身往卧室走。
她自然不知道那人的想法,若是知道,是万万不会纵容他去厨房的!也压根不会将他从外面拖进来。
莫念第二日起来的时候,那人还没走,她心中气恼,可该的话已经了,撵也撵不走,总不至于真的那扫把去挥。
只怕她真的挥,也是挥不走的!她怎么知道自己嫁的是块狗皮膏药,要是知道的话……
现在什么都晚了。
她去厨房见他在厨房待着便转身去书房,不一会儿那人端着稀饭去找她,“吃早餐。”
莫念别过脸,“你离开我再吃。”
男人笑,笑她开始对他使性子,“我不走。”
他迎着她愠怒的眸笑:“我是不会走的,你要是饿死了,外面那些人不定会我想离婚想疯了,将你给逼死了。万一你真饿死了,可就坐实了你赖上我的罪名了,所以这饭还是按时吃的好。”
这人不是一般坏,他是特别坏!外面那群人都被他伪善的外表给骗了!
莫念很想端起面前那碗白粥,扣在他脸上!
陆景萧将勺子塞去她手里:“我出去,不影响你的食欲。”
男人转身之际,听见她:“像陆先生这样的企业家,我可真是少见。回头外面那些人要是知道你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你他们会不会笑掉大牙?”
陆景萧回身看向她,轻笑道:“太太多虑了,他们也许根不会信。”
这人简直不能更无耻!
但她也不至于为了他和自己的肚子置气,莫念吃完早餐下去的时候,那人正坐在客厅和人通话:“好,那就周五见。”
莫念拿着那只碗去厨房清洗干净的时候,那人不知不觉已经站在她身后。
放好西她转身要走,陆景萧一步向前拦住她笑道:“刚刚是正初给我打来的电话,他周五你约了他见面,让我抽空作陪。”
莫念眉心一拧,狐疑看向他,自然不信他的话。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事实是闫正初约他周日见面,偶然提起周五和莫念见面的事,关心他们夫妻最近的情感动向便多问了几句。
陆景萧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被妻子拒之门外?他告诉闫正初他们夫妻感情甚笃,提议周五去陪他一起用餐。
闫正初当然喜闻乐见!
“不要你去。”莫念毫不留情的拒绝。
陆先生不急,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太太身后循循善诱:“正初对智能现代化这个行业有很深的了解,你是初涉及这部分内容,届时言谈间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可以免费为太太当翻译。”
莫念并不领情,“不用,我们谈的是公事,陆先生去不便。”
“我和正初是朋友,有些话题更能聊得深入,你虽是我妻子,可他与你并不熟识。难保他在谈话时不会有所保留,太太确定不要我跟着?”
这人简直坏透了!
莫念不理他,转身往书房走。
陆景萧不急不缓跟着过去,“你现在是初转型,未来还有很多西要,留着闫正初这样的人才对你有利。”
莫念回身看他一眼,听他那意思,是要威胁她,若不带他去,就要让闫正初重新选老板吗?
那人缓缓一笑,也不着急解释。
莫念转身往书桌边上去:“你别跟着我。”
“好,我出去,那周五的事就这么定了。”男人罢起步往外走。
莫念回身看他时,那人只留给他一道背影,他怎么比那只猫还惹人讨厌。
这人不走,也撵不走,她毫无办法。
莫念在书房看邮件期间,那人曾两次进出,他给她泡了一杯花茶,送了一盘点心。
他这样进出她很难静心,所以在他第三次进来的时候莫念叫住了他:“陆先生。”
男人对他这称呼不满,所以恍若未闻。
比起陆先生,他更喜欢她叫他陆景萧。
不待莫念再开口,男人笑道:“午饭好了,出去吃饭。”
莫念到嘴边的话都被他这句话给堵了回去,她不急着起来,关了电脑抬眸看他问:“没看出来,大名鼎鼎的陆先生还有做保姆的潜质?这么伺候人,也是你的乐其之一?”
她在挖苦他,陆景萧不可能听不出来。
但她不知道,能被她挖苦,对他来也是一件乐事。
男人不仅不恼,还笑了,“我不喜欢伺候人,我只喜欢伺候你。”
莫念哑言,这是个顶会花言巧语的男人,她不是他对手。
她从椅子上起来,起步往外走,不去看他笑意盈盈的眸,也不开口了,怕自己迟早被他给气死。
吃完饭,陆景萧问她:“中元节就要到了,那天我陪你去莫家祠堂祭祀一下,还是去岳母岳母的墓地?”
莫念捏着餐巾纸的手一紧,她不喜欢这个节日,也不喜欢去父母墓地触景生情,但是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个祭拜的节日,所以哪怕她不喜欢也还是会去。
她:“那是我的事。”
后半句是,与你无关。
陆景萧并不恼,他看着她笑:“到现在你我婚约协议还在莫家祠堂供着,我这个女婿岳父岳母不认也是得认的。他们可以对我有意见,但做晚辈的不能同长辈计较否则就是失了礼数。”
他那话,哪是在莫念亡故的父母,分明是在莫念听的。
不管她承不承认,他都是她丈夫。
他还隐喻她气,不许他祭拜她父母是不孝。
莫念不过他,气闷的将手里的纸巾拍在桌上,转身离开,餐桌她也不收拾了,留给他去收拾!
陆景萧笑笑:“到那天我们先去一下祠堂,再去墓地。”
他这话注定是等不到莫念回应的,陆景萧也不需要她回应。
当晚莫念睡卧室,至于陆景萧,他自己收拾了一间客房没脸没皮的赖着不走。
他昨晚高烧就没睡好,所以今天睡的早了些,自然也不知道莫念十一点的时候因为腹痛难以入睡的事。
莫念的痛经来势汹汹,以前她虽然也有过,但从未像今天这般,疼的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她这次月经比之前延迟了十多天,原她是想等明天过后去一趟医院的,可没想到今晚它忽然就来了。
莫念最严重的一次痛经,还是在五年前了,后来母亲在饮食给她调理过一段时间她再也没有这样严重的痛过。
她裹着被子,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满是虚汗,眼前一阵阵发白,痛的发不出声音。
“淘气”原是团在她床尾睡觉的,这会儿围在她床边直打转叫个不停。
后来莫念混沌的视线里,看见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认出人之后,皱眉虚弱的斥他:“你出去!”
陆景萧站在她床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她,然后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不等他问出声,已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触目是一片红,她身上的睡裙也脏了。
“莫念!”男人向前一步,一把将疼的意识昏沉的女人抱起,发现那血的来源之后,他那颗悬着的心又稍稍放下了。
她这是来月经了。
他将人抱去卫生间问她:“卫生巾放哪儿了?”
“不要你管我。”
都这样子了还不忘和他置气,男人叹息一声不问了,转身去她房间找。
帮她找了一身换洗衣物,最后在她柜子里找到了她的‘天使,同时看见的还有一盒药。
毓婷七十二时紧急避孕。
那是莫念十多天前吃过忘记扔掉的药。
陆景萧打开药盒,里面果然少了一颗,一刹那什么情绪都有了!
他拿起那盒药,直接沉着脸给她丢进了垃圾桶。
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