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柳轻轻被堵得一哽,她一向在聂家人面前温柔体贴,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复。
眼睁睁地看着唐琇在唐茵与佩儿的簇拥下了走了进来,那佩儿进门的时候还故意撞了她一下。
最让她生气的是,轻功了得的她竟然没有躲开。
眼下压着气,看着唐茵带着唐琇进了堂屋,又见老太太在上首坐着,不由按下性子想要唐茵和唐琇姐妹好看。
果然上首的聂老太太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斜睨着唐琇,满眼不满。
聂琴也咋咋呼呼地道,“嫂子,不是我你。良家女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晚了。我哥现在是知府,你在外面的一言一行可都是有人看着呢。再了,这么一大家子都等着你吃饭,你也好意思?就算不替我哥考虑,还有娘呢,她一把年纪了,你忍心吗?”
爆仗似的一通发泄,上首的老太太眼观鼻鼻观口,除却一侧看热闹的柳轻轻,聂昉的眉头也拧成了个川字,显然都对唐琇有些不满。
守着唐茵,唐琇不与和她一般见识,可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也由不得她不气,一只手颤巍巍地指着聂琴,“你,你”
半晌一句话没有下来,却是咳嗽连连,引得聂琴冷笑连连。
唐茵蹙眉,显然这种情况不是一时半会了。
视线扫过,对着佩儿点了点头。
佩儿会意,大大咧咧地道围着聂琴转了一圈,抬手就在她的脸上来了两巴掌,打完还笑嘻嘻地拍拍手,“哎呀,我刚才怎么嗡嗡的,原来是有苍蝇。奇怪这是什么时节,竟然就有这等西。莫非是有什么西坏了不成?这臭味倒是引得那骚狐狸惦记!”
她就是练家子,又跟着唐茵了一些奇门异术。
这几巴掌下去,聂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却是直接震碎了一块颌骨,顿时疼得不出话来,只有一双眼睛不断的流泪。
佩儿指桑骂槐,柳轻轻心里有鬼,听得也是面红耳赤。
上首的老太太见自己女儿丢了这么大的人,心里不悦,一拍桌子怒道,“好了!”
刚起了话头,就被唐茵轻飘飘地接了过去,“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呢。今晚我叫了凤仙楼的酒菜,从上至下都有份,大家随意。”着又挽了唐琇的手,也不管聂昉的脸色道,“好妹妹,大夫你不能累着,我们还是早些下去歇着吧。”
姐妹俩竟是手拉手的直接走了。
聂昉端了半晌,不妨唐琇当真一句话也不和他就与唐茵走了。
又想到他平日忙于公务,多数歇在书房,与柳轻轻见面的时候,比他们夫妻话多,一时有些无语。
张了张嘴,一甩袖子也跟下去。
独留柳轻轻与聂家姑婆二人,还有外面候着的一众下人。
聂老太太正在气头上,“一个两个的,这真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了。”着又侧脸问柳轻轻,“那个女人是谁,竟然敢打我的琴丫头。”
她一边着一边从上头下来,看着聂琴只顾着哭,不像是往日又有些浮躁,“好了!成何体统!一个姐被人如此下脸。你哥哥也真是,谁亲谁远还分不清。你可是他的嫡亲妹妹。两只眼睛竟盯着那魅惑的贱人了。你且别哭了,等我回头再找机会收拾她。”
实话,她才被唐茵扫了一眼,只觉得从尾骨一阵寒凉。
心里莫名的突突的,有些堵得慌。
外面的下人探头探脑。
柳轻轻见状又不得不应付完老太太,又去哄聂琴,来这俩人就是她平常对付唐琇的好武器。
谁知道这次竟一个两个的败下阵来。
她心中鄙夷,漫不经心地去摸聂琴的脸,这一碰,整个人后退了几步,半晌嗫啜地道,“你,你的脸!”
聂琴这个时候身子也颤抖的发厉害了。
聂老太太见情况有异,忙上前察看,“琴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这张脸明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莫不是被那个鬼丫头给打疼了?
聂老太太心里有气,才就想发作,可是偏偏刚才鬼使神差的竟没有开口。
“老太太您不要碰琴妹妹,她的颌骨被人震碎了。”柳轻轻着倒吸了一口气。
“那这怎么办?”聂老太太一脸地慌张,“来人呀,快点去叫你们老爷来。就她妹妹要被打死了。”
外面立刻有一个人影闪过。
柳轻轻扫了一眼外面,心里闪过一丝喜悦,嘴上却不住的安慰聂老太太道,“老太太这还得赶快请个大夫来。耽搁的久对琴妹妹是不利,不过这是内家功夫,可能一般的人看不了。”
她得犹犹豫豫。
聂老太太好似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抓着她的手道,“柳丫头你是个好的,哪里像是那个杀千刀的一见面就毁了人家姑娘的脸。你妹妹这事你一定要操操心。”
江湖上的人柳仙子的名号谁人不知。
妙手回春,不在话下。
柳轻轻将手往外抽了抽,有些为难地道,“这事情对我母亲来倒是不什么难事。只不过她已经退隐了,非亲非故的她定然不会出手。便是我也没奈何,除非与我相关。”
她言语中断断续续,似露还含。
聂老太太一时慌了神,还是聂琴忍着剧痛用力扯了扯她老娘的衣服。
两只眼睛里几乎冒光。
她就是娇嫩的性子,可眼下那股子疼劲过去了,反倒是让她沉稳了不少。
只不过脸上还是一阵接一阵的。
“好丫头,我早就相中你做我的儿媳妇了。可惜那个唐家那个病佬鬼一直不死才拖到现在。眼下她竟然这般恶毒,我一定让昉哥休了她。明媒正娶你做我聂家的儿媳妇。”
聂老太太连翻保护。
柳轻轻脸色羞红,“老太太就会拿我取笑,正好我二哥哥在府上。我让他拿着我的信物去请我娘她老人家过来。”
“也好,到时候一并把你们的婚事都定了。”聂老太太反握住她的手道。
柳轻轻被她得双颊发热,忙招呼人安顿聂琴,又将一屋子的丫鬟仆从的各自分配了任务。
她也不是那么急的,先前母亲传授过经验,要徐徐而图之。
来唐琇那病也没几日了。
可偏偏关键时刻,唐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姐姐。
那个女人让她有深深地不安。
外面的脚步由远及近,聂老太太看着被扶下去的女儿,一只手抓着柳轻轻,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轻丫头放心,昉哥最听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