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长跟着西门沃次基进了教堂。里面热闹异常,各种披着金发,扎着白发的外国人在在餐桌上有有笑的。
宴会已经开始了,新娘子端坐在教堂的神堂上面,穿着的是大红鸾凤衣服,戴着珠帘头冠。她看到保长已来,就招手让保长上前去。
保长走近去,透过珠帘看到新娘子的时候,惊疑不止,这新娘子不就是那鬼新娘吗?
顿时,保长又惊又喜,便大着胆子上前,牵起鬼新娘的手。这时候众客人都纷纷起座鼓掌,齐来向保长道贺。保长自然是逐一地给他们回礼道谢。众人互相敬酒,一顿婚礼的宴席就此开始了。
几个穿着薄纱裙子的美女托着盘子来上菜了。这大冬天的,她们似乎对寒冷没有半点感觉,脸上保持着微笑,从容地将盘子放在各位客人面前。
掀开盘子的盖子一看,保长的眼睛差点就掉出来。只见盘子里面放着的,是血淋淋的几只老鼠,仅剥了皮毛,连肚子里的肠子都未被清理过。
保长见着就想呕吐,但碍于众位客人的面子,他还是忍住了。
听洋人热衷于生吃西,比如牛肉,各种卷心菜等。保长没想到这老鼠他们也会吃,而且是生吃的。
这应该就是鼠排吧?保长心里想道。
众位客人又有笑地拿起刀叉,就往盘子里切去,有的还直接捏着老鼠的尾巴,吊起来就送往嘴里。他们边吃边催促保长快吃,吃完好洞房去。
保长看着盘子的西,一点胃口也没有,他实在不愿意动刀叉。他将盘子推了推,端起酒杯来给众人敬酒。
“来,各位,今天是我大喜日子,我在这里敬各位一杯。今天不醉不归。”保长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端起酒杯回敬保长。
酒很烈,入喉头如刀割,保长艰难地咽下。不到三杯已醉得不行,他就被两个侍女扶着进了教堂后院去休息了。
新娘子亲自来给保长宽衣解带,这一夜保长度过美妙的**。
第二天早晨,保长是在荒山的坟头边醒过来的,张眼一看,惊吓得跳起来。在他的周围是肚子反白的死老鼠,眼睛突鼓如同死鱼一般。
卡车上的婚礼堆在一个山坟上,像是祭品一般的叠放着。而那坟是座新坟,墓碑是刚立不久。
保长上前看了看墓碑,上面刻的就是“颐真”三字。
“怎么?”保长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好像被人恶作剧了。但是,颐真真的是死了么?
那昨夜和他睡的一起的是谁?真的就是鬼新娘吗?
再往下看是,更有惊人的事情。只见墓碑上刻着字眷明,“山神之妻”四字。保长盯着这四字看得发呆。
到底是山神之妻,还是保长他的妻?昨夜不是这人和他结婚的吗?
忽然保长觉得酒有点上头了,在胃里翻涌着阵阵的恶臭上来,他张口就吐,洼洼的吐出黑色污秽来。
吐完后保长像是虚脱了一般,手脚酸软无力,几乎连坐也坐不稳。
他艰难地用四肢爬回到卡车前,幸好钥匙没掉,保长急忙上车去发动车子,一脚油门逃离了这个诡异的地。
再孟陆,自从和保长回到村里后,老觉得心神不定。
虽然没有看到鬼新娘,但见着这样的红白喜事,自归是倒霉的。孟陆后悔就不该贪图钱财,白捡女尸的钱。不过见着就无法避免,总得想个法子来消灾。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到山神庙去还神了。来孟陆就想着,从山林边回来就还神的,只是没想到儿子受伤,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天。
如果早点还了神,也许就没有遇到这些倒霉的事情了。
刚好当天晚上龙屠户宰了头猪,准备第二天拿起卖的。孟陆揣着兜里的二百多个银元,来找龙屠户商量了。
龙屠户刚给猪放完血,还未清理猪肠猪肚,孟陆悄悄地摸了进他家后院。
“嘘嘘!”孟陆在院子边的墙头冒出个脑袋,那矮墙刚好到肩膀位置。
龙屠户闻声看去,见着夜色中突然冒出的人头,纵使屠户大胆,也被吓得一跳,“哎呀,那个来的?”
着龙屠户就用要手里的杀猪刀去削。
孟陆吃惊中急忙叫住他,“是我,老孟啊,别削。”
龙屠户收住了刀势,过靠墙边粗声粗气的问,“那个是老孟?我听你在医院陪着儿子,我老婆老去你家给帮忙收拾呢。今儿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你还别,多亏你家的贤惠照顾,否则我是分不出身来顾家。所以今个儿我是特地来谢你,想给你指条财路。”孟陆得意的,故意把钱袋里的银元敲出声。
“怎地谢我法子?”龙屠户顿时来了兴趣。
“唉,上次进山我发了点财。今个儿想到山神庙去还神,你不是刚杀了头猪吗?把猪卖给我,我给你个好价钱。怎样?”孟陆把钱袋掏了出来。
“啊呸,这头猪是给人预订好的,出多少钱我也不卖。”龙屠户没好气的。
孟陆见龙屠户没走,遂加大了价格,“那我出两倍的钱呢卖不卖?”
“滚。”龙屠户粗鲁地拒绝,然后转身就走。
“别走,等等。”孟陆一把拉住龙屠户,“你是不是以为我没钱?这里给你,里面有二百多个银元。”
孟陆将钱袋往龙屠户眼前一放,边将袋口打开,借着挂在树枝上的屠猪油灯,只见口袋里白花花的放着一堆银元。
龙屠户两眼顿时放光,左右的看了看,见没人就将钱袋拿过去。龙屠户在油灯下数出一百一十五个银元,然后将剩下的还回给孟陆。
“一头猪的钱要一百一十个银元,另外五个算是我杀猪费。”龙屠户从自己手中拿出五个,向孟陆示意的晃晃。
“不要我坑你,要在别处,怕要一百三十个银元也买不了一头猪。”
孟陆自顾点头,将剩余的银元收进衣袋里。“不亏,不亏。就这样吧,你的猪我要了,明天送到我家里去。”
龙屠户点头好。
两人各自掬手道别。
孟陆回了自家,吩咐妻女将元宝蜡烛准备好,吃过晚饭后上床睡了。
然而天还未亮的时候,大概是五点多,柳茹梅就急急将孟陆推醒,龙屠户将猪肉剽去卖了,送一堆的猪骨头过来。
孟陆听着,气不打一处来,马上穿衣服去找龙屠户算账。边问妻子猪骨头放哪儿?他打算将骨头一起拿去,和龙屠户对清楚帐数。
如果是猪骨头拿来吃,却也不差,骨头要比猪肉贵。但是这是祭山神,就是大逆不敬的。虽然孟陆不大相信山神会发怒。
不过孟陆昨夜就和龙屠户过,猪是用来祭山神的。孟陆不在乎钱,如果要钱,他可以出两倍的价钱卖下猪来。但也不代表他会被当犬马来欺负。
柳茹梅同和孟陆出了偏房,到院子里指着一处有个新放置的木箱子。
“在那。”
孟陆走上前看,木箱子里是,下面装满冰块,上面放着一整副的骨头,白森森的瘆人。四周还有几只反白肚皮的老鼠。
果然是一点肉也没,孟陆捋起衣袖就过隔壁找龙屠户。
龙屠户还在家里呼呼的睡大觉。平时这时间他早到屠宰场去卖猪肉了,今天因为猪卖给了孟陆,所以才没早点起来。
其妻子王石榴看到孟陆来了,笑着大招呼,就问,“老孟啊,你家蒙蒙还好嘛?”
“托你贵言,好得很呢。”孟陆压着心里的恼火,“龙屠在不?快叫他出来,我有事情找他呢。”
看到孟陆一副欠钱的模样,王石榴很不高兴,毕竟她才刚帮忙孟陆来着。
王石榴答应着,“哎,死鬼又偷懒了。我去叫他起来,你先等会儿。”
孟陆哼了声,进到院子里去,往旁边杀猪的石滩看过去,蓦然一惊。整的一头猪好好的挂在树枝上,猪头还偶而的滴着血。
油灯已经熄灭,但昨夜谈话的内容历历在心里。孟陆张口半天不出话来。
“哎呀,老孟啊,你咋又来咧?我正想将猪送到你家去呢。”龙屠户笑哈哈地出来,怪不好意思的抱怨着。
孟陆指了指挂在树上的整猪,又指了指他带来的木箱子,“这……”
龙屠户瞟了眼,嗯了一声,“老孟,我这里不收你的骨头,你还是拿去屠宰场去看看,或者他们……咦,不对。”
龙屠户定住眼睛,这次看得仔细,不禁惊疑地叫了声。
孟陆知道他能看出问题,赶紧点头。
五点的晨光朦胧不已,却还是没能逃得过屠户的眼睛,只要没有化成灰,兽肉和人肉,兽骨和人骨,龙屠户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这,你这,啊!这个是人骨头。”龙屠户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辈子屠惯了骨,还差点没被骨头给吓着。
孟陆赶紧找来块破布给木箱遮上,免得看着瘆人。
“老孟啊,你这个到底是从哪儿弄来咧?是想给我家添麻烦吗?”龙屠户生气地揪着孟陆问。
未知孟陆家为什会出现人骨头?这些骨头又是属于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