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华虽然心里有点抵触。但是她也不能不给面子吧。两个人要做夫妻的,亲亲也无妨。
“那就只能亲亲。”
竟然是她多想了。
容昭真的只是亲亲,还是蜻蜓点水似的,亲了又亲。
笑得那么开心,像个傻子。
夏晚华也不和一个醉酒的人计较。
可是收了棱角和算计的容昭确实很可爱。
夏晚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又有些扎手的俊脸。这胡子长的还真快!
已经醉意毕露的人,紧紧搂着夏晚华,嘴里哼哼唧唧,像是喊着夏晚华的名字。
夏晚华倏然觉得她把自己的心吊在徐礼这棵歪脖树上真不是明智之举。
就算没有容昭,她也不赖吧。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干嘛盯着徐礼不放呢!尤其那个怂货竟然办完事屁都不放就走人了。没担当!
年轻时候眼瞎看上渣男,这是成长经历,没什么的!
夏晚华决定再观察一下容昭。毕竟容昭的前科太恐怖。
就在夏晚华胡思乱想的时候,容昭绵长的呼吸声传出来。
夏晚华抬头看看,容昭已经睡着了。
她坐起身,把容昭脚上趿拉着的靴子扔下。把他两条腿搬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安顿好了容昭,夏晚华唤了一声雨芙。
雨芙从外间进来,一眼就看到睡在夏晚华床上的容昭。
“姑娘,婢子叫来人把城主送回他的院子吧。”
夏晚华摇摇头。
“他睡了一身汗,这么冷的天,别冻着了。让他在床上睡着吧。你帮我把被褥在火炕上铺好。”
雨芙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听命照办。
半夜,睡在大床上的人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伸手解开衣领的扣子。刚解开一个扣子,他四下望了一圈。
借着微弱的烛火,容昭清楚地认识到这是夏晚华的房间。
探寻的目光落在火炕上那隐隐约约的身影。
真是该死!
他怎么能睡在这里!他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他记得他喝了醒酒汤的。
来觉得不对劲。
莫不是商饶动了手脚?怪不得最后那杯酒有点涩。这个王八羔子!找收拾!
所幸这坤泽城的风不像北地那么厉害。不然挨着窗户睡觉,很容易受风的。
容昭解开了自己身上穿的外衣和棉袄,扔在了一边,下床走到火炕旁边,伸手抱起夏晚华回床上。
夏晚华睡梦中睁开眼睛,“谁”了一声,立刻从容昭怀中挣扎出来,反手把容昭擒拿按在床上,膝盖死死地抵在了他的腰间。
威风扫地!
容昭不甘心开了口:“是我,晚华。”
听到容昭的声音,夏晚华的记忆这才被拉回来。
对哦,今晚容昭睡在了她房间。
外面值夜的雨芙听到声音,立刻蹦起来,推门而入。
啊!她走错门了!
雨芙默默地退出了房间,顺手把门关好。她又把自己的被褥往外拖了拖。不要听到不该听的。
原来城主和姑娘还有这爱好。真会玩!
城主这人高马大的,竟然喜欢受虐。
诶,这人不可貌相!
屋里夏晚华尴尬地松开了手。
“你会武功!”
容昭先开了口。他要找回点尊严!
不过之前那点怀疑又涌上心头。夜间敏锐的反应,敏捷的身手,对军营的熟悉,这不会是曾经那个郡主该经历的。但是容昭仍没破。他等夏晚华愿意开口那天。
“时候为防身了一点点。”
夏晚华尴尬地从他身上下来,要回火炕上。
容昭甩了甩手腕,从后面搂住夏晚华的腰身。
“回床上躺着。火炕那有风,别受风了。”
不由分就把人扛到床上。
“我去火炕上睡。”
容昭又补了一句。
床上躺好的夏晚华没言语,转个身便睡了。
容昭站在床前打量几眼那背影,狐狸眼幽幽地眨了眨,不甘地去了火炕上。
面对着墙的夏晚华神色有些不明。
是她魅力不够,还是他介意她和徐礼有那么一次了。
她给他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就是不滚床单,两个人这么独处,亲密一下总是可以的。她也不会一脚把他踹下去床的。
反倒他这种疏离,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容昭在火炕上躺着,也是百爪挠心。
鉴于他前科太多,他也不敢太放肆。他怕他一撩她,她又多想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在成亲前还是装装正人君子吧。
第二天一早,二人疲惫地洗漱吃饭。
雨芙瞧着这二人没睡醒的样子,不禁有些纳闷。她也没听到不该听的动静啊!咋弄的这么累的样子。
吃过早饭,容昭便去了府衙,处理政务。临走前那幽怨的眼神似乎在提醒夏晚华什么。
提醒她什么呢?夏晚华想不出来。
玉珂则把一摞拜帖放到夏晚华面前。
“王苎,林瑁牒,崔晓谕,怎么还有蔡菁。这些人想见我还是想见容昭?”
夏晚华把这几个人的拜帖扔在一边,又继续翻下去。
“这齐庆贺的夫人是不是崔家的女儿?”夏晚华掂量掂量手里这张拜帖。“看来现在坤泽城的人才反过味来。可是晚了。”
谁是真好,谁是假好,夏晚华通过一场战争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她可以允许那些人明哲保身,但是不能容忍通敌!
她来到坤泽城半年了。她只去过韩家,别的世家都没有一点联系。她就是要看看这些人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韩家,夏晚华想到了韩谦。是个值得笼络的人。
夏晚华当初废了韩科是有目的的。废了韩科,并不等于她要与韩家为敌。
夏晚华捶了捶腿,又换了个姿势坐好。她担心谢期那边,不知道谢期能不能动那个人。
谢期是个可靠的人,但是太老实,太耿直了。不知道他见到那个人之后会不会和她离心离德。不过有谢筱盈在,应该能还好些。
她回到坤泽城这么久,一直没什么大动作,她主要是看看各反应。如今也差不多了,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第二天韩谦换了一身普通衣衫,来了夏府见到夏晚华。
“韩大哥坐吧,没有外人,不用拘谨。”
韩谦看着夏晚华脸色还是惨白,但是神头还算好,心里头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平白无故险些送命,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舒坦。
韩谦撩袍坐在夏晚华对面。他摸了摸火炕的温度,摇摇头。
“让你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