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尚的名字,连的眉头微皱了一下。
“大哥和沈尚都在九苍山生活过,想必应该知道沈尚的作风。”
沈尚也知道他的存在。而且那厮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
这是**裸的威胁。
连抬眼看着这个比他了将近十岁的妹。胆子蛮大的,心机也蛮深的。想让他替她去斗沈尚。
“你想让我做什么?”
夏晚华淡淡的一笑,就仿佛在提醒连,你想躲了。
“大哥去陪陪祖母吧。她时日不多了。”
连闻言嘴角一撇。
她会有那么孝顺?不过是想挑明他的身份罢了。她想用他的身份做章。
“好。”连站起身。“你先回去,我安顿一下家人便去找你。”
亮晶晶的眼眸轻轻阖上。家人?他还有家呀!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她就是他们所有人眼中的多余的人,碍眼的人。
“大哥,你就不曾后悔吗?”
连刚站起的身姿一顿。
“为何后悔?”
是啊!他有什么可后悔的呢?有妻有女,有家有室,多么幸福。可是他一定会后悔的!她保证!
“那我们坤泽城见。”
容昭在这句话里听到了一丝怒意。这里面有猫腻。
二人离开了村子,容昭还是问夏晚华关于连的事情。但是夏晚华一直冷着脸,什么都不肯。她想,可是开不了这口。到时候容昭会如何看待她?
一旦把人放在心上了,她就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夏晚华知道自己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无牵无挂了。
相处时间不久,可是她发现她依赖上了容昭。原她以为她会需要更久的时间忘掉徐礼,来接纳容昭。
可事实告诉她,她没那么长情。也是,她选择容昭不就是计较得失后的结果吗?既然懂得计较得失,她自然不是长情的人。皇家长大的人,哪有长情二字。只是庆幸,她开始喜欢了。
瞧着夏晚华那变幻莫测的脸,容昭愈发好奇。他所认识的夏晚华,即使生气也不会这样生闷气。那只能连的事情是真的让她生气了,是很生气的那种。而且,其中定有不堪的秘密。
二人快马加鞭又回到了坤泽城。进了城,容昭拉住了夏晚华。
“难得出来一回,逛一逛再回去吧。”
夏晚华明白容昭的意思。虽然她并不喜欢逛街,但是还是挽着容昭的胳膊在街上闲逛着。
“你喜欢什么?”
听到容昭这么问,夏晚华摇头一笑。
“我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喜欢的。你这样陪着我就好了。这种感觉很好。”
两世为人,第一次与男人这么挽着胳膊在街上闲逛。这种体验是不错的。
逛逛街,培养培养感情,挺好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被这么一,容昭心里甚是妥帖。看看自己胳膊上的手,这丫头很大胆。她不是一直很心谨慎的吗?难道就没看到路人的目光?
夏晚华自然看到了。容昭这张脸太惹人注目了。
走着走着,容昭摸了摸腰间。
“怎么了?”
“没有钱。”
容昭叹了口气。
好了不容易出来一趟,什么也不表示,是不是惨了点。可是他从来到坤泽城就一个大子都没有。是不是惨了点。
“晚华,恐怕你要养我一辈子了。”
夏晚华噗嗤一笑,拿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容昭的腰间。“那你可要听话,不然我就饿着你。你不是挺能吃的吗?一定怕饿吧。”
“一顿不吃饿得慌啊!你可别啊!我肯定听话。”容昭笑着躲开了偷袭,抬眼望了望。“正好,那有酒楼,我们吃点什么。”
“你是想让人认出我们?逛逛就回去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做?真的?”容昭挑了挑眉,亮晶晶的狐狸眼充满了期待。
夏晚华搂紧了容昭的胳膊,冲着他扬了扬眉。“真的,走吧,回家。”
“回家!”
容昭美滋滋抽出胳膊,揽着夏晚华的肩头往永安巷走去。
该点点什么吃呢?又好吃又简单,不会让她累着,不如就还吃北地的火锅吧。她也累不到。
虽然心里惦记着夏晚华能亲手做点吃的给他。但是容昭还是担心夏晚华太累了。这奔波了一天,还不如回去泡个澡,休息一下。
途经一个荒芜的大宅,一个青衣打扮的妇人掩面出来,在夏晚华身侧匆匆而过。
夏晚华刚走出几步,猛回头看那个背影。
“怎么了?”
容昭顺着夏晚华的目光去打量那个妇人。
夏晚华没有回答,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
这种荒芜废弃的大宅,在坤泽城里有很多,都是前朝忠臣贵胄的宅院。眼前这个宅子,姓“萧”。
刚才那妇人应该是萧偲平的妻子。
夏晚华拉着容昭进了废宅。
如果她没记错,萧家的祠堂应该在面。可是她看到萧偲平的妻子是从西面穿过来的。
夏晚华抽出匕首,往西面走去。容昭也抽出匕首跟在她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
随着深入,夏晚华看到了有人活动的痕迹,而且不是乞丐的痕迹。如果是乞丐,那在前院也应该有活动的痕迹。但是前院却是杂草丛生。
见到萧偲平的妻子,夏晚华原以为她是来祭祀的。毕竟到了年关了,祭祀亲人也是常理。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是另有目的了。
夏晚华想眸色暗淡。她当初给萧偲平的妻子一条活路恐怕是错的了。
人呐,就怕钻牛角尖。萧偲平拿命换来了妻儿下半生的自由,可这萧杨氏却不懂。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如果是被动的,不痛不痒的事情,夏晚华不准备难为她了。
想想萧偲平,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聪明人。
突然容昭拢住夏晚华躲在了月牙门后。
夏晚华扯了扯容昭的衣袖。容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蹲下身,悄悄探出了头,观察里面的情形。
探查完里面的情形,容昭撤回身,扯着夏晚华退出了废宅。
“里面怎么回事?”
容昭低着头面色十分凝重。
“晚华,徐礼好像遇害了。”