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沃次基皱了皱眉头,瞧着木箱里面横死的大老鼠若有所思。它们都是翻肚皮而死,像死鱼一样。
很快渔场的打手就将冷冻仓库里的老鼠驱赶走,并重新封锁了现场。但即使这样,却没人知道那个吓人的女人是从哪儿进来的。
熬了一夜,各人都去睡了。
清晨,任裕粟休息一下后已能行动,急忙来找西门沃次基商量。
西门沃次基正在补觉,硬是被任裕粟从被窝里挖起来,然后被灌下两杯热茶。再吃上几个鱼翅热汤包子的早点,西门沃次基终于来了点神。
“西门医生啊,我看颐真的事情万万不能答应。”任裕粟紧张的。昨夜他确实看到了,鬼新娘长得非常像颐真,任裕粟猜测这里面定是有着些关系。
“问题不是,在这里。”西门沃次基,他拿出了昨夜从女尸身上取得的血液切片。
“这是,那死掉的,女人的血液。我仔细地,研究过了。血液中,有种特殊的,很神奇的,物质。”西门沃次基将血液切片递给任裕粟,让任裕粟对着酒灯看。
任裕粟将信将疑,把切片放到酒灯前,只见玻璃片里一片的血红色,并没有出现特殊,或神奇的物质。任裕粟疑惑地看了西门沃次基一眼。
西门沃次基似乎已知道他看不懂,便伸手过来,用手指指着其中一带条红色的西。因为都是红色,只是颜色略为深浅不同,如果不是仔细的看还真看不到。
经过指点,这次任裕粟终于看清楚了,切片里确实是有几圈条状的西,它们首尾相连,形成环的形状。
“这……不会就是凝结的血液吧?”任裕粟疑惑的问。
西门沃次基将切片收回,然后指着冷冻库的向,“昨晚,我看到女人,对尸体动手。而木箱里面,老鼠死了,摆成一个圈。”
任裕粟吃了惊,急问,“这是那女人故意将老鼠摆成圆圈的?我还以为老鼠砰到尸体就死掉呢。”
“尸体,没有毒。老鼠不是,自愿来的。是被女人,逼迫到,仓库里面。”西门沃次基慵懒地将手塞进口袋里去。
这大冬天的早晨里,西门沃次基只穿了件毛睡衣袍子,连裤子也不穿,两条毛茸茸的长腿耸在椅子外。
忽然安屠生来,保长来访,问要不要放他进来。
“不要,立即赶他走,就我们昨夜忙碌了一夜,现在还未醒过来。”任裕粟生气的,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保长了。
“等等。”西门沃次基却叫住安屠生,“你让他到,教堂去,是我让的。教堂就会,放他进去了。”
安屠生答应着,正想离开,任裕粟又叫住他,然后交代安屠生带人去把仓库的女尸封了。安屠生这才离开。
渔场里的事暂且搁下,回保长娶亲。
从渔场这里吃到闭门羹后,保长恹恹而回。虽然西门沃次基是叫他到教堂去,可他并不想娶颐真,现在他已经被鬼新娘给迷住了。
那知道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后背有人在叫他,是把女声,特别的温柔,却又幽幽的不似在近处,而是遥遥的飘过来。
保长吃惊地回过头去,就见着西门沃次基剩坐着黄包车过来。这辆黄包车还是渔场的打手给拉着的。
“啊,西门医生,怎么会是你?”保长惊讶不已,待到西门沃次基走近,急忙的问。
“我叫了你几次,怎么你一点也没听到?”西门沃次基反问。
保长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并没过多怀疑。他也没察觉这西门沃次基和平日有点不同。
“你来就好了,西门医生,我这个婚礼,可以改变一下吗?我……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么吧,我想另外找过对象。”
“什么?”西门沃次基不是很懂保长在什么。
“我要和颐真的关系两完了。我喜欢上别人,你能不能帮我……”忽然保长想起,这怎么和鬼新娘媒呢?
“我还是不懂你在什么。”西门沃次基咧嘴微微的笑了。
“总之,到时候你给我举行婚礼就行了。还有这事千万不要告诉颐真,否则她准会给气死的。”保长担忧着,虽然不喜欢颐真,但觉得她死了很可惜。
“好的,我明白了。请问你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呢?”西门沃次基问。
“最好是今天晚上吧。快好,我现在就去准备婚礼的西。”保长激动地,他没想到事情这么的顺利。刚才还以为要搞砸了。
“那我们晚上见。”西门沃次基高兴地辞别了保长,乘坐黄包车回去渔场。
保长向着西门沃次基挥手再见,眨眼,车子已驶出老远,很快就不见了。保长直感叹渔场兄弟的脚力非比寻常。
而后,保长回到家去,托左邻右舍,很快就凑齐了结婚所需的各种物品。
颐真早在昨夜就听保长找到媒人了,早上起来没见保长,还以为保长喝醉酒逗她的。有句话,男人酒后吐真言,未过多久,保长托人置办结婚物品的事,就悄悄地传到颐真的耳朵里。颐真听后,高兴地跑往保长家去。
保长见到她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请颐真进家。
颐真也是第一次到保长家,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不过她想这里很快就成了新家,所以得熟悉起来。
她在保长家里拿西碰,很勤快地帮保长收拾好西,还将所有的旧西重新安置一番。只要是她觉得不顺眼的,就要将西挪动。
颐真俨然成了女主人一般,保长也只有任由她搬。
“听你要结婚了,怎么不告诉我?”颐真心中满满的欢喜,只怕保长告诉她时,会高兴得晕过去。
“嗯。”保长淡淡地应了声。
颐真转过脸,认真的看着保长,“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保长吃了惊,以为颐真已经知道了,心中却又暗暗猜测,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打算过完今晚,再告诉你的。反正事情不是很急,我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
颐真点点头,却又开心的一笑,“对啊,我真有点接受不了。好了,我也应该走了,等你的好消息啊。”
得到保证承认后,颐真捂着绯红的脸跑了,一副快乐晕的样子。
“麻辣个香蕉。”保长看着颐真的背影,骂了一句。
这天很快就到夜晚了。
保长拉着一卡车的婚礼前去城里的教堂。
刚出村子,山路上忽然起了雾气,这时月亮也羞起脸去。今夜好像比较阴沉。车灯穿过雾气变得朦朦胧胧了,好在山路没什么人,但开起来也得心谨慎的,否则就会钻到山下去。
再往前面就是昨夜遇到鬼新娘的地,远远地就看见,地面上的白纸还未被风散去。保长现在的心情既紧张,又刺激,期待着有什么发生。
然而车子开过去很久了,却没发生事情,保长不禁纳闷了,心想也许昨夜真的就是撞鬼。
想到此他就失落了。又觉得自己可笑,又有点可恨。鬼新娘虽然是漂亮,但总归是别人家的新娘,他连见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结婚呢?
好好的放着个准新娘在村里等着不要,跑出来是为什么?
“麻辣个香蕉。”保长突然一脚刹住卡车,立即打转了车头,朝村开回去。
蓦然,城市就出现在车头前,只见灯火灿烂辉煌,夜场的霓虹招牌“红玫瑰”在闪烁不停。分明已经到了甄城。
莫非开过了?保长疑狐不已,刚才明明没见着城市。
但是雾太大,近处几乎都看不见,若不是霓虹招牌还真不好发现。
保长心想,既已到此,先将婚礼给卸下,回去再将颐真载过来好成亲了。他就将卡车朝着甄城开过去,不久就见到城市的城门。
“甄城”偌大的俩字写得苍劲有力。
街道上熙熙攘攘,比平时热闹了一倍,所有的人都非常热情的互相打招呼,就像是兄弟姐妹一般。
保长将车子直接开往教堂。西门沃次基早在教堂门口等着,见到保长开车过来,立即上前迎接。
“你可算来了,把我盼得都快变长颈鹿。”西门沃次基客气地和保长打招呼。
“婚礼我载过来了。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要换新娘子。你们先把婚礼卸下来了,我这就回去接新娘子。”保长用大拇指指着后面。
西门沃次基一挥手,招呼教堂的人去搬婚礼,他则对保长。
“新娘子早被我请过来了,现在就在教堂里面,你快来穿上衣服吧,我这就去新娘子叫出来。你们一起拜堂成亲。”
保长暗自一惊,倒没想到西门沃次基的动作如此的快。不过他想起中午的事,颐真既然知道,想必是西门沃次基和她的。
他又暗暗的庆幸,幸而没有遇到鬼新娘,否则将她搭载过来,可就惨了。没准会闹出人命。
且不知道保长的婚礼进行得如何?突然变得话流利的西门沃次基,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