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梅园的路上,逆风莫名的开心,而他却五谷杂陈心中不知何味。
夜虽深了,楼却灯火通明,湖边有一道绿影在等着他们。逆风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主子,是竹回来了!”
至那日回到洛宁与他在芙蓉阁分开,竹便突然消失。他没有过问半句,也没有派人找他,因为他能猜他去了哪里。逆风见他面无表情,又轻声问道:“主子可要问他?”他远远看了竹一眼,便直径回了楼。有什么好问的,如果问了他就会,这些年他也就没有疑惑了。
竹心翼翼跪着双手奉茶,脸上是颤颤巍巍的笑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狂风暴雨,他害怕少主的质问,因为他什么都回答不了。可他却未料到,他家这位少主竟什么都没有问。
他风平浪静的喝了他奉上的茶,只是淡淡了句:“黄老板的事情,可处理好了?”
竹愣了愣,少主模样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也是以少主的智慧定然什么都了然于心,就架势而言是少主并不打算为难自己了。想到这一层,竹暗暗松了口气,红色眛珠似乎一下明亮起来,整个人都神抖擞。嘴角掩不住地喜悦凑到少主身边,却又因他淡淡一眼又心虚地跪在他的膝侧。“主子吩咐的事情自然办妥了!原那黄老板还有些不乐意的,只是一听主子要将陌神医借去他黄氏药行三个月,那黄老板倒又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花多少钱也是乐意的。”他得洋洋得意,又道:“对了!今儿我倒是在府上看见一桩稀罕事,才我隐身在府内溜达,居然撞上那百里门的唐清风竟往咱们府上水榭送了一个女人。我觉得奇怪便多瞧了几眼,却不曾想那女子竟是我认识的!”
“你认识?”竹怎么会认识她?
竹见自家少主似乎起了兴致,便津津乐道:“起来,倒也算不上是认识。只不过是和我颇有些缘分的!那日同少主在芙蓉阁分开,我闲得无聊便看了会热闹,见她一个姑娘和几个男子纠缠倒显得颇有个性,我便暗中帮了她一把,将一人从楼上推了下去。我们魅族可是万不能伤凡人性命的,不则便是要灰飞烟灭的。那不过是一两层的高度定然伤不着性命,却不想那人倒霉!他坠落的下头好是一块石头砌的石峰!他若摔下去脑袋铁定开花!当时我还未来得及回神,却见那位姑娘二话不跟着跳了下去,借力将那人推入了芙蓉池重才抱住了那人性命,也算间接保住了我的命。少主你我与这位姑娘是不是很有缘分,来我是想着帮她,却不曾想最后她又帮了我。”竹得起劲,却没有发现他家少主的脸色发难看。
百里第二日醒来的时侯,却发现自己已经睡在水榭的闺房,而彤正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姑娘醒来的倒是巧,这药呀刚刚煎好!我伺候姑娘起来,刚好也叫这药晾一凉。”她虽觉得依据有些头痛,却较之前也确实好了许多。脑海中依稀记得昨晚的点点滴滴,那万紫千红楼的姑娘将她堵在一个满是纱幔的房间,后面的事情她便一概不知了。彤告诉她是唐清风亲自带着人抬着软轿将她送回的水榭。
百里万万没有想到送他回来的人竟然是唐清风。难不成是他记恨自己便暗中跟踪自己想找机会报仇?不对不对,既然是要报仇,又何必要送自己回太傅府。又或者那唐清风在水月河畔寻花问柳,刚巧碰上便想买个人情与她?。。。。。。百里想了一百种可能性,偏偏没有一种能服她自己。
彤又,“唐舵主还叮嘱,姑娘风寒病体却又要代替门主在洛宁百里门分舵主持大局着实辛苦,让彤好好照顾姑娘!”彤完又柔声埋怨道:“姑娘处理自家事务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必偷偷摸摸行事,倒给了别人平白咱们闲话的机会。往后姑娘再回百里门,便带上我,咱们一道大大的去,好叫她们知道咱们姑娘是去做大事的!”百里自然知道彤是处处替她着想,便心虚的应下了。
百里心想,暂不论这唐清风出于何种目的,且他还算聪明倒是替她原了一个冠冕堂皇的里子。百里又喝了药吃些西,彤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姑娘,唐舵主走前让奴婢转告姑娘昨夜德善堂的陌神医在住处遇刺,不过姑娘也不要担心,那陌神医现下是安的。他带着夏老板去了瑞王府寻求庇护。唐舵主还,姑娘肯定还想知道其它的细节,让姑娘今日巳时后去西城芙蓉阁找他。唐舵主为了行事便,请姑娘还是换男装前往。”
百里匆匆赶到城西芙蓉阁时,果然已有百里门弟子等候她多时,只是那弟子禀报门中有急事需立即处理,固唐舵主不能亲自赴约。百里火冒三丈,心中大骂那唐清风为人。自己便亲自要去那瑞王府上,却在街前瞧见一抹熟悉身影。是那个天杀的登徒子!那人今日身着一身富贵湖蓝色锦袍,领口是金线绣的团花纹理,腰间系着一条金光闪闪的腰带。发髻高高耸立,插着一支宝石镶嵌的长簪。一副恨不得世界都知道少爷不缺银子的打扮。
百里玉拳握起,这洛宁城虽大却从不缺冤家路窄这样的故事!原,百里在洛宁仇家名单上的首位定是那位冷嘲热讽、口是心非的梅公子,现下经水月河畔的两桩事后,这个诡计多端的登徒子已然登顶榜首之位!百里心重正暗中踌躇究竟是报仇还是先去瑞王府,却偶然听见他们对话中似乎出现了“瑞王府”三个字。
“我听今日瑞王府门庭若市,奇怪,子严兄的生辰何时有这般排除了?”何英杰满脸疑惑。
韩枫神秘笑道:“自然是子严有好事将近!”
何英杰问道:“哦?是什么好事!”
韩枫道:“我听此次宴席各家的请帖都是瑞王妃亲自下的,子严生辰邀请的各家女眷名单却是男宾的足足三倍,你是什么好事!”
何英杰恍然大悟道:“莫不是。。。。。。子严好事将近了!”
韩枫笑而不语。何英杰疑道:“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新任的瑞王妃对子严这个庶子倒很是上心。”
韩枫道:“这也并不奇怪。这位新王妃自己只有一个女儿,瑞王年事已高恐怕很难再有生下嫡子的机会。元妃娘娘所生的嫡长子又素不将她放在眼中,这会她自是要装出一副瑞王府主母的姿态。一来是要拉拢子严,二来多半是要故意搞出阵仗让那嫡长子糟心。”
何英杰又道:“原来如此!只是依着我们平日里同子严兄的关系,今日他的生辰我们是不是显得不大上心?我听家中采办的厮,今日一早那瑞王府便已经有源源不断的宾客上门道贺了!我们却还在这逛街?”
薛少爷用手中折扇敲了敲何英杰的脑袋,道:“那帮人哪里是赶着登府给子严庆生,不过是趁着子严生辰的由头去给瑞王献媚罢了!”
瑞王府!听他们的意思瑞王府今日有一场宴席!那正是太好了,人多的地最容易乘乱行事!她倒是可以混在宾客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入那瑞王府。却又听见他们继续。
何英杰委屈巴巴道:“想在瑞王跟前出风头的人何曾少过,为何偏偏挑在今日?”
韩枫笑着揽着何英杰的肩膀,叹了口气:“你这个何府嫡子果然是白活了,难为你家兄长日日为你担忧!这瑞王府是什么地,哪里是什么人都能进府拜会的。此番因着是为子严选妻,自然帖子的门槛也就稍许放低了些,好些府上头一回收到瑞王府的请帖,自然受宠若惊赶着要去瑞王眼前露脸。”
请帖?是要去王府是要请帖的,她怎么将这事忘了。百里正敲着脑袋动着脑筋一抬眼视线却刚好同一双黑眛碰上!那登徒子竟然看见了她!并已然兴致盎然的朝她走来!
这回他又要作何!依百里前两回的惨淡经历而言,此人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只是,报仇之事并不急于当下,如何入瑞王府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权衡之下百里打算不战而退,那登徒子却依旧不依不饶打算放过她!他张开双手拦住百里的去路,又热情洋溢道:“兄弟!果然又是你呀!你我果然有缘!连着三日都能遇上!”
百里心中按倒,这人定然是她在洛宁的劫数!只不过前两次一次是她缺乏警惕一次是她身子不适,今日遇上殊不知兔死谁手!打算今日放他一马,他既这般急迫的想来招惹自己,她自也不会拦着他一心往黄泉路的决心!百里身保持着警惕,安安运功!
那人依旧笑意盈盈道:“兄弟,昨日在下安排的你可还满意呀?”
百里心中冷哼,敬你是条汉子竟还赶提昨夜之事!那姑娘被送你一份厚礼!她暗暗运气试图酝酿九层掌力。皮笑肉不笑道:“满意!自然是满意的!”
那人兴奋道:“既如此,兄弟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请在下吃顿酒才是呀。”不等她回答,他却突然握住百里正要出掌的手自顾自道:“择日不如撞日,兄弟不如就今日设宴吧!”
跟上前的何英杰赶忙提醒道:“正则兄莫不是忘了今日我们要去瑞王府赴宴!”
薛少爷想了想,故意咬着百里的手臂道:“这有何难的!兄弟若是果真感激少爷,真心诚意也想要请在下吃这顿酒席,到不如今日便同我们一道,那瑞王府的席面有何好吃的,咱们去给子严捧了场子便另寻一处好好吃酒可好!”
百里原酝酿的掌力竟然被他这么无间甩了几下莫名的消散了。但她来不及奇怪掌力的事情,诧异的望着那登徒子吃惊道:“你,你才什么?你可是要我和你一起去瑞王府?”
薛少爷忍住笑意,皱着眉头佯装不悦道:“兄弟莫不是舍不得这顿酒钱?看来昨日之事兄弟并不满意,也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感谢少爷呀!”
百里如临梦境,悄悄用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确认这并不是梦境。莫非这便是传中的否极泰来?前两次在这登徒子处吃下的亏不过是为了关键时侯依靠他一把?心中虽仍有疑虑,却又不得不去相信这登徒子一次。她舔着脸一副视金钱为粪土又是重情重义的道:“兄台此言差矣!在下就与兄台一见如故!缘分颇深!这一两日又颇受兄台照拂,在下感激不尽!这酒必定是要请的,兄台得极是,择日不如撞日!为表在下宴请兄台的诚意,今日,兄台去哪再下便作陪到底!”
她这副声情并茂的样子若是放在今日以前,定然叫他觉得恶心,也只会认定这女子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野心!只是今日不知何故他瞧着她的这副样子竟然觉得尤为顺眼,并且他发现自己竟然病态的觉得她是表现的做作发更显得可爱。在她起这一两日颇受他照拂的时候,他竟还不禁心虚起来。
韩枫躲在后头听了个大概,他并不是何英杰岂会看不出异常。昨日在万紫千红阁薛少爷戏弄眼前这兄弟时,他便一眼瞧出这兄弟实乃女娇娥,且他并不认为连他都能看出的事情这位阅女无数的薛大少爷会不晓得。韩枫慢慢悠悠走上前来,试探道:“正则兄,难道你不打算介绍一下?”
百里倒是识趣连忙自我介绍,她给自己起了化名柏耀。薛少爷用折扇各指了指身旁两位:“韩枫,何英杰。在下,赵亦诚。”
阳光下的百里心中正得意,哪里注意到那位‘赵亦诚身边的两人惊愕的眼神。
百里终于顺顺利利地跟着何英杰正大光明的混入了瑞王府,那不靠谱的赵亦诚在临近瑞王府时侯突然拉着韩枫要解,不过并不打紧。这何英杰对瑞王府内倒是轻车熟路,饶有兴致的领着她在王府游园。百里见他并不是很机灵的模样,想从他口中打探这赵亦诚身份,岂知他竟也守口如瓶只:“赵兄的事情,柏若想知道,且去亲自问问赵兄吧!”他这一口一声的柏倒是叫得很是顺口。
何英杰往日里总是被兄长教育,今日他见瞧这柏耀定是比他年岁些又对瑞王府懵懂不知,自然端出年长些的架子又一一细心解瑞王府各处。
百里心中暗叹这王府果然不同凡响,他们正逛到一处园子,何英杰却停了脚步。百里疑问道:“何兄为何止步不前?我见前头这园子倒是别致,后头该是别有洞天的吧?”
何英杰见百里对那园子颇有兴趣,便将她往后拉了拉:“柏,这园子你可千万不要莽撞,过了这园子后头便是王府内宅。你我都是外男,没有王爷准许可万不能随意私自走动的。”
“原来这里便是瑞王府内宅呀!”百里心中大喜。
何英杰瞧出她藏不住的兴致,便悄悄拉着拉百里的衣袖,声嘱咐着:“柏兄弟!这内宅重地你可千万要担心!可别因为一时贪玩,做了什么糊涂的事情。你可是我带入王府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百里自是一副懂事的样子顺从地点头,让何英杰放心,心中却开始琢磨别的:“何兄!今日王府宾客众多,怎不见有人看守呢?若是不晓得的客人误闯王府内宅,那不也麻烦?”
何英杰得意洋洋道:“前来赴宴的宾客哪里能寻到这里来,才那些王府护卫可是见着我的面子才放你过来的。”
百里试探道:“你既与这瑞王府的少爷相熟,难道也不曾去过内宅?”
“曾经自然倒也去过的。”
“那这王府内宅里头是什么样子?”百里担心何英杰起疑,又补充道:“在下只是好奇,这王府同常人家有何不同?”
何英杰果然道:“王府内宅除了更大更奢华些也与常人家并无异样,同样是分主院和侧苑。你瞧这园子走到底便是内宅的门,过了门便是石子铺的道,之后这道便会分出一条支道。主道自然通往王妃居所,侧道便是通往各处娘们的院子。不过我好像听子严曾提及过,新瑞王妃子似乎并不是很满意原来的主苑,瑞王便替她重新劈了个院子。这原来的主苑后来便一直空置了。”
行走之间,却见前头树林内似乎人影浮动。百里定睛一看,竟是那登徒子赵亦诚和韩枫,一素衣女子跪在赵亦诚的脚下扯着他的衣袍哭得梨花带雨,似乎苦苦哀求着什么。她瞧不清那赵亦诚的正脸,却能看见韩枫望着那女子蜷缩的背影气得身子都再颤抖,面色莫名的难看。她正想凝神偷听,却不想何英杰已经莽撞的冲上前去:“你们在这里呀!”
那女子见有人来慌张地用扇子掩面,那韩枫一面挡在那女子前头一面又换忙将那女子从地上扶起,仓皇而去。
“咦?那是哪家的姑娘?怎如此眼熟?”何英杰并不在意这两人的尴尬,只顾着一再追问。那韩枫显然被他问急了拎着何英杰便往无人处走,只留下那何英杰的阵阵惨叫。树林里只剩下了百里和那薛少爷。
百里心中琢磨,那女子虽跪在赵亦诚脚下,可韩枫却显然很在意那女子。莫不是这女子和赵亦诚是一对,却又爱上了韩枫?窗事发,那女子请求赵亦诚的原谅,所以韩枫才显得如此尴尬?登徒子呀登徒子,教你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珍惜却偏偏流连那风月场所,果然是苍天绕过谁!她黑白分明眛子略显狡黠,唇角掩不住的笑意。
那人倒像是能看穿她的心事,抬手将长衫上的皱痕抖平淡淡道:“可不是你想的这般不堪。”
难不成他还有读心之术?百里心虚了一下:“想,想什么?才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淡淡一笑,盯着她的那双凤眼轻声道:“才,那姑娘求我娶她。”
百里倒抽一口冷气,道:“她求你娶她?你答应了?你原谅她了?哎,看来你多半是答应原谅她了的,难怪才韩枫的表情那般难看。”
“那女子是韩枫同父异母的妹妹,你韩枫表情为何那般难看。。。。。。”
“原来是这样!”自家的妹妹跪地求自己的好友娶他,难怪韩枫表情如此难看,现在回味一下他才的表情倒又有几分生无可恋之意!
他叹了口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你不是你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看见吗?那我原谅那女子什么呀?”
百里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尴尬的揉了揉脑袋,想要化解这份尴尬。
薛少爷忍着笑意,懒懒地靠着身后的树,漫不经心道:“看样子,英杰已经带你游过园子了?他可是我们几个中对瑞王府最熟悉的人,想必柏兄弟今日已然大饱眼福。”
又进不了内宅,何来大饱眼福!百里敷衍道:“算是吧!”
“噢?柏兄弟似乎是意犹未尽呀!”那人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
百里突然想起什么,这赵亦诚瞧着便不像个循规蹈矩的主,私闯王府内宅这种事也不知道他可否行事过。她故布疑阵道:“其实何兄也只是带着在下走马观花地在外院看了一圈罢了。倒是可惜了这番并未能亲眼瞧一瞧王府内宅之景,我听人洛宁建筑最讲究的便是内宅庭院设计,外院嘛不过都是大同异罢了。”她眨了眨眼,凑近那登徒子道:“我听何兄曾进过王府内宅,不知赵兄是否也曾有幸亲眼目睹王府内宅之景呀?”
她倒是看风景看上了瘾,水月河畔的那一夜似乎只教会了她赏景二字。去别人府上的内宅赏景,这理由也亏得她能想到。他故意不语只顾着摇着摇扇子。百里见他如此,又故意道:“何兄可是受瑞王亲自允许才入的内宅,赵兄。。。。。。”
他故意笑道:“谁入王府内宅定要瑞王爷首肯!”
百里心中大喜!就知道你果然不负姐所望!那人神秘一笑,用手指勾了勾百里。百里迫不及待的将耳朵放在他唇边。
“我可只告诉你一人,通往内宅的园子里面有一片竹林,竹林后的假山旁藏着一扇隐门。过了那隐门便能走到王府的主院。瑞王妃心善,我时侯常常从那门溜入内宅找王妃讨糖吃。不过我的主院是当年元妃娘娘的居所,听王妃走后这院子便空置了许多年。不过前些日子,瑞王的一个娘听有了身孕,瑞王老来得子一时高兴便将那院子赐给了那娘。为新王妃辟的新院我倒还真没有瞅过。”信口拈来的事,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专长。那隐门不过是他命竹用幻术临时为她准备的!
有身孕的娘?唐清风留话是纪尘风以为娘安胎为由入的瑞王府,想必就是这位住在元妃娘娘院子的娘了!今日如有神助,得来不负功夫!
“那不是薛少爷?”有人来了,百里寻声望去,见有几位身着华服的世家子弟正朝他们走来。再回头,那赵亦诚却不见踪迹。
“赵兄!赵兄!”她好奇的寻他。
那几个世家子弟已然走近,一人狐疑道:“咦,先前明明见到薛家那位大少爷,怎一转眼就不见了?”
“兴许是你看错了吧,以那位大少爷的性子,此刻他不去兰苑哪里会到这里!”那几人大笑又莫名的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对百里道:“这位公子,才可是只有你一人在此?”
百里摇了摇头,如实道:“自然不是,还有在下的同伴赵公子。”
那人又问道:“赵公子?敢问兄台是哪位赵公子?”
百里就好奇那登徒子的身份,欣然打探道:“赵烨诚,赵公子!”
“赵亦诚?!赵侍郎!”话那人似乎很是吃惊。“赵侍郎今日也来了?”
百里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如晴天霹雳。那登徒子居然是正三品的侍郎?!宁官的选官何时竟如此草率!
百里还未回神,却又听见另一人道:“若是赵侍郎在此岂不更加怪哉!他可是出了名的畏妻如虎,谁不知今日之宴就是为了瑞王府的四公子,今日府上女眷如云,难为他赵延尉也敢在今日踏入瑞王府的大门,不知倘若被他家那位大娘子知道了,又会是何下场!”
那几人各自调侃了几句,便与百里告别。
兴许今日接受太多信息,一时难以消化。这个登徒子竟已经家世?可是她所见他风流成性,玩世不恭,实在很难同那畏妻如虎的赵侍郎联系在一块!
那才韩枫的同父异母妹妹。。。。。。难怪人家姑娘求着要嫁给他他也不敢应下,原来是怕自己家的那位母老虎!百里叹了口气,这就难怪连性子单纯的何英杰也对他的身份绝口不提,原来是怕窗事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