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现存的一切？”
谢程闻言微微愣住，眉头皱了起来，一时间心中思绪纷飞，想到了许多可能。
刚才烈阳神君说过他并不知晓昊天上帝究竟要做什么，可现在却又说燧皇等诸多大人物的谋划不知是为了算计昊天，还是为了保住现在的一切。
假设烈阳神君说的是真的，那他多半只是知道昊天上帝一旦成功就造成现存的一切化为乌有，这样的后果。
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造成现存的一切化为乌有？
这恐怕不是单纯的说物质层面上的毁天灭地，这样直接的事情想要阻止并不困难，甚至对于一些大人物来说，于混沌中另开一方近乎元始真界的天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根本就不值得这样苦心谋划，暗中算计。
大概率是涉及时空层面，乃至大道层面的“化为乌有”。
念及此处，谢程忽然想到了先前他受到燧皇馈赠，向不朽境突破时所看到的那浩荡奔流的亮银色时光长河！
那条自时光源头而来，奔流向不定未来的长河，象征着时光与历史。
现存的一切是基于过去的种种变化。
若时光长河长河的源头发生变化，那过去与现在的种种轻则大变，重则完全更改，完全变成另外一幅模样，等同乌有！
如果开天辟地的不再是元始天尊，如果造人的不是女娲，如果洪荒之中讲混元道果的不是鸿钧老祖，如果......
现在这个时代将会是个什么样子？
不！
不对！！
等等！！
谢程忽然一个激灵，内心咀嚼了一个名字。
“鸿钧！鸿钧？等等，谁是鸿钧？？”
这个时候，他忽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仿佛有一股电流通达四肢百骸，让他整个都哆嗦了一下。
掌灯使先前说过的一些信息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昔年混沌之中，最初的最初，元始开天，清浊两判，道德与灵宝同时诞生。
“这三者生来就是混元，分别象征着诸果之因，大道规则，终结破灭。
“元始、道德、灵宝，三清天尊生来就是混元，谁能做祂们的老师，谁能给祂们讲混元道果？”
谢程先前在窥探到不朽境玄妙的时候，得知了一种规则。
生活在高位格世界的生灵事迹，可能会被生活在低位格世界的生灵以演义”、“小说”、“传说”、“神话”等方式传播开来。
高位格世界的生灵实力越强大，事迹越可能在下界传播。
可这种传播，往往似是而非，甚至人物的名称形象，乃至具体的事迹都可能混淆，但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那就是传承关系。
父母与后代的关系，老师与学生的关系都不会改变。
天生地养自然化生的生灵不会在下界传说中凭空多出一对父母，而先天就有神通从未拜师的神圣，同样也不会凭空多出来一个老师。
“可为什么独独地球上的传说或者演义小说里有一个鸿钧，有一位众圣之师？”
这一刻，谢程忽然意识到自己前世在地球的时候知晓的一些“演义”、“传记”、“传说”可能并不简单。
想到这里，他总觉得自己可能抓住了什么，可又不能完全确定。
“掌灯使，你可听说过鸿钧？”谢程在心中询问。
“从未听说。”掌灯使摇头。
“......”谢程略微沉默，随即又询问道：“你可知开天辟地之后，最开始传法讲混元无极道果的是哪位？”
“是道德天尊。”掌灯使回答。
“......”谢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继续询问道：“你听说过紫霄宫？”
“太古之先道德天尊传法讲道时，太清之灯化作宫殿，以作讲道之所，便叫做紫霄宫。”掌灯使道：“道尊，您现在拥有的这座道宫，其实就是紫霄宫。”
“......我知晓了。”谢程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过，具体情况他打算离开太阳神宫之后，亲自去地球一趟。
道宫只能可穿梭诸天万界，只要有时空坐标，就能够出现在多元宇宙的任何一个地方，甚至能跨越时光长河，抵达过去未来。
原本谢程尚未成仙，也没有地球的时空坐标，所以无法回去。
可现在他已经成仙，并且具备一定程度的不朽特征，可以通过探查自身过去的手段，确定地球所在的时空坐标。
如果地球上的那些传说、演义、神话真的有问题，他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痕迹，并印证一些猜测。
刚才谢程的念头还是想着要如何抽身而去，可现在他感觉自己恐怕已经无法抽身了。
若是他的猜测准确，恐怕真的就如烈阳神君所说的那样，现存的一切都将在劫难逃，甚至连这座道宫的源头恐怕都要换上一换了。
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尽快查明真相，做好准备，配合那些大人物们的谋划，同时尽快提升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烈阳神君发觉谢程似是陷入沉思，便也没有打扰。
半晌之后，他发现谢程的神色有变化，像是思索完毕，才开口道：“谢先生是想到什么了？”
“嗯，的确是有一些猜测。”谢程微微颔首，道：“不过，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是以不便言明，还请神君勿怪。”
虽说现在他已经知道烈阳神君其实就是炎光星君的过去时刻化身，两者其实是一人，但他依旧称其为神君。
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可以避免现在独立的两者在时光痕迹上重新混合。
“谢先生果真不凡。”烈阳神君闻言并未询问，而是微笑道：“难怪燧皇陛下会选择先生你来这里，那就祝先生早日印证猜测。
“不过，蟠桃会时序的年岁不算长，我等时间有限，谢先生得空之后，可否前去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一趟？”
“可。”谢程微微颔首，应了下来。
先前他就有猜测燧皇可能与方寸山的那位有合作，当初跨越时空传信的行为太过明显了，这也是最初燧皇与他交流的契机。
不过，还是要先去地球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