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叶宁如是着,叶瑾仍旧陷入自己的思绪无法自拔。
“叶公子,您要去哪里呀?”女子站在叶瑾面前,对着叶宁用温和的语气道。
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目光是紧盯着叶宁腰间……的一枚玉佩。
姑娘突然出现在眼前,叶瑾微微愣神,叶公子?她是在我吗?
“夕颜,王只是随便逛逛。”叶宁无奈的笑了笑,眼里写满了无辜。
“凌晨出来散步,叶公子真是好兴致。”夕颜用幽冷的目光就这么看着叶宁,叶宁心虚的目光飘忽,就是不看她。
“我错了,这就回去。”叶宁有些颓废,一时间看着格外凄惨。
“公子请。”夕颜笑眯眯的着,叶宁却无端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恶意。
他微笑着,踱步而去。
岚叶撇了撇嘴,早就应该这样了,王爷待在这里这么久居然没露馅,也是不容易。
她跟着叶宁和夕颜跑了,只留下被他们丢下来的叶瑾和慕容清。
“嘿,你……没事吧。”慕容清眼见着叶瑾蹲在地上,许久未动,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没……只是起不来而已。”叶瑾先前一不心就跪在了土里,这大半夜,霜寒露重的,他又紧张的冒了一身汗,自然而然就不易起身。
慕容清木着脸:“要不要我拉你起来。”
“多谢。”叶瑾虽然很想潇洒的拒绝,但他的内心告诉他,他并不想。
那棵先前吊着慕容清的树这在没有人关注的地徒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夜晚的星空总是那么美丽,但苦于没有人欣赏。
星空之上,两位大佬开始客套互动。
“敖菱,这次就麻烦你了。”帝枫拱手道。
“不客气,下次再来找我玩啊。”敖菱挥了挥手,兴奋的道。
也不管离这么远她能不能听到,敖菱自顾自飞走了。
算了算时辰,现在应该是寅时了,大秦早朝的时间快到了,不过,叶宁昨日才回京,皇帝早就给他准了假,不至于连个缓冲时间都不给,就让他一大早跑去皇宫上朝。
所以他现在应该还在府里休息。
帝枫只是这样想着,随手翻了翻通讯记录,才发现两个时辰前夕颜和叶司给她发了信息。
她记得夕颜和叶司都被她派到了叶宁身边,皱了皱眉,叶宁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点开字信息,看到内容时她有些发愣,子时还未休息,这傻孩子是发了什么毛病。
没个正行!
又按上旁边的视频通话,夕颜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帝枫面前。
“姑娘,叶公子的表妹慕容清姐被抓走了,叶公子是为了去救她才……”夕颜声音,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胡闹,他的身体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这大半夜的到处跑,是不要命了吗?”帝枫显然很不高兴,从声音便能听出愤怒。
“姑娘息怒,叶公子已经睡了。”夕颜忙不迭解释道。
“哼,给他布个结界,莫要让人吵醒他。”帝枫冷哼一声,直接掐断了对话。
窝在玉佩里的叶司半句话也不敢生怕被震怒的帝枫迁怒。
哪怕知道帝枫已经关了她的对话框,夕颜还是认真的回道:“夕颜明白。”
★★★
“又失败了?”
青海楼里,云萝歪了歪头,不怎么意外的问道。
“主上恕罪,属下……”符离跪在地上,眼底是汗液,不是很厚的衣物上隐隐带着水汽,只有他人才知道,那是一身的冷汗。
“不必了,君就没觉得你们这群蠢货会成功,他这才回来第一天,给个下马威就差不多了,没必要做的太绝,不然很容易就查到我们头上。那可不太美妙。”
“多谢……”
“就算君早就料到你们会失利,失败的乘法也是少不了的。”云萝将手边热滚滚的茶杯往符离身上一掷,“这算是教训,君不想还有下次。”
“主上大可放心,属下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但愿如此。”云萝眸光微冷,俏丽的面容极具欺骗性,让人不由觉得,拥有这样致面孔的姑娘,绝对不会是坏人。
符离低着头,将所有情绪凝聚在脸上,却又不让任何人看到。
如果可以,他真诚的希望主上会收手,像他们现在这样羽翼未丰,就这么贸然与大秦皇室作对,他怎么都觉得有些不理智。
“退下吧。”云萝面目和善,一点都看不出是刚刚发了大脾气的人。
“属下遵命。”符离神色微动,他知道,主上这是又想一个人琢磨事情了。
他默默退下,临走前挥退青海楼顶层的所有外人,只留云萝一人呆在里面。
偌大的馨苒厅只有她孤独的怀抱自己,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拼了命的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意义。
真的如母亲的那样,努力就会有收获吗;
杀了叶宁,这一切真的会有好转吗;
杀一人而成就千万人,真的是对的吗。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只不过是想想罢了,事已至此,一切都回不了头了,叶宁要死,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不能犹豫。
不能!
目光再一次由混沌转为平静,云萝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为生,不为死,只为那永远不能改变的信仰。
京城地处偏南,这季节往常是不会下雪的,可不知为何,今日偏偏下起了雪,是那种星星点点的雪花。
早朝刚结束,众大臣才出了金銮殿,就见那一缕缕飘得正欢的白花。
为首的丞相大人脑子一抽,又转身回了金銮殿。
紧跟在后面的几人,也不知是不是早上没睡好,一下子撞到了一把老骨头的某丞相。
这可就不得了了,听到动静的皇帝陛下连忙派了太监总管德公公出来查看情况。
待他进去回禀了皇帝,“叶慕寒”连龙袍都没来得及换便一路跑跟了出来。
丞相慕北辰乃是三朝元老,今年已有六十七岁高龄,十七岁那年连中三元,便被上一任丞相看中,选他做了门生。
二十岁得当时的丞相举荐,开始了至今四十多年的为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