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辰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不然就是瞎了，不，他应该是傻了才对。
他木着张脸，嘴角轻轻一扯，清冷的面容仿佛没有灵魂，清的嗓音到末了隐约现出委屈的意味：“千羽，你之前不是这么的。”
帝枫眼神到处瞟，愣是不看叶星辰一眼，不过，叶星辰的目光似乎有些渗人，他就这么幽幽的看着她，让她想忽视都难。
但是，即便她没由来的感到心虚，却也不至于因为这样一个的人类而有失分寸。
“吧，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帝枫冷冷的道。
“啥，王变成什么样子了。”叶星辰不解的歪了歪头。
“不是你。”帝枫只是这样着，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叶星辰蹙额，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不是在他？那是谁？
显然，他已经忘了刚刚令他惊讶的事情，呃，是那个人。
“帝姑娘可知，在下的真实身份。”黄鳝，哦不，叶司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秦朝第十七任皇帝，叶司。”帝枫这才正眼看他，打量了一番后，手扶了扶下巴，点头道。
“叶司？”叶星辰瞪大眼睛，脸色有些古怪。
这个人真的是叶司，他的爷爷？
怪不得觉得他有些眼熟，他曾经在御书房看到过他的画像，只不过一个严肃，一个和蔼。
姑且用和蔼来形容他吧，来也怪，这个人看着怪年轻的，不像是画像中的那个老人。
难道真的如落叶所，人死了鬼魂都会是最年轻的样子？
“我们受到了诅咒，大秦王朝所有皇室嫡亲成员，皆活不过四十岁。”叶司随口轻飘飘的丢下这么个“炸弹”，帝枫倒是觉得没什么，叶星辰却被炸懵了。
“怎么会这样？”叶星辰低喃着，满脸不可置信。
“嫡亲成员。”帝枫抿着唇，头一偏目光便移向叶星辰。
这个人，只能活四十岁吗？
“对，嫡亲成员，郡王妃王妃皇后妃嫔太后这些女眷都不算，只有流着我们皇室血脉的人才算。”
“你们做了什么事，得罪谁了。”帝枫转头又将视线转向叶司。
“不知道。”叶司叹了口气，原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肯定你们整个家族都受到了诅咒，不要什么历史验证之类的。”不知怎么，一股无名的火气直往上窜，帝枫话的语气都有些怪。
“千羽，我没事的。”叶星辰拉了拉帝枫的袖子，他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整张脸都有些扭曲变形，不似平日里的温尔雅，亦或是最近逐渐生出的傻里傻气。
帝枫一下子就被逗笑了，她唇角微微上翘，却又很快放平。
“这……”叶司似乎也是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考虑过。
“这里是皇陵。”没有过于关注叶司的回答，帝枫随意摆了摆手，飓风迅速扫过整片山陵，“该不会只有你一个人，不，一只鬼吧。”
“帝姑娘此言何意？”叶司的思绪被打乱，脑子转了转，才理解了帝枫的意思，“自然不是，还有很多人的，清秋知道的，便不只五十。”
“你是，这里至少有五十亡魂？”帝枫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叶星辰却无端觉得，他的王妃似乎很生气，气得都快要爆炸了。
“确实如此。”叶司低眉顺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身为修炼百年的鬼魂，他对周围的气场还是有一些感应的，虽变化不大，他却仍旧觉得心惊肉跳。
祖先的没错，帝姑娘着实可怕。叶司担忧的瞥了眼叶星辰，他这个孙子该不会……
不能继续想了，就算真的是这样又能如何，他们倾尽整个家族之力，也无法击败帝姑娘，更别救他脱离苦海了，嗯，自己的命运自己抗，他这个做爷爷的，也帮不了他。
“星辰，你带着马先出去，尊……我在这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叶星辰乖巧的点了点头，上马之后，回头看了帝枫一眼，那眼神夹杂着帝枫看不懂的情绪。
“千羽~”叶星辰拍了拍马背，墨寒的尾巴一翘，另外四匹马也跟上去了。
“什么？”帝枫条件反射得回头一望，却见叶星辰一脸迷茫的看着她，“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这是一句足够傻白甜的话，却引得帝枫轻笑，“我的错。”
手一滑，叶星辰的面前便出现一圈银白色的光幕。
叶星辰突然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千羽，再见！”
完，也不管帝枫有没有听到，便一头钻出结界。
“再见，傻子。”帝枫低喃着。
★★★
“帝姑娘，您什么？”
“无事，我们继续讨论刚刚的问题。”
叶司抿唇不语，他刚刚是不是想错了。
帝枫是真的很生气，不过倒也没有表露出来。
“你，单是你见过的，便有五十鬼魂？”没听到叶司的回话，帝枫当他不记得之前的事情。
“确是如此。”叶司一口答道，随后又斟酌了一下，紧接着又道，“包括父母兄弟儿子，还有清秋人，一共五十，他们都还在。”
叶司，字清秋。
“你们都变成了黄鳝？”
“那倒不是，只有父皇，清秋，还有儿叶慕寒。”
“叶慕寒？”帝枫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这不是秦国当朝皇帝的名字吗，难道……
“儿叶慕寒是清秋所有儿子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当年，清秋自知大限将至，便立他为太子，册封十三弟叶旭为摄政王……”
“你在皇陵见过叶旭吗？”帝枫眸色渐深，突然道。
叶司沉默了片刻，仔细搜寻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最终确认的道：“未曾。”
帝枫抬眼，扫视四周，薄唇轻启：“尊知道了。”
叶司二丈摸不到头脑，触了触鼻头，摇了摇头，在心中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呐，感叹到一半却猛然发现不对，唔，他太难了。
“你想出去吗？”帝枫道。
“尊上的意思是？”
“跟在叶宁身边，保护他。”
“叶宁？”
“就是刚刚那个孩子。”
“他不是叫叶星辰吗？”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的这个孙儿一出生就叫这个名字了，星辰是他们叶家唯一一个连名带姓有三个字的男孩。
“他现在是叶宁。”
“清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