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夫人见薛少爷不语,心中颇为得意。便又对百里道:“欣儿,方才的事情。。。。。。”
百里笑道:“姨妈方向,明日我便。。。。。。”便亲自去一趟无剑山庄。
那位薛少爷却不给百里说完话的机会,一脸疑惑道:“明日那般重要的事情,妹妹莫不是忘了?”
“呃?”明日有何重要的事情,她怎不知?
百里疑惑。
那位薛少爷一把将百里扯到了自己面前,责备道:“妹妹呀妹妹!方才人家尹夫人还夸赞你孝顺,怎么这会便是将家中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呃?家中有何事情吗?”百里自觉不安,小心翼翼的问着。
薛少爷用指尖弹了弹百里的额头,“百里妹妹莫不是将父亲的病抛之脑后了?”
“呃?”薛伯伯病了?昨日一同晚膳的时候,他老人家明明还健朗的很呀!他这般胡言乱语,定不是什么好事!
尹夫人问道:“薛太傅也病了?”
薛少爷将百里推到自己的身后,上前对尹夫人道:“家父上了年纪,本来身子不适也该是常有的事。只是此番,连着几日不见好转,我家这位妹妹常常色令智昏,让尹夫人见笑了。”
色令智昏?这般贬义之词,他竟能这般坦然的笑着说出?
他突然不好意思道:“就好比昨日,百里妹妹也不提前告知贵府不能出席,白白让浪费了贵府的一番心意。”
“昨日?”尹夫人愣了愣,昨日,不是欣儿病了吗?
那位薛少爷道:“正如尹夫人所言,我家这个百里妹妹确实是个孝顺的。”他咳了几声,看似有几分病容道:“尹夫人也该知道的,本少爷身子大小就不好。我家府上人丁又不兴旺,幸得百里妹妹这些日子在府上也能担着些。”
百里瞧着眼前这人,他突然回过头咧着嘴冲着她一笑,又回头对尹夫人道:“家父染病期间,是百里妹妹日日衣不解带的守着。哎!”他长叹一口气道:“其实也不能怪她,许是今日太累了,才会稍许忘事。昨日我家百里妹妹失了无剑山庄的约,我这个做哥哥的替她向尹夫人赔个不是。”
说罢,他郑重其事的行了作揖礼。
尹夫人有些不知所措用眼神询问百里,百里只能讲此事认下,微微颔首默认。尹夫人疑问道:“所以?”
他又装出病恹恹的样子咳了几声,义正言辞道:“还请尹夫人多多体谅我家百里妹妹,她日日辛苦守在家父榻前侍疾,一面还要抽空来打理这芙蓉阁同百里门的事务,眼见她近日瘦了几圈,还请尹夫人多疼疼我家妹妹吧。”
他一会要她体谅,一会要她多多疼人,此番在他口中说出,倒好似她是个不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恶人了!尹夫人有苦说不出,只能尴尬的说道:“欣儿确实是不容易。”
他用一副遗憾的强调叹道:“所以呀!我家百里妹妹近日都没法子赴无剑山庄的宴席了,尹夫人定能体谅的。”他嘴角流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夫人放心!待到我家爹爹身子好转,我自会亲自带上我家百里妹妹去无剑山庄致谢!”
他轻轻松松将尹夫人打发走了,回头瞧见那小女子眼中隐忍的怒气,却又一瞬间即逝!她笑脸盈盈问道:“薛哥哥,薛伯伯何时病了?我怎不知?”
那人欣赏着她的隐忍,瞧着她故作姿态的样子,心情颇好。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女子打算隐忍性子,和他装到何时。他淡淡笑道:“妹妹自然不需要知道,且要那位尹夫人知道便可。”
啊?他这话是何意?
百里柔声道:“薛哥哥,骗人是不对的。”
他微微抬去眉头,真诚地对她说:“哦?既然骗人是不对的,那妹妹为何方才不揭穿我呢?”
“。。。。。。”百里愣了愣。她方才这般配合,还不是因为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何药,她不敢轻举妄动!倒是头一回见到明明理亏,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之人。
“妹妹可知,宁过律法知而不举视为同罪。既然妹妹方才没有揭发哥哥,此番又为何秋后算账呢?”
“。。。。。。”百里在心中咒骂着他,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莫不是妹妹方才不说,是因为。。。。。。因为妹妹也并不愿意去无剑山庄?”
“呃?”他又是何以见得?
他突然大笑道:“百里妹妹,哥哥我果然是最明白你的,方才我一眼便瞧出妹妹心中不愿,特地替妹妹寻了由头婉拒了那尹夫人之约!”
“。。。。。。”这位哥哥!你那只眼睛瞧出本大小姐的不愿了!
“哎呀!百里妹妹,这可如何是好。哥哥我又帮了你一桩大事呀!”他有些得意的瞧着那小女子,慢悠悠的坐下。抬了抬手,明示百里道:“哎呀,许是话说多了,有些口渴。”
百里心中万马奔腾,明明是他几次三番坏了她的好事,还偏偏以救世主自居!心中暗暗发狠:别让本小姐抓到你的小辫子!
只是,在此之前,万万不能得罪这为祖宗。她笑脸盈盈,亲自斟茶奉上,表现得很是乖巧。
可是,百里深知腿这种东西自然是长在自己的身上。旁人也是做不了主的!
第二日,百里早早去了百里门议事,上午照旧回了芙蓉阁。马车到了芙蓉阁的时候,她便吩咐车夫出城,直奔无剑山庄!
马车出了西城门,刚刚行了不过几里,却突然一阵异动。
“砰”!一声!一阵巨响,从天而降的巨石,将百里的马车砸得稀巴烂!幸得百里轻功了得,这才逃过一劫!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东家,东家你没事吧!”那马车的车夫是芙蓉阁的伙计,吓的魂飞魄散。
百里悠悠然瞧着破损的马车,和那一块不知打哪而来的石头。百思不得其解!
正郁闷,却远远听见一阵轻快的马蹄声。
逆风驾着薛府的马车,正悠悠然而来。马车在百里面前停下,那位薛哥哥挑起帘子,露出一张懒洋洋的笑脸:“呦!这不是百里妹妹吗!可真是巧呀!”
巧合?
不,这绝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