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三两遥望着天灵荼蘼,想到自己能一路突飞猛进境界提升到如今这般,实在也是必须承认,是借了天灵荼蘼的机缘,这才有了眼下的收获。
而与此同时,却也实在有些复杂之感,毕竟,因为这天灵荼蘼,便叫他们几乎是耽搁了九年,没能好好的找人。
九年了,也不知现今秦歌身处何方。
也许是心中有所思量,想到了秦歌,金三两觉得此时不知怎么的,竟然从这天灵荼蘼上,感觉到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简直熟悉到他几乎能一口说出来源,可奇怪的是,他却无论如何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了。
矛盾的很。
是以金三两遥望着天灵荼蘼,脑中万千思绪飞快掠过,他就这样陷入了沉思中。
而此时,对于其他修士而言,他们的反应,却和金三两、纳兰凡、江城子,是完全不同的。
天灵荼蘼花开,于乾元大陆上现世,这对乾元大陆修真界的众人来说,是何其幸运的事啊!
天灵荼蘼,仙家天株,开花时伴有此等机遇,可使人顿悟,可助人冲破瓶颈。
这等天赐良机面前,那些资质上乘的修士,若再得强力资源的支持,那这修为,就简直要如飞窜一般,径直层层的往前突破而去啊!
是以此时,一个家族、一方大势力,只要好好把握住这机缘,那想要培养起足以称之为中流砥柱的修士,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这等神速,这等机遇,这在从前,几乎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可如今,因着天灵荼蘼,便就令这等堪称神速的突破,不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是以九年间,放眼整个乾元大陆,这各方大势力,竟是全都相继培养出了一批突飞猛进、势力大增的后起之秀。
此时,众人望着那仅剩的最后几瓣花瓣,遥望着那即将彻底绽放的天灵荼蘼,都正在心生感叹着,却忽的,齐齐心中一动,所有人竟都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气息传来。
“这的波动……莫不是,花终于要彻底的开了?”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更是凝神望去,就见最后的这几瓣天灵荼蘼,忽的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那几瓣紧紧包裹在一起的花瓣,便开始徐徐的张开来了。
先是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与此同时,一道冲天的金芒,便自这道缝隙中直直冲起,直冲入了那天柱的顶端。
而后,就见这道缝隙一点点扩大,花开无声。
却有那金芒,自花心处越发喷涌而起。
这一道金色灵宝光芒,顿时开始不断扩散,最终,终是充斥在了这整个天柱内。
这一道白色天柱,竟是被这一道金色光芒照影的,顷刻间,便化成了一道金色通天光束。
这金色光芒实在太过耀眼夺目了,直逼得众人纷纷移开了目光,不能直视这一道金色虹芒。
甚至就连在场的众多高阶修士,也一样不能看向着金芒片刻。
金光大盛,气势之足,横贯天地。
下一瞬,金光更是成倍暴增,竟然逼得众人心神大震,一阵惊惧之感陡然自心间窜起,竟是所有人都条件反射的,齐齐向后方狂奔着避退而去了。
而还不等他们退开多远,就见这金光狠狠一震,而后,竟是骤然收敛了去。
万千光华飞速退向一点,顷刻间,便连这一点也都消失不见了。
众人顿时齐齐回头,再看向天柱,竟是惊得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
“这是……怎么了?”
“天柱呢?”
“这天柱,怎么不见了?”
“还有那天灵荼蘼!竟是也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顿时,众人如炸开了锅一般,竟是齐齐又陷入了慌乱不安中。
天柱不见了,这可还得了?
那可是擎天天柱啊!
分而支撑天地的天柱啊!
这天柱消失不见了,那这岂不是……
岂不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众人心中腾升而起。
没了天柱的支撑,这天岂不是会塌下来?
……
再说这一头。
此时,秦歌幽幽睁开了眼。
“你终于醒了啊!”天禄那惊喜声音顿时响起。
“九年了!你竟然睡了九年!”
“乖乖,你是不知道,我为了你,我牺牲太大了!”
“你这一睡九年,这可好,我就给你当了九年的劳力啊!”
“我天禄,竟然被你奴役了九年啊!给你干了九年的苦力啊!”
“我太不容易了我!”
“九年啊!你自己算算,这得多少梦境啊!”
……
天禄兀自开始喋喋不休,秦歌却是愣怔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这一睡就是九年时间,真是睡得太久了些。
而且这九年里,她一直在做梦,梦境不断,一梦九年,于是此时,秦歌竟是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似的。
好一会后,秦歌才开口,打断了天禄的喋喋不休。
“天禄,怎么回事啊?”
“你还问我?”
“你还好意思问我?”
“本天禄大爷,可是堂堂祥瑞来着!结果,竟然为了你,当了九年的苦力,我就是个冤大头啊我!”
“我亏大发了!不但要当苦力,我还被迫限制了我的自由啊!”
“这花花世界啊!本天禄大爷可是九年不曾出去浪了啊!”
天禄说着说着,就又跑偏了。
秦歌却在天禄说话间,一点点的找回了九年前的记忆,并和这九年的梦境两相一套,而后便已经大约明白了。
看来,九年前她遇到那一遭,受了重伤,就是不死,也要狠狠脱层皮了。
于是天禄大概是为了救她,所以施展了造梦的手段,以此来替她疗养。
所以九年后,她那一身惨不忍睹的伤势,竟是恢复了个七七。
想到当初,自己已经连半点力气都不剩,身体更是已经彻底抽空了,甚至还透支了大半,那种情况下,多半小命都要玩完了。
却没想到,天禄竟然还能将她从死神手里给生生拽了回来,帮她留住了小命。
想到这,秦歌开口道:“天禄,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一命啊!”
秦歌说话时,十足的诚恳,表情也是严肃而郑重的,这一来,倒叫天禄颇有些不自在了。
“哎……哎……哎呀呀,你……你客气啥……咱俩谁跟谁来着……”天禄竟是害羞了起来,越说话,声音越小,直到细弱蚊蝇,彻底蔫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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