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理结束后,莫念被莫静在法院侧门拦住了去路。
“有事?”她清淡的语气听得莫静浑身冒火。
她举起手便要给莫念一巴掌,不过那巴掌被张谦一把截住了。
张谦甩过她的手,冷声:“二姐,注意举止。”
“你滚开!”莫静喷火的眸看向莫念问:“你非要这么逼着他是吗?你别忘了,他是你爷爷的儿子!你这么逼他,爷爷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不得安生吧?!”
莫念清淡的目光看着她并没开口,话的是张谦:“想必莫老爷子若是知道莫名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才真的要寒心吧?!”
“你给我住嘴,这里没有你话的份!”莫静瞪着他叫道。
她太生气了,若是按照汪修杰在法庭所的,她父亲哪里还有什么出路?这后半辈子,岂不是就毁在了莫念手中?!
莫静不甘心!
她不承认她父亲是与刘昌明等人的合谋,他最多……最多只能算是对公司疏于管理!
这是莫氏,是莫家人的公司,他作为莫家一份子,怎么可能犯下那么愚蠢的错误?!
莫念看着她清淡声音:“你回去问问二叔吧。”
“你别叫他二叔,你不配!”莫静叫嚣道:“我们莫家没有出过你这样的人!”
莫静觉得莫念不仅是六亲不认,还心狠手辣!
“人在做天在看,做错事的人都是要承担后果的。”张谦冷声道:“二姐若是觉得法庭上汪律师所非真,大可以叫莫先生举证,审案讲究是原则和证据,若没有证据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也没有用。”
莫静看向她,她将不悦都写在了脸上,但张谦不在意,莫念更不在意。
张谦护着莫念往外面走。
“莫念!”莫静站在原地惊慌大叫。
但莫念脚步未曾有丝毫停顿,她在延边记者的注视下面色平静的穿过众人上车后离开。
“莫念!”莫静匆匆追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有人拿着话筒朝着她走来:“莫二姐请问你们将如何面对莫念的追责,您父亲今日为何没有出席?”
“传言您母亲的神病不治而愈,您没有什么想的吗?”
莫静看着周遭那些人八卦的嘴脸,忽然心烦气躁,她瞪向那些人吼道:“滚,离我远一点!”
众人哑言。
莫静气愤推开众人,匆匆往外跑。
她一路飙车回去,莫名和许佩在别墅院子里种花,他居然还有闲情种花?!
莫静走过去情绪激动的夺过莫名手里的花,狠狠甩在了一旁!
“你在干什么?!”莫名恼怒语气问道。
他走过去重新拿起那株花,却又被莫静抢过来扔去一旁!
“放肆!”莫名盛怒,他差点就要教训她。
许佩走过来拦住他:“你这是做什么,她就是个孩子。”
她朝莫静使眼色,示意她道歉,但莫静站着不动。
“我今天去庭审现场了!”她:“您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破罐子破摔!”
莫名哼了声:“为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我也不想操心,可是您能不能跟我一声,让我安心?!”莫静走近他,凝眉看着他道:“难道您还真的等着,让她将您送进监狱?!”
“放肆!”
“静!”
这回连许佩也忍不住开口了,眼看莫名脸色不好看,她赶紧推着她往屋子里走:“你先进去,这事我和你爸爸。”
“的清楚吗?!”莫静甩开她的手看向莫名:“我就问您一句,莫念指认您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您是不是真的纵容刘昌明那些人蚕食莫氏……”
问出这话的时候,她已不如在法院质问莫念时态度坚决。
莫名扔掉手里的铲子,冷冷瞥了她一眼起步往屋子里走。
“爸!”莫静要追过去,被许佩拉住。
她对莫静:“别去,让他静一静。”
莫静心头一沉,看着她不可思议问:“这么,都是真的对吗?!”
许佩牵强笑道:“胡什么呢,那是你父亲,你该信他。”
“我怎么信他?!”莫静叫道:“我信他有什么用,得法律信他!”
“会信的。”许佩安慰了一句,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安慰多苍白无力。
一审过后,关于庭审结果便在络上传开了。
莫氏股,包括莫名在内面临的都是不的麻烦,牢狱之灾免不了。
有人莫念这是公事公办没什么错的,但也有人她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初初执掌莫氏便能这般心狠手辣不顾多年亲情,假以时日只怕要更让人刮目相看。
莫念这两个字,自从月14日在各大络上出现之后,便没再消停过。
一审过后,莫念忽然放缓了公司的事情去了自己的别院。
陆景萧知太太情绪不好,所以也尽量压缩工作陪她。他妻子并非外界所言那般,刚硬的百毒不侵。她有这世上最柔软的心绪,最细腻的情感。
莫名如今的这般下场,他不会觉得可惜。莫念也不会觉得可惜,她早过,但凡做错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之所以情绪不佳,是因为想到莫名山,莫振海。
她不是念及亲亲伦常的人,他们才是,若不是的话,不会在那么多年里装瞎子,假装看不透内幕。
比起他们,她绝对不是那个最聪明的人,但她应是那个……最狠心的人。
这日傍晚,院子石阶上莫念合上手里那诗集抬眸看夕阳。
西南角不远处,陆景萧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掐腰,他边踱步边与人通话。察觉莫念看向他时,不由回头朝着她看了一眼,示意她回去吃饭,然后继续与人通话。
夕阳余晖下男子清隽,看她时目光柔和清浅,仿佛在诉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莫念笑了笑,拿起诗集往屋子里走。
等陆景萧结束电话往屋子里走的时候,莫念并不在餐厅,男人四处看了一眼最后在卧室找到了她。
寻着水声走进去,她正在洗手间洗内裤。
男人眼眸一沉,再看了一旁放着的新开的卫生间眉毛皱的更深了。
例假来了?
男人走去她身侧推开她:“我来,你去吃饭。”
那是她弄脏的内裤,莫念哪好意思让他洗?她不让。
那人直接抱过他放在身后,卷起袖子:“身子不便,还用冷水?”
“忘了。”他堵在那里不让她靠近,莫念没办法。
算了,由得他去吧,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试图劝自己习以为常。
莫念起步往外走,片刻后陆景萧洗好衣服晾好,在餐桌找到她。
开始吃饭前男人问:“肚子没有不舒服?”
“没有。”莫念微微摇头。
只是隐隐不舒服,她还忍得住。
男人闻言松了口气,又:“那就好。”
也不知是不是莫念的错觉,总觉得这人话时语气有些不对劲。
失落?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失落什么?
晚餐吃的安静,莫念后来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早早便上去睡下了。
陆景萧从书房回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熟。
3月7号这天晚上夫妻相拥而眠,这男人鲜有的乖觉。
不乖不行,谁叫太太例假来了呢?
陆景萧还记得她上次例假的日子也是7号,这时间还真是够准!
3月8日是妇女节,莫念一早已安排了,今日公司的女同事放假。
莫氏女职员不少,按理这天应该清净了,但意外的事莫氏并不平静。
有人在公司大楼闹事,为首的妇女便是刘昌明的妻子。有人通知张谦的时候,他过来看了一眼也不由被眼前景象吓住了。
五六十岁的人了,撒泼起来倒是一点看不出年纪。
公司大门到大厅的路上,被扔了一地的菜叶垃圾,还有鸡蛋,粘的到处都是,这还怎么下脚?!
张谦站在那里皱眉看着门口的妇人,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将她给我撵出去!”
刘昌明那位太太跳着脚指着他鼻子骂:“狗粮养的,你凭什么撵我?你动我一根汗毛试试,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死在莫氏门口。”
见她真的拿出一把刀,众人吓得一怔,张谦也不由眼眸一沉。
这老太太胆子是真挺大的,也不怕被刀割伤了?!
刘昌明太太见众人不敢为难她,又叫嚣道:“让莫念出来,让她来见我!我要问问她昌明为莫氏鞠躬尽瘁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她这招卸磨杀驴是真的好啊,有她这么狠心的吗?!一场官司就将人付出的这些心血都抹杀了?!”
她一边厉声指责,一边动情表演,引得闻风而来围在外面的那些记者相机亮个不停!
张谦皱眉,觉得不能这样。
可那老妇人手里握着把刀,也不敢轻易叫人上前夺了过来。
他掏出电话给莫念打过去,其实已经不用打了,新闻很快登录各大页她也能看见。
通话时莫念正在看现场直播,那位刘太太瘫坐在她公司门口,颈边抵着一把刀又哭又叫。
声音有些吵,莫念也听不清她到底了什么。
但大概意思能判断出来,她在替刘昌明伸冤。
莫念冷笑,伸冤吗?
他们似乎都搞错了真正有冤的人,才需要伸冤!
张谦在电话里问:“那老太太到底该怎么处置?”
莫念迟疑片刻道:“报警。”
那头楞了下:“外面很多记者。”
“那也不能纵容她继续闹下去,交给警察,随她怎么闹下去。”莫念心意已决,张谦不多言。
他:“好,我立刻安排。”
莫念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莫氏。
张谦很快按照她吩咐的真的报了警,不多时警察便来了,进行一番劝之后将人带走了。
刘太太这么一走,外面围着的那一群人也跟着烟消云散,张谦叫人清理了公司大门和道路。
他没注意到,停在大门外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大众。
因为太普通,所以也容易被忽视……
车里的男人眯眸看着大门内一众忙碌的人笑问:“怎么办,这丫头是如此铁石心肠,这回你男人怕是在劫难逃了吧?”
许佩抬眸瞟了他一眼,极冷淡的声音:“你在幸灾乐祸吗?”
男人闻言哼笑道:“我为什么不幸灾乐祸,他霸占我爱的女人这么多年,终于要看到他的报应了!我为什么不高兴?!”
他伸手要摸上副驾驶的女人的脸,被许佩抬手挥下。
她冷声警告:“注意你的举止!”
“怎么,他都这样了,你还想为他守身如玉?!”男人嗤笑一声悻悻收手:“我不急,我等你。”
许佩沉声吩咐:“开车吧,夏俊延。”
男人笑笑将车使出那向,他笑她连假装真心,都装的如此像!
他是许佩此前在老宅的神病医生,也是她的大同,他们这样的关系,要里外串通瞒过莫振海的眼线,容易也不容易,但要难也不会太难!
神经病的定论是他给许佩下的,这几年多数也是他在给这个女人‘看病!
要将一个没病的人,成有病真的太简单了……
将车拐出路口,夏俊延不由笑道:“你家这个侄女会成为那个最难对付的人吧?莫念啊,实在是聪明。”
怎么能不聪明?
他蛰伏老宅几年,自以为帮许佩瞒的天衣无缝,谁知道她只在那几年里见过许佩几次,便对她的病情起了疑惑。
若不是他早知宋媛背地里跟踪他,要向他打探许佩病情,只怕那一次他们就已经暴露了!
车内异常沉默片刻后,许佩眯眸道:“是很聪明啊,否则老爷子也不会那么喜欢她。喜欢到,要将莫氏这个烂摊子砸给她。”
莫振海那不是在刻意为难莫念,他将莫氏交给莫念,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这是期盼着,他的好孙女能给他创造出一个奇迹呢!
许佩坐在车里再次给莫念发去一条短信——见一面吧,我一定要见你。
约莫五分钟后,那端传来回信——下午三点,江路86号。
许佩看过那条短信微微凝眉,不多时,她又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至于短信内容……让她忍不住皱眉!
夏俊延见她神色不对,不由问:“怎么了?”
他低头要瞟她的手机,许佩及时删掉那条短信:“没事。”
男人狐疑看了她一眼不问了。
许佩回去时在商场给自己买了一条裙子,出来半天了空手回去总是不过去的。
所以这裙子是带回去敷衍莫名的。
她到家的时候,那人正在书房写字,莫家的人都有一手好字,但要最像莫振海的还属莫名。
许佩端着茶进去的时候,那人正在端详桌上写好的字,眉头皱着似乎不太满意。
她将那壶茶放在他桌上,凑过去和他一起看,从字迹上也看得出来他情绪不好。
这字她不夸了。
她拉着人坐下,伸手帮他摁着肩膀,边摁边柔声:“你该歇歇。”
午间阳光透过窗户落进来,照在莫名的身上,女人的力道不轻不重,他在这一刻是享受的。
怕她累到,他拉过她抱着坐在自己腿上。
许佩有些不好意思:“一把年纪了,你能不能别这样,回头下人进来看见像什么样子?”
“让他们看。”莫名抱着她忽然动情了句:“佩,我爱你。”
许佩怔了下,然后伸手抱住他脖子:“我也是。”
“是什么?”以往她那话时他会高兴的合不拢嘴,哪还记得故意追问。
但今天他问了,不仅问了,似乎还很期待她的答案。
许佩抱住他下巴抵在他颈间:“爱你啊。”
夫妻日常,最平凡不过如此。
3月8日这天陆景萧去了公司。
下午两点二十张谦抵达莫念别院,开车载她往目的去。
抵达茶馆的时候是二点五十分,但许佩一早已经到了,瞧见她之后放下茶杯冲着她浅浅笑了笑。
莫念起身走过去客气的了句:“二婶久等了。”
“不算久等。”许佩给她倒了一杯花茶:“尝尝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叫人换。”
莫念端起尝了一口,有很淡的香味,但也有苦味。
她放下手里茶盏看向许佩:“还是正事吧。”
“好。”许佩神色柔和的看着她笑道:“我这次找你就是为了名的事,我知道莫氏是你爷爷和你父亲付出诸多心虚的地,名这几年在公司的确没什么建树,你会气恼也很正常。但是,他毕竟是你二叔啊。”
“您似乎搞错了。”莫念轻笑一声打断她:“我气恼的不是他对莫氏没有建树,而是他纵容错误蔓延。”
“念念,他是你二叔,是你爷爷的儿子是你父亲的兄弟,你不能这样。”许佩伸手抓住她的手,语气急切:“他是为人所麻痹,他是一时糊涂,你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
她语气恳切,听着真的很像一个妻子在为丈夫求情。
但……莫念此刻看她,不觉她是有真情的。
若有的话,老宅她爷爷的死该如何解释?她父母的车祸又该怎么解释?
莫念抽来被她握着的手,深呼吸问:“想要我息事宁人,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许佩似是楞了下,她看了莫念一会儿,然后笑道:“我就知道念念还是顾念亲情的,有什么要求你。”
莫念缓缓一笑,漆黑明亮的目光直视许佩:“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二婶,请你如实回答。”
“嗯?”
“第一,爷爷去世那晚到底有谁进过莫家老宅,第二我父母车祸那一日你消失临海一整天,请问你都干了什么?第三,你是何时去过我父母别墅,取走那张照片的!”
莫念一连三问,直将许佩问的哑口无言。
她像是被莫念的问题吓住了,呆愣的看着她然后凝眉问道:“你是在怀疑我?还是你打算将那些脏水一同泼在我和你二叔身上?!”
许佩语气有些恼怒,被人当成了杀人凶手,她再不恼,那就显得不正常了。
“我有没有污蔑你,你心中清楚。就拿那张照片吧,那一相册放的多是我父母同窗时到相爱时的照片,但我那天回去,发现相册里少了一张照片,你猜那张照片是什么……”
许佩抬眸看了她一眼,端起茶盏优雅轻抿一口不疾不徐道:“无论少了哪一张,都和我没有干系!”
“您先别急着否认,听我完。”莫念轻笑道:“起初我也想不起那张照片到底是什么,后来我想起父亲生前的邮箱里习惯将们张照片存好,我一张张翻过那些扫描件才知道,少的是一张校友合照。”
许佩轻笑反问:“那又如何?”
“那张照片是他大时参加答辩的获奖照,上面有十几人,唯独没有我母亲。但是,有您。”也是直到那时候,莫念才知道原来许佩和他父亲毕业于同一所大!
噢,不,她和她母亲也是校友!
但这些事,她从未听父母提过,甚至连许佩自己都不曾过。
“有我又能明什么呢?就能明凶手是我吗?还是你觉得光凭那张照片,就能让我绳之以法?”许佩哼笑,她眼底温和不再,只剩道不尽的冷意:“莫念啊,你的想法真单纯。你这么逼着名,难道就是为了这些事吗?我告诉你,我是无辜的,他更是无辜的!”
“他不无辜,你更不会无辜。”莫念语气坚定:“我只想知道那些事情的真相,您若爱他,自然会告诉我。”
许佩深呼吸,凝眉道:“我没有什么好的,我没法给你编出一个真相,算了,这一趟当我没有来过。”
她拿起一旁的包:“莫念,你会后悔的。”
“不送。”莫念冷淡下了逐客令,一个字都懒得多。
许佩迈着优雅步伐起步往外走。
走进的张谦与之擦肩而过,然后他看见莫念脸色沉沉坐在位置上。
看情形谈话并不愉快。
张谦凝眉问:“大姐,她会不会回去告诉莫名?”
“会。”莫念笃定许佩早晚会和莫名这件事,她会劝莫名逃,会极尽所能让他知道,她都是为他好。
可是有一点莫念想不明白,许佩对莫家下手的动机是什么,如果她设想的都是真的。
她这些计谋早已潜伏多年,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让她对莫家恨之入骨?!
情仇吗?
她查过父亲和母亲当年的恋爱记录,他们相爱的很顺利,他们一直是校园模范情侣。资料上从头至尾,都没有显示过许佩过这个人的名字。
家恨吗?
许佩的老家和临海相距甚远,她和莫名结婚时家里的父母早就相继去世,病死医院,都是身份平凡的普通人。
她不该和莫家有什么太深的仇怨,可是如果这一切不是她做的,还能是谁呢?!
没关系这一切很快就会有结果,莫念以为一旦莫名扛不住事情便会有新的转机。
可有一件事她到底是料错了,那就是莫名对许佩的情感……
许佩从茶吧出去之后并未急着回去,开车的依旧是夏侯延。
男人见她神情不对,不由笑道:“怎么,你这是在莫念那里没讨到好?”
许佩偏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她比我想象中还要铁石心肠。”
也还要聪明!
照片?
呵,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莫念真正怀疑她竟然是从那张照片开始的!
竟然是照片,当真有些可笑了!
夏侯延瞥了她一眼哼声:“你再如此心慈手软,只会将更多信息暴露给对手,你该不是过了四年,真的对那个*****犯产生了感情了吧?!”
“住嘴!”许配不愿听人提起当年的事,哪怕一个字都不行!
夏侯延瞧她这样子满意的笑了,他还是喜欢看她这幅样子,温柔?
那个词和这个女人根不搭边!
许佩在回去的途中,忽然想到早上接到的那条短信,上面——是时候该找个替死鬼了。
她不知道给她发信息的人到底是谁,这也是她第一次接到这样的短信,这人好像对她目前的处境很了解?
会是谁呢?!
——
3月日莫念恢复行程,出入莫氏大楼。
3月1和11日她和张谦赶往南城三甲,11日这天傍晚接到练束梅的电话要她和陆景萧回碧海盛天一起吃饭。
自上次老太太生病后,莫念曾提过要去碧海盛天吃饭,不过陆景萧似是兴趣不大,他用忙堵住了她的话。
这次老太太亲自给莫念打电话,这趟她是不能不去的。挂了电话,她便和陆景萧知会了这件事。
她从南城赶过去,陆景萧则是从公司赶过去,他自然是比她早到了。
男人从大门口进来,便听见练束梅问:“梦怡,你去看看景萧到了没有。”
练梦怡从厨房出来,看见正换鞋的人笑答:“到了。”
这话刚完,便见陆景萧沉沉视线朝着她看了过来。
她吓得整个人一怔,肩头都控制不住的颤了下。
陆景萧换了鞋朝着厨房向走来,练梦怡仓皇后退了一步,那人在她身前停下。
高大的身影瞬间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练梦怡觉得压迫。
她搅着手里的帕子,低垂着头声解释:“姑妈为我请了医生,我……我不是不想离开,我…”
不等她完,陆景萧已起步往厨房走去。
练束梅一听脚步声,回头笑着了句:“你来了,念念什么时候到?”
“大约半个时后。”陆景萧答完伸手环住了练束梅脖子笑:“这些事有付姨在,您不需要跟着操心。”
付之宜偏头看了一眼陆家母子,这一刻抱着练束梅的人哪里像是执掌陆氏的人?他更像个孩子。
练束梅笑:“这些事我可不操心,我只操心你和念念什么时候生孩子。”
眼下只要见面,老太太难免起这事。她心急的不行,毕竟景萧的年纪摆在那里,许多跟他同岁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老太太现在最怕和同聊天,着着都是孙女孙子的话题,她插不上嘴。
到了她这个岁数算是什么都不缺了,可也还是有所求的。
陆景萧宽慰她:“快了,快了。”
“就知道哄我!”老太太嗔了句不了,反正她了也不算。
眼下莫念又那么忙,若是她真的在这时候怀孕,她少不得又该跟着操心了。
算了,随他们去吧。
厨房门口,练梦怡惶惶垂头站着,听着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声。
她忽然想起,前不久医生跟她的话:“你这样的身体,不适合再怀孕了。”
不适合再怀孕……
初听这件事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像是扎在她的心尖上。
生活是不公平的,它从来就没公平过。
这晚,莫念和陆景萧在碧海盛天吃完饭已经很晚,被练束梅留宿。
陆先生心疼妻子一路奔波,应了老太太的要求。
但他嘴里着心疼,某些事的行为上却未必真的心疼……
莫念借用练束梅书房处理公事到九点,那人还不见他回去,便趁着家里保姆熟睡,潜入书房强行将人给抱了出来。
他有恨冠冕堂皇的理由:“陆太太,你先生需要安慰。安慰老公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正所谓家和万事兴。
莫念被迫搂着他脖子无奈地笑,这人要油嘴滑舌她怎么能是他对手。
什么需要安慰,她看他就是需要哄!
陆景萧抱着人一路一路往卧室走,的都是些夫妻情话,逗得莫念脸上的笑容就没听过。
灯光下一看,女人笑容浅浅美的像是画中人,那笑印在陆景萧眼底,都变成了不尽道不清的绵绵情感。
练梦怡端着水杯要下去倒水,开了门就撞见那一幕,那是怎么样的画面?
反正,她从未在那人眼底看过那样的神情。
那样温柔如水的神色,和对着她时的冷漠是完不同的,她握紧水杯匆匆退回屋子里。
陆景萧将人抱进屋之后便吻开了,将人压在门后亲了又亲。
先是浅浅的,后来便是控制不住的深吻。
这人今晚显得有些急不可待,动作急迫略显粗鲁。
他吻着她因他力道失控皱起的眉哑声哄,“放松,太太要会享受。你看上个月我们没避孕不也没怀孕?可见怀孕并非易事。”
他要让她对这些事彻底习以为常,他要让她彻底放松。
不过陆景萧这话还是起到效果的,它击碎了莫念心底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
来上个月他们床事的确频繁,但她没怀孕,所以他的也并非无道理……
这天的碧海盛天,对于陆景萧来,是睡了这个星期最满意的一觉!
同是这一天,莫名别墅。
许佩在夜半三更惊醒,她惊慌坐起的时候赫然发现床边竟然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