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宾馆一盏孤灯伴着柜台,半个人影都见不着
“苏了了,你真的没收这家店老板的好处?”
苏了了白了一眼徐帅,早上自己还大力给他推荐可以放心住这家宾馆,可眼下的情景有点打脸,柜台人都见不到可见其它服务能好到哪儿去
听到楼上的麻将声,苏了了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她这干妈哪儿都好,唯一缺点麻将是命
“要不你换一家吧?”
徐帅往床上一趟双手枕于脑后,“不换”
苏了了眨巴着眼,不换?这几个意思?
“别告诉我你要住在这儿?”
“我不介意跟你拼房省一半房钱”,徐帅以手支头,一副我多善解人意为你着想的模样
“我介意”,苏了了像只被激怒的刺猬,身上下树立起防备的尖刺
“苏了了,我才被毒蛇咬,要是单独一个人静悄悄死在别的宾馆,祸害了别人不,你良心不会痛吗?对陌生人的你我尚且英勇无畏,你对救命恩人就不能怜悯点分他半间屋?”
“我……”
“你什么?屋里两张床,你一个人睡的过来么?就这么定了要是半夜有个什么余毒发作,你还能帮我打个1不是”,徐帅像块口香糖一样趴床上不起来
苏了了气的炸毛,救命恩人,救命恩人,这厮就知道拿这理由堵她的嘴,她气啊这节奏不妙,细想下又觉得在理,他要是毒素没清除干净,死在别的宾馆,害老板惹上官司不生意恐怕也不好做,南乡宾馆就是个例子
可这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也不是个事不是?
徐帅瞧着她眉头松了又皱,在聚拢堆砌和舒展平复间往返徘徊,忍不住开口:“其实你不用纠结,我女朋友倾国倾城、端庄秀雅、气质脱俗”,完目光细致地把苏了了从头到脚审视一番,啧啧瘪嘴:“你差远了”
“…………”
话不在意自己魅力的女人不是女人,她苏了了从到大一直都是校花级别的人物,这男人不是审美扭曲,就是眼瞎、眼瞎
一夜安睡,苏了了醒来时右侧床上早已没了人影,被子折叠的跟块豆腐干一样工整,床单没有一丝褶皱,看不出有人睡过的气息
难不成见鬼了?苏了了揉搓着脸颊确定自己没做梦,管他呢我又不是他妈,某人的存在感低的忽略不计
昨夜气的她连澡都不想洗,闻闻自己一身馊味,衣服上还夹杂着烟熏味和酒味,邋里邋遢地睡还有另一层深意,臭哄哄的女人对男人来倒胃口没吸引力
洗完澡换好衣服,坐床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房门咔的一声被推开,徐帅携着一身荷尔蒙气息走进来
看他汗湿衣衫,苏了了懵了下:“你去晨练了?”
“嗯”
“明儿记得叫上我”,苏了了是个十足的运动分子
徐帅闪进卫生间,出来时换了套身新的着装
“你有钱买衣物?”
“你钱包里拿的,我的家当都归你管不是?”
苏了了语塞,昨天才收了他一万块,这大热天的不换衣服是要命,只是这男人属猫的?还是属鬼的?居然起床一点声音都没有?
徐帅看了她一眼,废话,让你都听见响动了,我还混什么
吃完早点徐帅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打算继续补充体力?”
昨天睡了一天,今儿是怎么着也不能再**了,苏了了摇头问道:“你有?”
“我出胆子你出人,跟着哥哥我冒险去不去?”
苏了了经过一翻缜密思考后冒出句:“呃,那钱谁出?”
俗女,俗
徐帅长臂一伸搭在苏了了肩上,附耳:“哥们,咱俩也算经历过生死的人,谈钱多俗”
孟满这边陲镇有多边陲呢?出国比去县城近
十人座的客运面包车在坑坑洼洼的山间道路上行驰,微信叮咚一响,苏了了点开一看不得了,那个叫金子的又转来一万块,并留言:缪缪女神我兄弟给你添麻烦了,别介意啊
看来在这厮身份证拿到前,她这保姆角色是逃不掉了,快递从北城到孟满镇要七天,加油吧苏了了
徐帅所谓的冒险就是进城后买买买,理由镇上的衣服太难看,苏了了吃着冰淇淋陪他逛了一家又一家的男装店,有钱好任性花
“单据我给你留好了,便你回去算账”
苏了了懒得理他,叫嚷道:“我要吃饭”
回来时已经六点了,苏了了趴床上挺尸,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补充体力睡懒觉
“心”
徐帅眼疾手快把苏了了从床上拉起来,力道之大导致苏了了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在徐帅身上两人往身后床上倒去,随即徐帅抱着她一个翻身“噗通”翻滚掉下床
“我的腰”
悲催的是苏了了当了垫子,虽然床不高,徐帅用手护住她的头,但身体还是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快躲到椅子上去”,徐帅抓她起来让她退后
“怎么了?”苏了了揉着她的腰
徐帅拿来撑衣杆掀开被子,一条大拇指粗筷子般长度的黄褐色蜈蚣爬了出来
“这屋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蜈蚣?”
“谁知道”,徐帅手起棍落一条蜈蚣便命丧黄泉,接着又从另一张床上的被子里枕头下翻出两条来
苏了了站在椅子上,指着床垫:“你把床垫搬开检查下,下面肯定还有”
“你这般淡定证明你不怕,你干嘛不去?”
蜈蚣这生物国各地都有,版纳乃热带雨林气候,多蛇虫而且体型较庞大,这么大的蜈蚣一般女子见到早吓得尖叫,苏了了镇定的出乎他意料
“我不怕还叫你去?”
虽然呆的时间久了,对这样的大蜈蚣有一定的免疫力,但见到还是会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徐帅拉出床垫,从缝隙里又抓出几条,里里外外把房间搜查了一圈,打死了十条蜈蚣
苏了了这下不淡定了,盘腿坐在椅子上,揉搓着发痒发麻的手臂,!“我的个乖乖,这是遭虫咒了?”
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女人,徐帅勾唇一笑,把从床下捡的骨头放到桌上
“遭没遭虫咒不知道,但人为却是可以肯定的”
苏了了指着桌上的骨头:“人为?你是指这个?”
“这是鸡骨头,蜈蚣最怕公鸡,但鸡肉却是它们喜欢的,很多人用公鸡骨头来诱捕蜈蚣,你有躺床上啃鸡肉?然后再把鸡骨头丢床底的习惯没?”
苏了了摇头,她还没那么堕落
“所以这些骨头和蜈蚣是有人故意放的,可惜有两只蜈蚣太调皮,溜出来兜风被我发现了,如果它们一直缩床下啃鸡肉,晚上等咱们睡下再爬出来,那麻烦大了”
徐帅拿根牙签拨开蜈蚣的嘴,牙齿是黑色证明涂了毒,但他并未打算把这事告诉苏了了
“呃!你别了,我渗的慌”,苏了了使劲揉搓着手臂上又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徐帅拿个胶袋把蜈蚣装好准备拿去丢掉,苏了了阻拦:“等一下,这个留给我干妈泡药酒,蜈蚣酒好像对风湿什么的有用”
“泡药酒要活的,在酒的作用下它们会吐出体内毒素,这种死的没用”
徐帅系好袋子口,随口编个借口糊弄苏了了,这种被淬毒的蜈蚣只怕会闹出人命
“生物家,你打死了,就没想过抓个活的回去研究研究?太没科研神了”,苏了了打趣道
“苏了了,你该关心的难道不是我又救了你一命?你命还没这蜈蚣值钱?”
“你……”苏了了理屈词穷,该死!跟这男人交锋她就没赢过,为转移话题问道:“你谁会这么无聊?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有可能你住的是家黑店”
“不可能,这宾馆的老板是我干妈”,苏了了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
徐帅一副发现奸情的样子:“噢!怪不得昨天你会好心给我推荐住这儿”
那表情溅的让人手痒不打不痛快,苏了了起身跳到徐帅跟前,“收回你刚的话”
徐帅微仰着头,侧脸看眉峰聚、鼻梁挺、薄唇微呡有种不出的风流韵味
“我掐死你”
房门在这时“咔嚓”一声被打开,映入老板娘眼帘的是一副错位的香艳画面:男的斜靠在床头,苏了了单腿跪在床上,上身遮住了男人的脸,从背后看男人的脸正埋在她胸前,加上摇晃的身形……
咳咳……来人咳嗽了两声,“了了,那个干妈不是有意的,你们继续”
门砰的一声关上,苏了了羞愧的脸都红了,再看徐帅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气的她抓个枕头砸过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