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正要再开口的时候,瞧见莫静和江城拉扯着朝灵堂走来只得作罢。
他朝张谦看了看。
张谦楞了下,随即微微点了点头往外走。
不远处,莫静还在为了刚刚在灵堂上,江城替莫念话的事和他吵。
二人一路拉拉扯扯的往灵堂走,快到大门的时候莫静看见来不及撤走的慕宁,她眼眸沉了沉。
然后松开了江城,放缓脚步。
等江城进去之后,她转身寻着慕宁的向去。
然后伸手拉住了他的轮椅:“看见我,有必要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
她绕去他身前,眯眸看着轮椅上的人:“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来老宅了呢!”
莫静到这里忽地轻笑一声:“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能比我爷爷活的久!”
慕宁眉心皱蹙了下,随后他开口道:“莫老爷子为什么忽然逝世,这得问你。”
“问我?!”莫静脸色陡然一沉,然后冷声道:“凶手是莫念,你问我有什么用?!”
慕宁眯眸:“莫念和莫振海的感情,旁人不清楚你应该清楚。同被莫振海教养长大,当初她为了不让莫振海失望,可以逼着自己去不愿意的西。她退出莫氏权利斗争,除了有我的原因,还有你爷爷的原因。”
他深呼吸道:“我一直以为,即使你不喜欢她,这么多年也该对她有所了解。她有没有动机下手,你真的没想过吗?”
“她当然有……”莫静被他影响了思路,她的语气已不如之前坚定:“那份授权书,是她下手动机的最好解释。”
“呵。”慕宁轻笑道:“若我告诉你,就在前不久你爷爷还曾动过,要将莫氏转给莫念的念头,被他拒绝。你还觉得她会为了残余价值不多的莫氏,去对莫振海下手?”
“不可能!”莫静凝眉道:“爷爷不可能那么糊涂!”
“糊涂的是你。”慕宁深呼吸道:“你心中明明有答案,为什么要自欺欺人。比起莫念,还有谁最有动机呢?”
“你……”莫静凝眉看着他,她明白了慕宁话里的意思,她仓皇后退:“你休想混淆视听!莫念就是凶手,那是大家都看见的!人证物证具在!她赖不掉!”
“人证,物证,都可以伪造。你觉得,谁最有可能伪造现场?”慕宁对她这些都是故意的,从张谦调查的资料来看,莫振海出事那天莫静不在老宅。
他和莫念认识了多少年,便和莫静认识了多少年。
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不敢百分百了解,但六七分还是有的。
对莫振海下手,目前的莫静还没有那样的胆量。
且不管真凶到底是不是莫振海,慕宁现在只想让他们乱了,只有乱了,有些事才好继续下去。
慕宁凝眉深呼吸道:“莫念她没有理由对莫振海下手,她若能下手,四年前就不会被莫振海收走莫氏权利。比起现在,她那时反击更有利。”
莫静凝眉不答话,她知道,慕宁是想告诉她,莫家做不出这个的事。
她被搅乱了思绪,她脑子忽然很乱!
她不能和他待在一起,她会被他带偏!
无论怎么样,她也不会相信那人会是她父亲!
绝对不可能!
莫静起步往灵堂走去,她没有注意到门口进来的人,有话筒忽然递到了她面前。
来人更是直言问道:“莫二姐,请问今天丧礼上为何没看见你母亲?”
莫静一怔,待看清人之后,她眉头狠狠皱起:“谁让你们进来的!”
那人并不理会她的恼怒:“莫二姐,请问你母亲为何不出席今日的丧礼。”
母亲?
莫静整个人瞬间绷紧,她动手推开面前的人:“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进来的不止一个记者,有四五个,他们将莫静围成一团。
这会儿前院没什么人,几乎都在后面吃饭,莫静一时无法脱身。
慕宁见差不多了,和张谦交换了眼神转着轮椅往外走。毕竟是莫振海丧礼,有些事不能闹的太过分了,若过分了,脸上无光的不光是莫振海,还有莫念。
最后是灵堂里的保姆出来将人撵了出去,莫静踉跄着走近灵堂的时候,莫念正在喝水。
她被慕宁刚刚的话影响了思路,此刻看着莫念的目光很复杂。
灵堂无人,陆景萧也不在。
莫静放缓脚步朝着她走过去,盯着莫念清淡的眉眼凝声问:“你害死了爷爷,现在开心了吧?”
她这话不像是质问,更像是试探。
莫念放下水杯清冷声线:“我开不开心你应该清楚,我不可能伤害爷爷,他不是我伤的。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
莫静眉心拧着,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颗心突突跳着。
她忽然想起之前她来老宅探望生病的莫振海,后来……她收到过一条短信。
短信上具体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大体的意思是,要断了莫振海的后路,他才有可能弥补莫氏的漏洞。而她爷爷的后路,是莫念。
是的,莫念一直是她爷爷的骄傲!她是爷爷唯一的后路!
这条短信,后来……后来被她……
莫静不敢继续往下想,她想只会心慌!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太乱了,以至于没有力再去和莫念下去,她快步往后面房间走去。
莫念看着她略显慌乱的步伐,有看向灵堂冰棺,微微眯起了眼眸。
1月3日,直到下葬那日,江城父母以及江耀云才现身丧礼。
莫振海的遗体已于前一天火化,此刻灵堂上摆着的就是一只骨灰盒。
莫念作为莫家长孙女,依旧跪在灵堂迎接吊唁者,所以这一日毫无意外的和江耀云碰面了。
她将一张火纸扔进火盆里,火焰瞬间蚕食了它,它连反抗余地都没有。
莫念想,她现在在江耀云眼中,应该就和这张纸差不多。
她爷爷的死,若真的和这次莫氏危机有关,那么凶手是第一责任人,江耀云便是间接凶手。
祭拜完后,江耀云不急离开,他蹲在了莫念的面前抓起一旁的火纸要扔去火盆里他:“振海你别怪念念,她也是迫不得已。”
莫念眼眸一沉,她伸手拉住了江耀云的手:“江爷爷错话了,您不必麻烦,勿要让这些纸脏了你的手。”
江耀云动作一顿,他凝眉看向莫念语气极轻:“作为多年好友,我送送他也不行?你就是这么对你爷爷的?这么对我的?”
“犯不着。”莫念冷淡的语气:“我想爷爷,应该不需要您来送他。”
“放肆!”江耀云压抑着声音斥道:“你现在是发不懂礼数了!”
莫念抽过他手里的纸放在一旁,声色淡淡道:“我是为您好,省的您午夜梦回会被噩梦惊醒。”
江耀云眼眸一眯,他冷哼道:“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的好。你们莫家的内乱,怎么也算不到我的头上是吧?”
他站起身拄着拐杖要走。
“江爷爷。”莫念忽然开口道:“希望有一天,有些事情发生您自己头上的时候,您也能这么风轻云淡的出这样的话。”
她语气很轻,但话中冷意却让江耀云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回身老辣的目光看了一眼莫念,随即扯唇笑道:“我就是没有振海的好福气,生出你这样的孙女来!”
他现在是非常希望,莫振海死因这案子能快速审理,快速完结了。
最好,就这么审下去,省的他日后还要为个丫头片子劳心伤神!
江耀云哼了声转身走开。
入葬时候,莫念的出现无疑要再度引起轰动。
入葬之后,吊唁的亲朋相继离开。这也意味着莫念在外面活动的时间宣告结束。
离开墓地前,莫念视线扫过人群,看向了某个不起眼角落。
那里站着他爷爷生前最信任的人,他的律师,汪修杰。
那人似要起步上前,被莫念一记眼神制止了。
她一路被人拉着往车边走去,陆景萧隔着那人嘱咐她:“要按时吃饭,晚上尽量早点入睡。你若身体不好,爷爷在天之灵想必也不得安宁。”
他不在乎彼此身边是否有外人在场,只想和她几句话。
莫念轻轻扯了下唇应道:“好。”
只来得及这么一句话而已,她很快被人推进了车里。
关门前她听见那人:“爷爷头七那天有我,你无需操心这些。”
莫念隔着车窗看向外面的人,冲着他缓缓一笑。
目送那辆车离开,陆景萧转身往墓地走去。
站在莫振海墓碑前,他:“您不用担心,她会平安。”
付安环视了一圈墓地四周,都走的差不多了,脸莫名父女都撤走了。
但还有一个人没走,那人是老爷子的律师,汪修杰。
他朝着陆景萧走来,客气的叫道:“陆先生。”
陆景萧偏头看过去,客气道了句:“汪律师,便谈一谈吗?”
“我也正有此意。”
——
慕宁和张谦回去之后,张谦立刻调查起许佩的行踪。
奇怪的很,自从那天老宅出事之后,这女人就像是消失一般,一同消失的还有张妈。
直到这时候张谦才发现他之前调查的资料并不完,他遗漏了张妈!
那人少在莫家工作了近十年,资料上竟然没有她的名字?
这不正常。
他将这事和慕宁的时候,慕宁凝眉道:“查临海的出入境资料,只要她还在临海总有现身的那一天。”
张谦皱眉:“可她带走许佩做什么?总不至于是……”
他和慕宁对视一眼又道:“难道她是想用许佩威胁莫名?!这事,真的是……”
“事情还没有结果前,所有揣测都只是揣测。”慕宁打断他:“等你找到她再。”
张谦想了想葬礼上的前因后果道:“大姐那日故意问起许佩行踪,是不是她猜到什么?或者她知道什么,但不便?我们是不是要和她见一面。”
“我会和朗联系,在这之前你先确定张妈的行踪。”
莫念那日当然不可能是无意问起许佩的行踪,但许佩疯了四年了,慕宁也不能确定她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1月6日中午,朗给他们递来了消息,一审程序在3日后开始。
但这三天,张谦没有在临海发现张妈以及许佩的丝毫踪迹。
他们手中目前没有任何对莫念有利的证据,反倒是莫名那边,手里攥着那么多的人证,对莫念十分不利。
不光张谦找不到那两人,陆景萧也找不到。
临海太大,若真有心藏的话,一时半会很难找到确切位置,一审在即,纵使淡定如慕宁,也无法镇定如常。
他:“我可以先去看看她吗?”
朗想起来之前陆景萧吩咐他:“若他想见的话,可以安排。”
他点头道:“可以。”
慕宁在看守所和莫念的第一面,是在1约7日下午。
距离葬礼结束不过四天,他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这次见面她的神好了许多,她笑着对他:“不用担心我。”
慕宁凝眉:“我和张谦找不到许佩,这事有些棘手。”
“张妈呢?”莫念清淡语气道:“她是最了解爷爷习惯的人,一定要找到她。”
她想了想:“我的血液结果出来了,里面含有一定成分迷药。”
慕宁凝眉,迷药?
这代表事情有转机!
他眼底亮光一闪而过,莫念看着他眯眸一字一句道:“一审只能败诉。”
慕宁眉心又狠狠拧了下,他和陆景萧一样,此时此刻,只想尽快看她出来!
但她……
不等他开口,莫念又冷声道:“我败诉之后,就是你和张谦最好的时机。媒体的通稿要惨好,一定要让世人知道,这个‘凶手就是我,我已经伏法。”
慕宁眉心微拧了下,她对自己太狠了。
她这是要将自己彻底逼入绝境,然后再引凶手出来!
他皱眉担心道:“这太危险了,我们还可以有别的办法。”
“可我不想等了。”一日找不到那个罪魁祸首,她便一日不能安心。
慕宁微微凝眉:“好。”
她决定的事他是无法改变的,他不了。
能来看看她,知道她状态不错,他已很满足。
他知道,她之所以告诉他,她的血液检测结果,就是为了让他安心。
早在他过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事情。
最后时刻莫念想起了什么:“张妈户口祖籍是江省,但她其实是山西一带的。”
这些事,是她早前和张妈闲聊时,她亲口告诉她的。
慕宁眉心微拧,原来张谦毫无进展的根源出在这里。
他凝眉问道:“还有什么线索吗?”
莫念思索片刻:“他和前夫有个儿子,儿子应该在老家。她曾叫我帮她打印过她儿子的照片。我见她思念心切,曾用工作室的电话帮她p过一张图。你去找找,或许能找到。”
若他今日不过来,莫念或许想不起这些事。料莫念如何想,也不会将那人和凶手两个字挂钩。
哪怕她现在和慕宁这些,内心也依旧是一片平静的,至于到底是不是,凡事要讲究证据。
生活给她太多意外,不敢习以为常,但尚能冷静处之。
慕宁此行还算有收获,他在回去之后立刻去往工作室,在电脑里找到了莫念的那张照片……
一审前一天,汪修杰和朗聚集陆景萧别墅。
那时是深夜十一点。
汪修杰有意避开外面的人与陆景萧见面,所以时间才会这样晚。
案子就要开始,莫念不急,陆景萧也不急,最近外面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在莫念欲夺莫氏财产失手杀害莫振海的事。
但汪修杰不信。
他要为莫念出庭作证,这个要求他在莫振海入葬那天一和陆景萧沟通过,但那人并未表态。
汪修杰着急,他不知道陆景萧的顾虑和打算,今日他带着来另一份遗产授权书,那是备份,但也是原之一。
陆景萧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现在他不能纵容汪修杰的行为。
他花了三个时,服了汪修杰。
将人送出别墅之后,已接近清晨,这也意味着一审就要来临。
他在书房和朗交代明天注意事项。
朗不得不再度开口:“如果您实在担心太太的话,不如让汪律师出席明天的一审。”
“那会打乱她的计划。”陆景萧深呼吸道:“你不明白莫振海对她意味着什么,哪怕是一场明知冒险的行为,她也不会停止。”
他是可以利用汪修杰手中另一份遗产书为她暂时脱身,可让她背负杀害莫振海的罪名,或者让她日后活在不知凶手到底是谁的疑云中,她会心神难安。
所以哪怕明知此举冒险,他也不能阻止她。
她是他妻子,但也是莫振海孙女,他不能阻止她寻找真相。
1月1日,莫振海凶杀案一审正式开始。
现场不光聚集莫名父女,陆景萧以及慕宁,还有一众媒体。
案件公开审理,审案程序有序进行,一众记者镜头下似乎只看得见那个身穿囚服的莫家大姐。
莫念是狼狈的,她今日看着也是无助的。
在所有审问程序中,她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没有杀害爷爷。”
这样的陈述面对,出庭人证绘声绘色事无巨细的描述当日清楚情形的时候,对她没有丝毫意义。
就连现场记者都看得出来,莫念的辩护律师为她辩解的很吃力。
怎么能不吃力?莫念这边提供不了任何实质性证据,她几乎可以被认定为是凶手。
所以一审结束时,众媒体的通稿不需要再多加修饰,他们只需将莫念当日的状态一字不漏的表露,就足以让凶手两个字盯在她的头上!
络上一时铺天盖地,都是身穿囚服神恍惚的莫大姐照片。
她和前段时间,在陆氏大楼怼那个自杀记者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曾经她有多遭人嫉妒,现在在别人眼中便有多狼狈。
但那些人多少还顾忌她现在还是陆太太,用词上不敢过分直接,不过也有不怕死的。
根据现场照片,直接杜撰了莫念对莫振海下手的经过,言辞犀利,过程描述极尽真实一时引起无数关注!
‘莫念真是凶手这几个字,一下被推上各大头条热搜!
无人知道,那篇杜撰凶案现场的报告出自慕宁之手,就连张谦看过,都不住他下笔太狠了。
慕宁不能不狠,他这一步重要不重要轻也不轻,他若手下留情,很难引起民愤。
没有民愤,便不能起到麻痹对手的效果!莫念在被民讨伐的这几天,她想要的效果来了,慕宁和张谦等待的时机也来了。
莫名于莫念一审结束后的第三天,在深夜时分忽然驾车离开。
跟踪他多日的张谦一边给慕宁打电话,一边心翼翼跟上那人。
他在电话里:“大姐这招引蛇出洞,果然有用!莫名肯定知道张妈的行踪!”
“先别的那么肯定,跟紧人是关键。心有诈。”慕宁一边吩咐一边往张谦向赶来。
莫名这一路线路都极其谨慎,他先是开出了城区,然后又寻路边没有监控的路段前进。
他如此心翼翼只会叫张谦发激动,只等抓个现行。
莫名从城区一路开往郊区最北面,那是新规划的土地,甚至连建设项目都还没确定好,极为偏辟!
他一路和慕宁保持联系:“慕名倒是会藏,这鸟不拉屎的地谁找得到?!”
慕宁:“我就要到了,你时刻保持警惕,千万别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
“知道。”张谦挂了电话抬眸瞧见莫名车离自己渐远了,便稍稍提速前进。
他没有注意到,他车后跟着的另一辆车!
张谦渐渐发现不对劲了,莫名带着他绕了两圈山路,又回到了原点?!
慕宁在出租车内看他的行踪路线,也觉得不对劲了。
张谦给他发来语音:“他发现我的行踪了?”
慕宁抬眸看了一眼前面,有辆车忽然穿过他车头朝着张谦的线路急速驶过去。
他凝眉道:“先撤。”
莫名还有帮手!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彼时慕宁和张谦都没有想到,跟踪张谦的那辆车并非莫名帮手。
而是莫静。
是她给莫名去了电话,莫名才知有人跟踪,故意带着张谦绕山路。
甩掉张谦之后,他便打算回去,但却在半路被人截住了去路!
莫名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是他的女儿。
他坐在车内看着夜色里朝他走来的莫静眯起了眼眸。主动滑下了车窗。
“大半夜不睡觉,跟着我做什么?!”
莫静凝眉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沉声问:“这话我才要问您,你这个点跑来这么偏僻的地是做什么?”
“放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莫静并不理会他的恼怒,她哼声:“您应该庆幸,若我不来的话,你可能已经掉入了别人的陷阱!您该谢谢我!”
自从葬礼过后,她便忍不住想起那天慕宁对她过的话。
一审结束之后,不仅不能让她安心,反而让她心中疑云更甚,有些话,她必须要亲自问才能甘心!
“爸,我要你跟我句实话,爷爷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莫名似乎被她这个问题怔住了,他怔楞了好一会儿,然后勃然大怒,“你在胡什么!那是你爷爷也是我父亲!”
莫静凝眉情绪激动问:“那你为什么半夜出门,那你为什么要关着张妈?!”
似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莫名错愕又震惊的看着她。
他脸上表情复杂,有怒气也有无法掩饰的心虚。
“胡八道!”盛怒之下他斥了一句便匆匆滑上车窗,然后驾车离开!
郊区某处平房内,女人抓住了正要逃跑的人,她阴恻恻的声音在张妈耳后响起:“逃什么,我又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